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 章 万蚀老妖,假白珩昱
梓桑跋山涉水一心想去到江浔所在的棘门。
路过北峦山时,梓桑在一泉眼处停下休息,风萧萧地吹着,随风而来的还有一阵恐怖的笑声,接着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哈哈哈哈,梓桑姑娘,让人好找啊!”
梓桑警觉的站起来,惊慌的问,“谁?”
那人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梓桑姑娘就忘记我了吗?你在我的洞穴里当了三年的药人,我把最好的药材都用在了你的身上,而你却跑了!”
“不出意外的话,前几日,你应该收到过我给你的信,你还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啊,我在信上说你要是不想牵连你的救命恩人,就走出汴京城,你还真是听话啊,要是在我的手中你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梓桑说,“我明明已经逃走了,为什么你还要对我纠缠不清呢!”
“为什么?因为你的心脏是我最大的滋补之品,我在那上面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怎么可能让你说走就走呢!”
接着这个男子就从岩壁上飞了下来,此人面目狰狞,活像一只从地狱下爬上来的恶鬼,一身黑袍,又披散着头发,更加增加了他的阴森恐怖。
梓桑见状后,害怕的赶紧跑,那人摇头一笑,“你以为,你真的逃的了吗?”
然后追上去捉住了她,梓桑害怕的流着眼泪,“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我还不想死,我还有一个必须要去见的人,我不可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你吃掉!”
那人在梓桑身上轻轻闻了一下,“确实还不到吃的时候,还差一点。”
此时一个飞镖却朝他们射了过来,那人带着梓桑快速躲闪了过去。
只见走出来一个中年白袍道人,他对那个男的说,“万蚀老妖,吃人吃到我的地盘来了,放开她。”
万蚀老妖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北峦山山主胜春朝啊,你的地盘又如何,谁让我的食物跑到你这来了,没事多管管你的徒弟,别让他们跟有些人厮混在一起,以免坏了主上的大计。”
胜春朝说,“我虽听命于主上,但是却耻于与你为伍,一个只会喝人血,吃人肉的恶鬼,要不是主上的看中,你觉得,你见得了天吗?”
万蚀老妖笑了,“咱们彼此彼此,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了,”他看了一眼梓桑,“这丫头片子,我养了三年,最后再来几个月,就是最美味的时候了,现在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怎么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拿去吧!”
说完就离开了将梓桑推给了胜春朝,狂笑一声,飞走了,“半年之后我再来吃,到时候,你可别和我争。”
梓桑惊魂未定的站在胜春朝的身边,胜春朝安慰着她说,“梓桑姑娘没事吧。”
梓桑惊奇地看着他,“你认得我?”然后,向后退了几步,毕竟听这人和万蚀老妖的对话,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没准还是一伙的。
胜春朝说,“认得,受人所托,送江姑娘到棘门去见江浔公子。”
听到江浔的名字,梓桑接着问,“你是胜春朝?受人所托,受何人所托?”
在没有分清楚对方到底是敌是友的前提下,梓桑不敢贸然答应。毕竟这中间还提到了江浔,万一,这人想要对江浔不利呢。
胜春朝说,“你或许不认识我,但是我的徒弟云风你应该是见过的,他与萧四姑娘还是好朋友,既然你们都是老熟人,又何须对我有那么大的戒备呢?”
梓桑说,“你说的这几个人,虽然我都认识,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能信你。”
胜春朝笑着说,“在江姑娘身边呆久了,还真是心思都细腻了不少呢。”
接着又掏出一封信,“看吧,江姑娘的笔迹你不会不认识吧,是她托天圣教掌门白珩昱来同我说,务必确保梓桑姑娘的安全,一定要让梓桑姑娘安然无恙的去到江公子身边。”
梓桑将信将疑,“真的?”
胜春朝,“真的,走吧,带你去棘门右军营,找江少将。”
左军营内,梁升刚从朝堂回来,他同萧呈瑀说,“钟骁大人,我已经见过他了,我来的时候,他同我说,不日他便回营,继续同萧将军战斗。”
萧呈瑀高兴的说,“如此甚好,也是难为钟骁大人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梁升说,“是的,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消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很多,他的舅父季尚书本来想让他不要再回来了,就留在朝堂,做个朝堂上的言官就行。”
“但是,他却拒绝了,他说,这么多年以来,跟着萧家也挺好的,钟家虽然没落衰微了,但是萧将军不会嫌弃我的!”
萧呈瑀说,“那是自然,钟骁大人与我在左军营内一起并肩战斗了这么多年,早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包括梁大人你,你们都是左军营内的得力干将。”
此时营外声音响起,“什么得力干将啊,萧将军又在抬高别人了不是。”
钟骁走了进来,梁升见到钟骁,走到他的身边,问了一句,“你来了!”
钟骁点点头,然后同萧呈瑀说道,“实在有愧,前些日子,因为家中之事,以至于大家都在抗击匈奴的时候我却不在,陆将军也因此而…………”
梁升说,“这怎么能怪你呢!”
这时营外有人来报,“报,萧将军,门外有人来说,自己带来了您的救命恩人的消息。”
萧呈瑀赶紧说,“快快有请!”
只见进来了一个和白珩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辰颐感到十分震惊。
梁升说,“这人,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钟骁说,“白少侠,白公子!”
梁升反应过来,“对呀,这不是白珩昱白公子吗,以前你和你师兄柳南行来我们军营找萧将军的时候我们还见过,你还从火里救出了钟骁大人呢,你还记得吗?”
白珩昱说,“当然记得!”
