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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章 太傅毁容,救走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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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卓远提起手,轻轻一摆,示意下属,“都杀了吧。”

    下属问道,“一个不留?”

    薛卓远瞪了他一眼,“留?你觉得留下哪一个合适?留下来以后找你们报仇吗?”

    下属忙说,“属下明白了。”然后提起刀朝他们杀去,双方厮杀一片,却都死伤惨重。

    萧临芷也生疏的拿起剑来抵抗着。宴雪夫人此时已身负重伤,萧临芷跑过去,做了二十多年的医者,在这一刻,却是这么的手足无措。

    以往平静的她看到自己的母亲身受如此重伤却一时乱了阵脚,她哭着对宴雪说,“母亲,我……”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宴雪拉住她的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阿芷,如果可以冲出去的话,记住母亲的话,找到妹妹,好好活着。”

    她摇了摇头,“不,母亲,我们要一起出去。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伤。”

    宴雪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啊,我与你师父相识多年,多多少少对这方面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今天,我走不出萧府了。”

    薛卓远在一旁啧啧赞叹,“宴雪啊宴雪,本来你可以不死的,跟着我好好过日子就可以,那个萧鼎元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生死相随。”

    然后看向萧临芷,“萧临芷,在这京都,人人都称赞你,妙手圣心,美谈远播啊,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你,此刻却救不了你的母亲,怎么样?看着至亲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感觉,是不是很难过呢?”

    “你先别急着伤心,等会儿我会送你去和你的母亲团聚的。”

    薛卓远露出一个奸邪的笑容,眼里充满了令人恶心的得意,他提起剑刺向萧临芷,宋迟及时赶到,那剑弹开了他的攻击,但由于没有拿稳剑,剑也随之飞了出去。

    薛卓远将他打倒在地,用脚踩着他的头颅,一剑一剑的朝他的身上刺去。大喊着,“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萧临芷大喊着,“住手,不要!”

    只听得宋迟大喊了几声,“姐姐,不要过来,快走,走啊!”,鲜血飞溅,不一会儿就没有了声响,但薛卓远还是没有停止刺剑。

    宴雪无奈的拉着萧临芷,不让她过去,但是看到宋迟那副血腥的令人惨不忍睹的模样,她再也忍不住了,挣脱母亲的手,朝那边跑了过去。

    薛卓远见她跑了过来,用手擦了擦胡子上的血液,“来的正好!”拿起剑就要朝她刺过去。

    宴雪大喊,“不!”然后只感觉头晕目眩,胸口淤积了大量的血液,大口大口的吐了出来,然后不停的咳嗽着,呼吸也变得紧张急促。

    此时,无名撑着一把伞出现了,几招之后就解决了那些手下,他将薛卓远打倒在地,扶起萧临芷,“对不起,萧姑娘,回来晚了。”

    萧临芷看着他,“是你!”然后听到了母亲咳嗽不止的声音,她赶忙走过去,颤抖着扶起母亲。不停地喊着,“母亲,母亲~”

    宴雪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快走,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不要再回来了。”

    她最后用恳求的眼睛看着无名,“这位公子,看得出你的本事很大,我求你带着我的女儿赶快离开,快走。”

    无名点了点头,准备用轻功带着萧临芷离开,萧临芷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不,母亲,我不走。”

    宴雪最后声嘶力竭的说了一个字,“走!”然后就倒下了。

    薛卓远大声喊道,“哪里走?”

    无名隔空给了他一掌,“今日我带她走,谁敢阻拦?”

    薛卓远被打倒在地,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强的功夫。”

    几个时辰前,诏狱内,祁洛走了进去,对祁子奚说,“子奚啊子奚,你错就错在不该怀疑我,错就错在不该招惹萧太傅,我本来也不想的,可是你们都不信,我都认为我要造反,我有什么办法呢?只好遂了你们的愿。”

    祁子奚对他说,“九皇叔,如果你今天真的杀了我,是会被天下人所不容的,萧太傅他也肯定不会原谅你。”

    萧呈澜在隔壁牢房看着他们,对他说,“阿洛,万不可再做傻事了呀,回头是岸,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陪着你,这个太傅,我不做了,我和你走,我们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好吗?”

    听到这里,祁洛心里面终归还是有些动容的,萧呈澜接着说,“你不要伤害皇上!”

    祁洛怒目转向他,“所以你前面跟我说的那些话,目的都是为了让我不伤害皇上,为了他,你可以放弃你的王权富贵,为了他来讨好我,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下贱了?”

    他走到了隔壁的牢房,“萧呈澜,你看清楚了,现在谁才是掌权者,谁才是在位者?是我,是我祁洛,不是他祁子奚,谁当皇帝不是当?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而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呢?”

    “祁子奚,他看上的不就是你的美貌吗?你说你要是没有了这张脸,他还会不会管你?”说着,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

    光印错落间,他比划着那把短刀,对萧呈澜说道,“我记得这把刀是你以前送给我的,你说它可以随时携带在身上,随时随地都可以用来斩杀敌人,要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可以把它拿出来看一看,看到他就像看到你一般。”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可以用这把刀割在你身上。”

    祁子奚大喊,“九皇叔,你要干什么?万万不要伤害萧太傅啊,我知道你和萧太傅情谊深厚,可是刀是用来对准敌人的,不是用来刺杀爱人的。”

    祁洛不耐烦的对他说,“住口,要是没有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这么爱他,又怎么可能会杀了他呢?”

