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饕餮盛宴（3）
袁伟杰看了看邹局长，又瞥了瞥王局长，见二位局长虽然微笑不语，却有鼓励附和之意。又拿眼睛的余光扫了眼刘处长，见“搓衣板”低头不言语，可能是场上没有支持者而不再公然反对。
于是眉头一皱，娓娓道来——
有个建筑界的元老人物，曾经做过多年的办事处主任。他身边有两三个情人，由于这个建筑界元老姓马，平时脸上总是堆满着笑意，给人以憨厚可爱的感觉，所以人们都称他为马大哈。
“我怎么感觉说的是我们的任主任。”宋处长瞧了瞧任嘉琪。
任嘉琪明知道袁伟杰在故意拿自己说事，心里不爽，又不好发作，弥勒佛的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宋别打岔。”王局长仿佛来了兴趣，专注地盯着袁伟杰，鼓励他继续讲下去。
有一天，马大哈带着他的一个小情人到郊外去旅行，晚上，投宿到一家旅馆，旅馆的老板歉意地告诉他们，因为这个地方电力资源不足，晚上会经常停电，请他们多包涵。没想到马大哈和她的这个小情人不但不介意，还认为很刺激，于是跟马大哈约定：只要一停电，他们就亲热一次。
到了晚上，果然每隔两小时就停一次电，几次下来，马大哈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躯找旅馆老板商量说：“老板，请你帮个忙，能不能改成四小时停一次电？我愿多付钱。”
旅馆老板为难地笑道：“我是很乐意帮你忙的，可惜你来迟了一步，刚才你的女人已经多付了我钱，让我每隔半小时停一次电！”
“难怪老任今天有些萎靡不振，原来是过度劳累。”没待袁伟杰说完段子，宋处长便开起了任嘉琪的玩笑。
“去去去，你才劳累过度呢。”平时能言善辩的任嘉琪这会儿显得很尴尬，就好像真的做了不轨的事情被人发现一般。
苏德俊知道，袁伟杰是变着法儿拿任嘉琪开涮。
“段子不错，但好像还不够精彩。”王局长说。
“袁总，王局意思让你再来个精彩点的。”邹局长也感意犹未尽。
“那我就再来一个？”袁伟杰兴趣不减地问。
“你就别吊领导胃口了，赶紧的。”苏德俊催促道。
“有位毕先生，结婚好几年了，老婆就是没怀孕的迹象，以为是毕先生有问题，便多次催促他去医院做检查。”袁伟杰又慢条斯理道，“毕先生拗不过，终于来到医院做不孕症检查。给他做检查的是个美丽的女医生，要检查毕先生的精子，便给他一个密封的小玻璃瓶子，要他回家把精子的样本装在瓶里带来。第二天，毕先生来了，女医生发现那个瓶子仍然是空的，问毕先生道:‘你的精子呢？’
“毕先生面有难色地说：‘昨天，我先用右手试了半天，没有动静，接着用左手，还是没有动静。我又叫我老婆来帮忙，她也用两只手试了半天，同样没有用。我叫她用嘴巴弄，结果也没用。’”
袁伟杰说着，偷眼扫视了众人，见大家虽然各具神态，却都在认真地听。就连唯一的女士“搓衣板”刘处长也被他的馊段子深深地吸引，正聚精会神地听他胡侃。袁伟杰心中不禁一阵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他每每说段子，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只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集中过来，便会潜生出这种自鸣得意的自豪感、成就感，同时也更加有了自信心，也每每到了这种时刻，他就开始故意充愣装傻，故意打住话题沉默下来。
“下面呢？”“搓衣板”刘萍处长终于禁不住好奇之心，率先打破沉默，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道。
“继续说啊，然后呢？”与此同时，宋处长也情不自禁地催促道。
两位局长虽具城府，沉默不言，但其眼神里分明与两位处长要探究的是同样的答案。
袁伟杰并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菜送往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你这个老袁竟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把戏。”任嘉琪这会儿忘了袁伟杰刚才开他的涮，忍不住说。
“他这是故意亮起谜面，藏起谜底，吊大家的胃口。”宋处长说。
“不好意思，看到这灌蟹渔圆，嘴馋了，忍不住要吃一个。既然大家这么捧场，我继续。”袁伟杰咽下经过咀嚼过后的灌蟹渔圆子，又喝了口水，重新回到刚才的段子上来——
那美丽的女医生听着毕先生的一番叙述，满脸通红，很不自然地瞅着毕先生。
这时，毕先生又说道：“刚好我小姨子来我家串门，我见小姨子年轻，体力好，就请她帮忙。小姨子也是先用手，后用嘴，很努力地……”
“停！停！停！”那女医生再也忍不住了，狐疑地说，“你也太那个了吧。这种事你能找你小姨子帮忙？她乐意做？”
毕先生不以为然地说：“她很乐意啊。可是，别看她年轻有力气，还是不行。所以，我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来救助于你，你看，能不能……”
女医生一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后退了一步，大声问道：“能不能什么？你可不许耍流氓胡来啊！”
毕先生不急不躁地说：“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玻璃瓶盖弄开啊。”
众人听完，无不捧腹大笑，对袁伟杰的怪才表示叹服。
在袁伟杰的带动下，席间除了陈昊和刘萍不会或是不愿意说段子外，其他人都说了段子，但，似乎都没有袁伟杰的精彩。只是陆飞的一个段子又引起大家的一阵哄堂大笑——
陆飞说：有两个老人，一男一女。他们在某一公交站牌子下一同上车，车上只有一个座位，女的抢先坐下。男的望着女的说：“能不能给老人让个座？”
“切，老人？”女的不屑地瞅了一眼男的，道，“你多大了？”
“92。”男的说，“肯定比你大？”
“嗯，是比我大。但我虽然比你小，今天才67，但我不能让座。”
“为啥？”
“因我现有孕在身，二胎。”
众人一阵哄笑。
……
这一晚，在华天国际大酒店帝豪大厅的酒宴上，在“万事通”任嘉琪的穿针引线下，华德公司的几个大员与市主管局的几位重要领导举杯推盏、觥筹交错，喝了整整一箱五粮液，到了高潮，大家醉眼朦胧、海阔天空、酣畅淋漓、气氛热烈。
苏德俊感觉到与两位局长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第一幕谢场后，第二幕又开始。在任嘉琪的倡议下，除刘萍处长大概知道下一场戏不适合自己而借故退了场，其余一行人又来到“虞美人”夜总会，在如梦如幻的包厢里，每人搂着个目光照人、性感温柔的年轻小妹一边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一边跳着“一步摇”。
人人感觉如痴如醉，飘飘欲仙……
陈昊第一次走进夜总会，感觉自己不是进了夜总会，而是进了一个脂粉阵——那些年轻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笑靥迎人、秀色可餐。置身于这般场合，令他局促，感到慌张。手足无措之际，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不得，想回避，脚下又似绑着千斤重石迈不开步子——这些姑娘们在他眼里不啻于仙女下凡。她们轻颦浅笑、殷勤劝酒、刻意卖弄，让这个年轻人好似在云雾里一般，晕头转向、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