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舂米
地里埋着一口臼，臼口高出地面一些，直径有七十到八十厘米左右。
臼里面还有凿刻出的痕迹，在臼的上面，架着用一棵大树段做成的“碓身”，“碓”的头部下面有杆杵，“碓”肚的中部，两边有支撑翘动的横杆，就像玩杂技的“翘翘板”中间支撑那玩意儿，“碓”尾部的地下挖着一个深坑。
这工具比那种像捣药罐，拿着一个棒槌的好一点。
帮着柳安把背篓放下，又把自己的放下，易清开始研究怎么舂米。
易清拿脚在碓尾部踩了踩，了解好怎么做了后，她往臼里加了稻米。
当把重心移到“碓”尾并将其向坑里踩压下去，“碓”头即抬了起来，然后舂下去，抬起来，再舂下去，就这样机械地重复，便是舂米。
易清停下歇口气，我的天，下次还是在店里买米吧，这得什么时候才弄好，她得踩了半小时吧，只有一点效果，脚都踩酸了，碓身本身就重，得使不少力气。
“妻主，你歇会，我来弄。”柳安见易清都满头汗水了，特别心疼。
柳安把臼里舂出的米淘出一些，免得一会都碎了。
柳安起身接替易清刚才的位置，抬脚开始动作。
“好了，我来弄。”易清歇息一会让柳安去臼那看着，臼里需要有人翻动，不然受力不均匀。
易清又踩十几分钟，柳安终于喊停了。
臼里的已经舂的差不多，柳安把臼里的稻米都舀出来，弄到簸箕上去，簸出谷壳。
易清上前去看了看，米粒上残留着一些谷壳，算是达到糙米及格线。她再次看看背篓里装着的稻谷，还有一大半，叹口气继续加把劲干。
易清第一次舂米舂的不行，有很多都成粉末了，在后来的几次熟练后，渐渐上手，熟悉了力道。
小小的房子里，小两口互相打着配合。
在弄了一半后，又有村民来了。
林婶进来时还没想到有人在，愣了一下。
易清停下脚，主动打了声招呼，“林婶，你也来舂米呀。”
“对，我以为这没人用。”
易清指着旁边，“还有一个，另一个我们没用。”
林婶点点头，出去重新挑起箩筐。后面跟进来好几人，手上或者背上都拿着点东西。
易清重新踩起活计，她们还有一半，早干完早收工。
有时实在累了就歇会，这会儿就是柳安代替踩两脚，多少也是力气。
两个小时后，易清终于踩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腿都在发抖。
柳安把米、米壳装好，地上收拾干净。
易清正在休息，和同样休息的林婶在聊家常，此时在舂米的是李婶大女儿。
易清转头看柳安收拾好了，“林婶，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这还有一堆，咱们下次再聊。”林婶指着一地的箩筐，家里人多，一次就要多舂点，免得一会又来，浪费时间。
小两口背上背篓，往家的方向走去。
易清把背篓放下，抓了一把米，果然这人工弄的就是不一样，整个米黄黄的，上面还有谷壳，不过也能吃，也就不将就吧。
这次两人背了一百斤左右出去，舂出的米就只有七十斤出头，舂米不成熟，损耗不少米。
柳安坐在旁边，抑制不住的兴奋，手里抓着米一直看。
“我去厨房，你坐着休息。”流了这么多汗，渴死了，得弄点水喝。
厨房里柳安摆着烧好水，易清直接拿碗倒出就行，自从柳安知道易清喝烧开的水，一直都会备好。
端着两碗水出去，一碗递给柳安，一碗自己喝下去。
柳安接过水，“谢谢妻主。”
易清重新坐下瘫着，这舂米是真的累，她之后想买米吃了，这点米忙活了四个小时吧，这太阳都往西落了。
晚上，易清坐在书桌前写字，心里感叹，这幸亏不是手拿棒锥，不然现在她手肯定是抖的，书都抄不了，得浪费多少时间。
啪啪
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房顶。
易清望向窗边。
柳安捏着绣花针停下，“妻主，好像下雨了，下的还不小。”
易清点点头，“这两天正好要播种，属于及时雨了，不用挑水，省了不少功夫。”
柳安也开心，今天妻主舂米受了不少罪，这雨没下的话，妻主要多不少活，他很怕身子吃不消。
灯光明明灭灭，小两口伴着雨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易清放下笔，伸个懒腰，“别弄了，咱们睡觉吧。”
“好，等我收个针。”
东西都放在篮子里，柳安提着篮子，跟着易清端着的油灯出去。
两人宽衣睡下。
柳安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妻主好久没碰她了，除了新婚夜，之后都没做到最后。
包括那一晚，妻主也只是玩他。
柳安懦懦的开口：“妻主。”
易清闭着眼睛回答，“怎么了。”今天的她有点累，一心只想睡觉，没察觉柳安心里的小九九。
柳安顿了很久，不知道怎么说，他这样太没有廉耻心了。
柳安一直纠结，最后听到妻主绵长的呼吸声。
妻主睡着了？呜呜(○e○)
柳安内心小手指对撮，妻主太累了，睡觉也是正常，都是我不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给易清找借口，成功把自己催眠了，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易清神清气爽的起来，睡了一觉果然不同，当然昨晚泡热水脚占了一半功劳。
穿好衣服推开门，外面还在稀稀落落的下着雨，一股泥土混着草的味道很明显。
收拾好去书房背书，前几天都没咋背，光想着挣钱了，这下得捡起来。
柳安迷迷糊糊睁眼，他昨晚怎么睡着的，做了一晚上的梦。
手撑着床坐起，感受裤子不同寻常的粘腻，耳垂一下红了，他怎么、怎么又这样了。
柳安心虚的下床，找了身干净的衣物换上，再把衣服团吧团吧扔在昨天的脏衣服里。
之后去厨房洗了把冷水脸才冷静下来，接着把自己洗漱收拾好，开始做今天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