    “你不是喜欢萧太傅这张的脸吗?”他叹了一口气,看向萧呈澜,“呈澜啊呈澜,当你失去了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你才会明白,只有我,看中的不只是你的容貌,而是你这个人。”

    祁子奚看他拿刀对准了萧太傅的脸,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你想要这皇位我就给你,请不要伤害萧太傅。”

    听到这里,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果决地拿刀划向了萧太傅的脸,鲜血不停的流了下来,萧太傅一声不吭。

    祁洛的眼眶却红了,流下了眼泪,他惊慌颤抖的放下了手中的刀,刀子落到了地上,刀尖上还沾满了鲜血。他心痛的对萧呈澜说,“呈澜,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样。”

    萧呈澜只是闭上了眼睛,咬着牙齿,一句话不说。祁洛撕下自己的衣袖,去给萧呈澜止血。

    萧呈澜一把将他推开,“别碰我。”

    祁洛咬着自己的嘴唇,苦笑着点了点头,“来人,将萧太傅的手脚要给我锁起来,然后推到外面,让他看看我是如何处死祁子奚的。”

    他大笑一声,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祁子奚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你舍不得萧太傅,我会让卢湛云陪你一起死,他不是和先太傅长得很像吗,黄泉路上也好,有人与你相伴,如此,也算我对你不薄了。”

    “至于萧太傅,我可舍不得他跟着你一起走了,我要把他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时辰差不多了吧?来人,拉出去,斩首!”

    当他们被推出来的时候,就有人惊叹。“那不是萧太傅吗,看他的脸,那是怎么了?被人划伤了吗?”

    “真是可怜。”

    “如今的皇上和萧太傅关系这么好,都能对他下如此狠的手,更何况是我们呢?要是不听话,只怕下场比萧太傅还惨,他这般,可能也算是杀鸡儆猴了,要是我们再不识相一点,就等着被削成人彘吧。”

    萧呈澜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只能无奈的允许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他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下去。

    祁洛走到他跟前,“闭上眼睛干嘛,睁眼看呀,看那个你最在乎的人被我杀死,你睁开眼睛看呀。”

    萧呈澜还是一句话不说的闭着眼睛。

    “时辰到,行刑!”斩令被扔了出去,刽子手抡起大刀,将口中含着的酒水吐了上去。接着就要朝祁子奚和卢湛云砍去。

    就在这时,射过来一只飞箭,大喊着,“住手!”

    听到父亲的声音,萧呈澜睁开了眼睛。只见父亲和二叔带着兵马向这边赶来,看到如此纷乱的局势,大多数官员都急忙逃窜,跑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萧鼎元冲杀过来,对祁子奚说,“臣,萧鼎元,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祁子奚笑着说,“我哪里还是一个皇上啊,如今这朝堂上的官员大都对我避之不及,也只有你,还敢来救我。”

    萧鼎元说,“忠于君主是我们作为臣子的本分,当年献帝把你托付给我们这些老臣,臣一直记着从来不敢有遗忘。”

    他抬头看见了萧呈澜被绑在祁洛旁边的柱子上。还浑身是伤,难免心疼,但还是对他说,“呈澜,做臣子讲究的就是一个忠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萧家就算全部战死,也绝对不能出现一个乱臣贼子。你明白吗?”

    萧呈澜回答,“明白。”

    萧鼎元欣慰的笑了,“我在边关,收到了一封说我萧家谋反的信,还让我自裁谢罪,我萧鼎元一生忠勇,要是也是死在中军护国的战场上,就凭你们的一道假喻,就想拿去我的性命,真当我萧鼎元是吃素的吗?来啊,今天不怕死的,都一起上,我倒要看看是久经沙场的我厉害,还是你们准入蜗居皇宫的阴险小人厉害。”

    “鼎峰,你带着皇上和卢大人先行离开,江浔会在外接应你们,这里交给我,记住,豁出性命也要保下皇上。”

    萧鼎峰笑了,坚定的说,“大哥放心,我会的。”

    萧鼎峰带着他们冲杀出去,萧鼎元在后同其他大军厮杀。

    薛卓远大声令下,“弓弩手准备。”

    “是!”

    薛卓远,“其他的先不管,集中射向萧鼎元。”

    “是!”

    听到这里,祁洛连忙制止,“不可!”但为时已晚,如此多的弓弩,纵使萧鼎元再怎么厉害,也总有防不到的地方,最终还是中了箭,立刀垂首,万箭穿心而亡。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萧鼎元最后的结局,萧呈澜表面平静地闭眼落泪,轻声说着,“父亲!”但是心中早就不知道碎了多少次了。

    看到萧大元帅的死,祁洛看着萧呈澜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因为我,让他失去了父亲,他只怕是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以后怕是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吧。

    在江浔的接应下,萧鼎峰成功带着祁子奚和卢湛云逃出生天。

    尸山血海,烽火四起里,李百药带人走了过来。

    薛卓远问,“来者何人?”

    李百药言,“亡者故人。”

    薛卓远立马警觉起来,“此来何意?”

    李百药,“自然是带走故人尸身,好生安葬,我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扰了他的英魂,连他的尸身也不放过。”

    薛卓远恼羞成怒,指着李百药质问,“你在说谁呢?”

    李百药对祁洛说,“倘若你还有点人情味,还在乎身边人,就请让我带他走。”

    祁洛看向萧呈澜,“你们走吧。”

    薛卓远,“不可!”

    祁洛,“住口,还不快退下!”

    薛卓远忿忿不平,退下之后带着人来到了萧府,又开始了残杀。

    李百药带着萧鼎元的尸身同谢灼华汇合,看到曾经英勇的大元帅如今确是这个下场,不免感慨,但又瞬间想起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好,宴雪!”

    谢灼华带着人快速赶往萧府,但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无名带走萧临芷后,薛卓远看着死去的宴雪说道,“真是有点遗憾,不能让你们一家团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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