听到这里,辰颐便坐在了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位白珩昱是如何开始他的表演的。
钟骁说道,“早就听说,白公子如今是天圣教掌门,当年我们萧将军中毒,还是您舍命相救,才救回将军的。”
白珩昱,“此事,不足一提了。”
萧呈瑀走到他面前,“真的是你救了我?我们以前见过?”
白珩昱,“是的,萧将军,当年我一直有一个从军梦,但是,一直未能实现,直到后来我遇见了萧将军,将军就准许我到军营里来随同您一直从军。”
“我与师兄跟了你几个月,之后因为要寻找千机策,我们就去到了民间,却不成想,萧将军竟然遭到奸人的暗算,中了剧毒。”
“但我,又怎么会让萧将军有事呢,我就找到了李百药和谢灼华两位前辈,进行了换血,救了萧将军,只是,自换血以后,萧将军的记忆里就不再有我了。”
萧呈瑀,“换血?”
钟骁解释说,“据说这换血之法十分的痛苦难熬,蚀骨催心之痛也不过如此。稍有不慎,就会要了对方的性命,很少有人能够在换血大法当中留得性命归来的,看来白公子当真不同寻常。”
萧呈瑀转头看向辰颐,然后又皱眉看向白珩昱,“如此这般,我当真无以为报。”
白珩昱说,“我此次前来,也并不是为了向萧将军讨要什么封赏的,只是,刚好路过,来看看萧将军。”
“如今天圣教归我掌管,前些日子,我都在闭关,一直由柳师兄在管理,如今出了关,就想立马来看看萧将军好不好。”
萧呈瑀尴尬地笑道,“好好好,我一切都好,如今更是有了辰医师陪在我的身边,这日子过得确实是比以前要滋润的多。”
白珩昱,“滋润?”
辰颐听了这话,起身来到萧呈瑀的身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当然了,”然后立马转变脸色看向白珩昱,“我是医者,萧将军的身体一直由我来调养,自然会比以前要滋润些。”
他走到白珩昱跟前,问道,“你叫……”
那人回答,“白珩昱。”
辰颐笑出了声,“你叫白珩昱,你说的,白珩昱与萧将军之间的事情,时间以及大概的事件都对上了,只是还存在很多的漏洞啊!”
白珩昱突然紧张起来,“什么漏洞,你在说什么?”
辰颐说,“白珩昱对萧将军说的确实是他想要保家卫国,但是他真正的初心其实是萧将军,还有,以后再出来招摇撞骗的时候,记得,准备的充分一点,你脸上的人皮面具都没有粘稳。”
说罢,用手撕开了他的面具。
那人说,“我明明做的这么好了,为什么还是被你给识破了?”
辰颐冷静淡漠地说,“因为白珩昱从来不计较他对萧将军的付出,也从来不会将这些事情挂在嘴边。”
那人生气地说,“讲的头头是道,好像你就是白珩昱一样。”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辰颐身上,“我不是他,但我认识他,了解他,他绝对不会似你这般。”
“来人,拉下去,好生关押,派人好好伺候,争取从他的嘴里给我撬出一点东西来。”
辰颐接着对那人说道,“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白珩昱,这个人,你惹不起!”
那个人对辰颐说道,“你敢说你的身份就是真的,你敢说你对萧将军没有任何隐瞒。”
此时,卫兵来到架住了那个人,辰颐听了他的话,立马上去扇给了他一嘴巴,“住口,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拉下去,大刑伺候!”
梁升对眼前这个与以往风格不同的辰医师大开眼界,他们将那人带走了以后,梁升用颤颤巍巍的嗓音回答,“那个,辰医师,以前要是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好吗!”
辰颐微笑的说,“梁大人哪里的话,我们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好吗?”
梁升尴尬一笑,“呵呵呵,是啊,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
梁升拉了一下钟骁,对他们说道,“那个,钟骁大人刚刚来到,肯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我就先带他下去了。”
说完行礼,便带着钟骁离开了营帐,出去以后,梁升说,“以前一直觉得辰医师温文儒雅,定是一个十分好相与的人,但是,今天的辰医师,看起来与往常却大不一样,十分不好惹呢。”
“想不到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果决狠辣的人,倒更像是一个黑帮头子。还好我没有惹到过他。”
钟骁说道,“辰医师,一贯如此。”
梁升疑惑,“一贯如此,是什么意思,你很了解他吗?”
钟骁说道,“没什么,你不是要和我去处理事务吗,快走吧。”
梁升大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啊?!”
“我的钟骁大人诶,那只是我想要离开辰医师视线的噱头啊,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营帐内,萧呈瑀问辰颐,“你好像对白珩昱很是了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辰颐说,“将军忘了,我是李百药的徒弟,家师与白渊长老是故交,我们自然认得,他不是还带你来过药王谷吗?”
萧呈瑀问,“所以,他带我来药王谷的时候,你和我就见过了?”
辰颐摇了摇头说,“那倒没有,那时我外出了,不在谷中。”
原来如此,萧呈瑀心里想着,听辰颐刚才的意思他是认识白珩昱的,而且他说白珩昱是因为我才进的军营,等等,因为我,这个白珩昱因为我进军营,又不顾性命为我换血,他,他,他,他不会是因为喜欢我吧!
这怎么可以,而且辰颐好像知道那个白珩昱对我的态度,那,他应该不会误会些什么吧!
辰颐看到萧呈瑀紧皱着眉头像是在冥思什么,就问道,“将军在想什么?”
萧呈瑀看着辰颐郑重地说道,“辰颐,你放心,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和以后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