第25章 24.虔诚许愿
阮语最终还是没有进那个神秘的房间。
眼看章正辰憋得脸色通红发紫,知道周辞清下的是死手,她连忙上前要将两人分开。
她知道这不是房间的问题,而是周辞清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和威胁,不能用一句“我不想进去”就可以解决得的。
“哥哥。”她从后面抱住周辞清,“你再耽搁下去我就饿到胃出血了!”
顷刻,周辞清紧绷的肌肉霎时放松,差点死于窒息的章正辰身体一软,若没有被旁边的邵震一手接住,恐怕连门牙都保不住。
其实不需要进入她都能猜到里面放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能让西苑所有核心人物蹲牢房的犯罪证据,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兴趣当卧底,也没兴趣参与这些黑色生意里,她最想做的是让吴观山经历一遍她尝过的所有苦难,其余的事情她一概没心思去管。
晕倒在地的章正辰被邵震带走,能充当判官的人就只剩下周辞清一个。
会计自愿当了替罪羊,等待他的不再是漫长而残酷的折磨,换成送他一颗解决的子弹。
“你要先去进去,还是等我解决所有事再去?”
阮语摇摇头:“下次再来吧,你快点解决完我们回家吃饭。”
周辞清显然很满意她后半句话里的期待,阴沉的眼眸里总算有温度上升,捏捏她的脸颊宠溺道:“好,回到家我给你做避风塘炒蟹。”
缺少灯光的地下室有很多房间,每一间的隔音都极好,但周辞清进入房间后并没有把门关上,留了一条门缝。
低沉的谈话声从半掩的门后逶迤而出,阮语正要留心去听,一声沉郁枪响轰然炸出,结束一切,徒留血腥与火药味蔓延。
阮语合上眼睛。
她带去的究竟是功德还是罪孽?
正值湄公河丰水期,各类河产肥美鲜嫩,被装在竹篓里的螃蟹生猛得很,爬来爬去,刮得竹片沙沙作响。
“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会做饭?”
看到蹲在竹篓前挑螃蟹的周辞清,阮语不禁讶异。
“我只会做这一道。”他挑出四五只扔进木桶,示意厨师拿去处理。
起身的同时,周辞清叼走她手上咬了半块的饼干,顺势含住她的手指用舌尖勾缠:“你老是学不会,那我只能自己学了。”
阮语第二次跟着周辞清到香港探望阮仪夫妇的场景,和第一年没什么不同。
又是他吃不惯的晚饭和他们偷溜出去吃的宵夜。
点菜的依旧是周辞清,但在老板问炒蟹要什么辣的时候,阮语高声喊了一句“变态辣”。
老板看了她一眼,边写边说了句“我们这里不让退单”,写完就立刻回厨房干活,一点也不给反悔的机会。
结果可想而知,她吃了一口就辣得不停咳嗽,只能睁着一双被辣得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周辞清。
周辞清依旧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捏她红肿的嘴唇:“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嘴唇本来就痛,被他这样一捏就更难受了。
阮语气得跳起来双手夹住他两边脸颊,低头亲吻他的嘴唇,还恶意满满地撬开他的牙齿,用舌尖乱搅一通,让辣椒素带来的痛也传遍他的口腔。
最后二人的嘴唇都变得又红又肿。
只是周辞清也说不清是被辣的还是被咬的。
被迫无奈,他要了两瓶玻璃樽维他奶,问阮语要什么味道的时候,她故意和他选的不同,要了原味。
大排档的环境实在不怎么样,时间越晚,来帮衬的古惑仔就越多,往阮语身上瞄的目光也越发大胆。
但阮语浑然不觉,还扯开衣领给自己扇风,逼得周辞清干脆把瓶子也买下来,和她边喝边走。
一瓶豆奶不足以把辣的痛觉压下去,跟周辞清赌气冷战的阮语又把心思放在了他还没喝完的半瓶巧克力味豆奶,试探地问能不能让她也尝一口。
周辞清大方地应了声可以,然后一口把瓶子里的奶喝光,在她责怪的呼声中弯腰,吻住她张开的嘴,将甜腻的豆奶渡给她。
那晚他们没有回阮仪住的房子,在霓虹暧昧的九龙塘开了个房间。
经过大半晚的酣战,他下巴有胡茬冒出,扎在她脸上刺刺麻麻的。
阮语笑着躲开,而后被他倾身压着,只能乖乖困在他怀里,用浊液涂抹在他胸前,狡黠的眼睛里春波浩渺。
“刚才我发现了,老板是有女儿的,还跟我差不多大,你骗我。”
周辞清抓住她打过来的手拉到身下,迷离着眼睛去亲吻她喋喋不休的嘴唇。
“那你想怎么样?”
