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私情败露(1)
——男人事业成功的果实不能轻易拱手让随便的哪个女人来摘取分享
董玉珍发现苏德俊最近有许多异常之处,突出表现在对她态度的变化。
董玉珍既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非知识女性。原来只是六河县纺织厂的一个普通工人。纺织厂在后来的市场经济大潮中逐渐暗淡直至停产,再后来厂子卖给了个人,董玉珍彻底下岗。
董玉珍下岗之时,正是他们的女儿苏姗姗刚读初中之际,也正是苏德俊刚刚接手三建公司、事业处于起步之期。
董玉珍原本想再找一份工作,但苏德俊不让,说家里也不缺吃少穿,找什么工作,照顾好我们父女俩就是工作。于是,便放弃找工作的打算,当起了苏德俊的全职太太、一心一意照顾着苏德俊父女俩的生活起居。
随着时光的流逝,董玉珍的成就感越来越大。这种成就感一是来源于苏德俊的事业越做越红火、越做越大,把一个三级企业一步一步发展成为一级企业,如今还组建了集团,旗下拥有几十个子分公司,成为天海名列前茅、鹤立鸡群、独占鳌头的大公司;另一个成就感便是女儿苏姗姗学业的不断进步,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现在又到加拿大读硕士研究生,可谓是一路高歌,顺风顺水。董玉珍的这种成就感使她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尤其是苏姗姗出国读书后,董玉珍觉得自己的生活更恬静、更安逸、更快乐。因为,苏德俊把对宝贝女儿的爱不同程度地转嫁到她的身上。
苏德俊平素的生活很有规律,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事业上去——思考、发展、应酬、运筹、管理。工作之余,常常念叨女儿。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可女儿毕竟远在异国他乡,只能把思念放在心里。为了转移这种思念之痛,便更加重视起董玉珍来。过去从不跟董玉珍散步,现在适时地陪她散步。公司里每年的外出活动也让她陪伴在身边。董玉珍这些年来,的确沾着丈夫的光,走过大江南北、饱览名山秀水、品尝山珍海味,每到一处,享受着同苏德俊一样的荣耀——座上宾、被推重、受尊重。
可是,最近这数月,心细如针的董玉珍感到丈夫明显地冷落了她,不仅关心少了、脾气暴了,连腔调也变了——说话变粗变冲,而且出差的频率也高了——都是他一人出差。
一开始,董玉珍没把丈夫的这些变化跟一个女人联系起来,以为是丈夫事业上遇到什么梗阻或是男人的更年期提前到来。
要不是为丈夫洗衬衫时,意外闻见丈夫衬衫上有女人特殊的香水味时,打死她也不相信苏德俊会有除自己以外的另一个女人。
董玉珍一直相信男人是不会去拈花惹草的,即便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因为,她了解自己的男人,她的男人一贯反对婚外情。杜志航和孙迎迎的那些事,苏德俊回家不止一次地跟她念叨过,而且说话的语气带有明显的不悦,以至于最终设局,利用自己的舅舅张三爹逼走了孙迎迎。那次,苏德俊将此事的经过告诉董玉珍时,仍然流露出对孙迎迎的鄙夷。
自从意外闻到苏德俊衬衫上女人特殊的香水味时,不由得董玉珍不信了,因为董玉珍是从来不用香水的,更何况这种特殊的香水。董玉珍的这一念头在脑海里闪现、存在并扎根的时候,猛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灰暗了。
开始,董玉珍只是怀疑、不敢断定,可是,当她第二次、第三次闻到苏德俊衣服上的香水味时,她便感到自己精神生活里的斑斓色彩便越来越被黑暗的云团所取代,而且这黑暗的云团越积越大,正气势汹汹地向她袭来,包裹着她弱小的身子。
董玉珍也是个柔中有刚的女人,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婚姻可能要遭遇一次寒潮来袭的时候,尽管猝不及防,却没有显得过于慌乱。冷静下来后,便作出抵御外患、捍卫婚姻的决定。她认为男人事业成功的果实有她的功劳、有她的奉献,也理应由她来分享,而绝不能轻易拱手让随便的哪个女人来摘取、来分享。
袁伟杰是董玉珍最信得过的元老人物。袁伟杰之所以在华德一直安然无恙,也是因为有董玉珍一直罩着的缘故。
董玉珍决定秘密召见袁伟杰:“你开车到我家来接我,我有重要的事。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
袁伟杰接到了董玉珍。董玉珍又吩咐他直接把车开到远离城区的一家茶楼。
二人在茶楼里坐定。董玉珍便把发现的蛛丝马迹以及心中的疑团告诉了袁伟杰。
袁伟杰听了老板娘的陈述后感到很意外,这才知道董玉珍秘密召见自己的真正目的,便出主意道,“我们先把事实查清楚,拿到证据,然后再商讨对症下药的办法。如果光凭猜测,是不能断定董事长有外遇的。”
“怎么才能查清事实,拿到证据?”董玉珍心里没底,求助的目光盯着袁伟杰。
袁伟杰想了想,然后胸有成竹地说:“从谢进身上打开缺口。这事你甭管,一切由我来搞定。”
第二天早上上班,袁伟杰早早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紧贴窗前,观察着窗外的动静——他是接到老板娘董玉珍发给他的信息得知苏德俊已经来上班的路上时,估算着苏德俊的车子差不多要到公司而提前站在窗前俯视着窗外。果然,不到五分钟,苏德俊的那辆奔驰s400l便闪进了公司大院。待苏德俊下车,谢进将车子驶进停车位停好后,袁伟杰才坐回办公桌前,掏出手机拨通了谢进的电话。
谢进的小车班隶属于办公室,归顾一鸣管理,但因他是董事长的司机,大家平时也拿他当人物看待,包括顾一鸣。但谢进平素对袁伟杰很是敬畏,一是袁伟杰和顾一鸣一直不和,为了彻底瓦解和孤立顾一鸣,袁伟杰一直在拉拢顾一鸣属下的所有人员,没少请他们吃吃喝喝;二是袁伟杰本就是一流氓元老,大家都不敢小瞧得罪于他。
谢进刚刚停好车子,便接到袁伟杰的电话。
“袁总早上好。”谢进礼貌客气地应道。
“到公司了吗?”袁伟杰故意问。
“到了。刚到。”谢进不失热情地回答。
“现在手头有事吗?”袁伟杰轻声轻语地问。
“暂时没有。袁总有事吗?”
“如果暂时没有其他事情,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我现在就过来。”谢进爽快地应着。
不一会儿,谢进来到袁伟杰门前,尽管门是敞开的,还是轻轻敲了敲,面带微笑道:“袁总。”
“进来吧。”袁伟杰见了谢进,即刻离开座椅,一边指着沙发让座,一边来到门口,将门关上并且锁死,然后又去给谢进倒茶。
一系列的举措让谢进感到既神秘又受宠,既开心又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特别是见袁伟杰为自己倒茶,忙不迭地趋步阻止道:“我不喝茶,袁总。”
谢进说自己不喝茶,主要是不好意思让华德集团事实上的二把手为他一个小小的车夫沏茶倒水。
“怎么,嫌我的茶叶不好?这可是新上市的特级龙井。”袁伟杰笑着瞅了一眼谢进,晃了晃手中的精制茶叶罐,风趣地说。
“不是不是。”谢进手足无措道,“那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