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欢迎宴上（2）

    众人积极响应，端起酒杯，昂起脑袋，一饮而尽。

    一番推杯换盏地吃喝后，桌上的气氛由活跃进入高潮。大家一一敬过陈昊。陈昊一一作了回敬后，已感头重身子乏力，自知已无战斗力，还好，该喝的已经喝过，该敬的也已敬完，以为酒宴进入尾声。正在这时，副总经理袁伟杰端起面前的小酒壶，离座来到陈昊席位旁，不减热情地说道：“陈主任，你刚才的一番话说到我们心坎上了，我们都是华德这个大家庭的一员，在苏总的领导下，叫什么，同舟共济、一心一意，建好华德。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我们再加深一下感情。”

    袁伟杰说完，仰起脖子，张开嘴巴，将小酒壶里大半壶白酒悉数倒入口中。

    陈昊一下子惊呆了，注视着袁伟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耳赤面红、张口结舌、手足无措。喝吧，已不能再喝，不喝吧，看眼前这架势定是过不了关。无奈之下，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德俊，本以为苏德俊此时会解他于尴尬窘境之中，岂料，非但如此，还鼓动怂恿道：“陈主任，今天大家高兴，喝几杯。”

    袁伟杰端着空酒壶还笑嘻嘻地候在一旁，看似在敬候，实是在逼迫。

    “袁总，今天实在不行了，我投降，下次再敬你。”陈昊无助地说。

    “这怎么可以。”

    “这个不好吧。”

    “袁总都已经干了。”

    桌上开始议论起来，几乎是在一刹那间，齐将炮火一致射向陈昊。此时的陈昊顿感自己就像是只掉了队的雏雁，孤立无助。

    “酒风如作风，酒品如人品，酒量如胆量。第一次喝酒就打折扣，以后还怎么在一起共事。”袁伟杰不紧不慢地说，但语气依然如和风如细雨般让人感到温润。话语让你觉得既是玩笑又非玩笑，就看当事人怎么去理解。

    面对此情此景，陈昊顿生一股气壮山河之豪气和粉身碎骨之勇气，操起面前的小酒壶，闭上眼睛，仰起脑袋，将酒壶里的半壶酒由口而入，猛地灌进胃里。

    桌上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不知是赞许还是鼓动，或是庆祝。

    副总经理袁伟杰刚回座位，陈昊尚未醒过神来，经营部主任杜志航又如法炮制般端着酒壶，悄无声息地来到陈昊侧旁，殷勤地说道：“陈主任，大家有缘走到一起，难得苏总提供这个机会，我们也加深一个。”

    杜志航说完，将酒壶里的大半壶酒，潇洒自如般悬空倒入口中。

    “苏总，您看如此喝法，真的要趴下了。”陈昊已无刚才的豪气和勇气，再次求助于苏德俊。

    “陈主任，我们之间喝酒，就不要再请示苏总了吧。”杜志航语气一改刚才的殷勤为不冷不热。

    “喝两杯，不要紧的，今天大家都是冲着你来的，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苏德俊冲陈昊笑道。

    “那我改用小酒杯吧。”陈昊无可奈何地说。

    “这不公平。”

    桌上又有人起哄道。

    “陈主任看来是高了点，就用小酒杯吧。”苏德俊发话道。

    “这不合适吧。”杜志航冷下脸道，“陈主任，论岁数，你比我年轻十岁。我跟袁总是同龄人，你能跟袁总用小壶推，却不愿意跟我推。如果陈主任认为我份量不够，可以象征性地意思意思，当然，也可以不喝，但不能换酒杯。”

    “杜主任，我真的没那意思。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地步，我喝。”

    陈昊跟杜志航干了酒壶里的酒后，已感到脑袋如灌了铅似地沉重，完全没了刚才的豪气和勇气，浑身疲软，重重地瘫坐在椅子上。

    此时，工程部主任金泽江也端起酒壶，刚要凑热闹，被苏德俊止住：“陈主任今天的酒就到这里，谁也不要再跟他喝了。”

    至此，苏德俊已探知到陈昊酒量的大小。

    大家见苏德俊表情严肃起来，也就停止了对陈昊的进攻，相互之间又闹了一阵，便散席了。

    陈昊醒来时，周围已经一片昏暗。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间会客室的沙发上。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难闻的酒味腥臭味。挣扎着坐起，仍感晕晕沉沉、头重脚轻。步履蹒跚地踱到门边，摸索着开了灯、再开了门，整个大楼空无一人，这才知道，大家均已下班归巢。扶着楼梯扶手，踉跄着一步一步下了楼。

    门卫张三爹见状，关心地道：“你醒啦？电动车就不要骑了，叫个三轮车回去。”

    “不好意思，喝醉了。谢谢三爹。”

    来到室外，微风一吹，顿觉清醒了些许。

    “你是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多亏了冯主任，帮你清理了。明天得好好谢谢人家。”张三爹说。

    陈昊心里涌起了愧疚和酸楚，没想到第一天到华德报到，就落得如此狼狈。真的应该感谢冯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