“想你以后都不准去那里吃饭!”她松开手,张开双臂贴近他的胸膛,“除了我做的避风塘炒蟹,其他人的你都不准吃!”
他再次低头堵住那张恼人的嘴:“你学了一年都没学会。”
“那也不能吃别人的!”阮语耍赖,抱住他的脖子翻身将他压倒,眼神凶狠,语气却格外的委屈,“你只能爱我一个,还要爱我的全部。”
厨师把螃蟹处理好后悄然离开,宽敞明亮的厨房只剩相拥的二人。
“下周我们出发去西港好不好?”
一个吻持续太久,阮语有些气喘,趴在周辞清胸口明知故问:“为什么,呀——”
见他低头来咬,阮语叫了一声连忙往后躲,知道肯定逃不出他的掌心,马上识时务地求饶:“我开玩笑的,当然是因为哥哥想要和我过生日啊。”
又是一个宁静的午后,阮语仍旧在他身边,黄昏的霞光照在他们身上,晕出一圈温馨柔情的光,让人只怀有想让时间停滞的愿望。
周辞清低下头,轻柔亲吻她的眼睛,这次换成他虔诚地许愿:“以后每一年的生日,你都要陪我过。”
章正辰睁开眼睛,入眼的并不是熟悉的西苑病房,本来就隐隐作痛的腹部愈发难受。
“你醒了?”邵震收回调输液器的手,把放在放在床头柜上的x光片递到他眼前,“腰椎骨裂,这一个月你得注意卧床休息,等稳定了我再帮你做点针灸推拿。”
章正辰是作为打手上位的,火拼之后都由和他同期进入西苑的邵震帮忙处理伤口,二人早就熟悉对方所有习惯。
“真狠啊。”下半身稍微动一下就痛,章正辰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下一秒又被人警告。
“你脖子也有外伤,别乱动。”
章正辰一顿,才又来一句:“真狠啊。”
邵震笑笑,真够忠心的,原来第一句是评价他的。
正叹着气,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无视身体状况猛地起身:“那我岂不是不能跟着去西港?”
“那不然呢?”邵震走到床尾替摇起病床,“你敢这样忤逆周少,就算没受伤,他也不可能允许你跟过去的。正辰,你太鲁莽了。”
就算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章正辰依旧觉得自己没有小题大做:“我们都知道,窃听器肯定是阮语放的。周少不做追究就算了,还想把她带进办公室是怎么想的?”
他突然停下,又问:“周少不会把她也带去西港吧?”见邵震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他高声道,“他真的被下蛊了吧!”
每一年的生日前夕,周辞清都会借着这个名义应酬其他家族的人,只有生日当天晚上才会回西苑和阮语一起度过。
那是他们家族之间的社交,在此之前阮语从不允许跟随。
与章正辰的震惊不同,邵震表情意味深长:“你真觉得周少不知道窃听器是谁放的?”
章正辰顿住,颇不服气:“我知道我愚鲁,但不至于那么天真。”
所以他才会这么沉不住气,当众挑战周辞清的权威。
他能接受周辞清能力不足,但不允许他为一个女人蒙蔽双眼,把所有人摆在危险的位置。
“我就不懂了,阮语又不是天仙,比她漂亮听话懂事的比比皆是,要不要非她不可啊!”
邵震比他冷静得多,双手揣进白大褂的衣袋里,宽慰劝道:“阮语能准入西苑,周少非她不可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破例就像破竹,一发不可收拾。
“阮语给了周少无人能比的陪伴,她足够鲜活,也足够倔强,周少跟她有共鸣并不奇怪。”邵震停顿半秒,“家主是一个永远被索取的位置,他年纪轻轻就被剥夺掉太多东西,结果上天派来一个可以任由他索取的人,他不可能轻易放手,只会轻易依赖,甚至爱上。”
章正辰想跳起来:“可现在是阮语在索取他!”
邵震无奈摊手:“那只能当是报应了。”
两人的意见又没说到一起,章正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赶客:“下周是你陪周少上邮轮吧?记得把阮语盯紧点,我可不想这么快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