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章 故事中人,再见不见
萧临兮见状,大喊了一声,“够了,让他走!”
云风不解,“什么,临兮,他伤了你啊,而且,他还…………”
萧临兮制止了他的话,“我说,让他走!”
林瑜也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他怔怔地看着萧临兮。
萧临兮说,“看我干嘛,快走啊,等会他们大军追来,你想走也走不了!”
林瑜说,“大恩不言谢,萧姑娘,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然后骑马走了。
云风问她,“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
萧临兮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我们回去吧。”
云风问她,“回哪?”
萧临兮说,“是啊,回哪呢?”她想了一下说道,“回家吧,回景曌,回萧府。”
然后就往前走了,云风不解地问柳南行,“临兮这是怎么了?”
柳南行说,“临兮一直以来都是在萧府的护佑下长大的,看到的都是一些美好的东西,结交的朋友也都是像叶依依这样单纯美好的人。”
“所以,像她这样,从小被美好包围的人来说,她就会觉得世界就该是这样,什么都和想象中一样美好,然而,当她第一次尝试受人利用和欺骗之时,便会明白,原来一切并非她所想。”
“当幻想和现实产生落差之时,一开始,谁也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与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人,换谁都难以接受。”
“给她点时间,想通了就好!走吧,跟上她。”
柳南行接着问云风,“对了,你们来时,走的是哪条路啊,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走不同的路,看一看不同的风景,就当陪临兮散散心了。”
云风说,“我记得,我们走的是…………”
说完之后,柳南行拍手说好,然后说,“贺轩,走吧!”
转头却不见了贺轩,柳南行,“咦?人呢,刚才还在这里的,算了不管他了,我们走吧。”
林瑜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马已经走不了了,远远的却能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像是捉拿他的人来了。
正当他不知该怎么办时,贺轩出现了,他说,“林大人跟我来。”
林瑜问,“你是谁?”
贺轩说,“来救你的人!”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照眼前的局势,也只能信他了。
贺轩拉着他走了一段路,给他一套衣服,让他换了,换好以后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那里有很多人,贺轩说,“我们都是景曌九王爷的人。”
林瑜说,“九王爷,祁洛!”
贺轩回答,“正是。”
林瑜笑了,“我现在如同一个丧家之犬,九王爷救我做什么呢。”
贺轩说,“林大人不必自谦,九王爷知道您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大夏的上位者应当是林大人辅佐的这位才是。他相信终有一天,你们会推翻现在的皇上,成就自己的霸业。”
林瑜突然严肃起来,“那,九王爷的条件是什么呢。”
贺轩笑了,“哈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我们九王爷说,只希望你们夺权之后,可以与他站在一处,他让你们帮谁,你们就得帮谁。”
“我们九王爷还说,你们夺权之时,若是需要帮助,他定会相助,夺权之后,他也会想办法让你们稳固权力和地位。”
林瑜,“如此,就先在这里谢过九王爷,不过我家皇上的藏身之所,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人的,包括九王爷,在有把握夺权之前,我谁也不相信。”
贺轩,“林大人的担忧我们能理解,也定然不会强人所难的,你放心,你家皇上我们九王爷不关心,九王爷更关心的还是林大人。”
“相信以林大人的本事,夺回政权不算什么难事,剩下的,我们就静待林大人的好消息了!”
贺轩指了指身边的这群人,说道,“这些人,是我们九王爷的死侍,就先送给林大人,林大人可以放心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贺轩又去追柳南行了,见到了他们,他抱怨道,“柳公子怎么也不知道等等我。”
柳南行不耐烦地说,“谁让你玩突然消失的,都见不到你,怎么等,总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耽误我们所有人的进程吧!”
贺轩说,“好的好的,我这不是赶上来了嘛!”
远处,无名撑伞看着他们一群人,身上还披着萧临芷送的披风。
他问舒月,“那个人是谁。”
舒月说,“那个,是胜春朝的徒弟,云风,不足为惧。”
无名说,“我说的不是他,另一个,在柳南行身边叽叽喳喳的那个。”
舒月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他是贺轩,旸州人,但现在听从主人安排,在替九王爷办事。”
无名问道,“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柳南行,他在不在你们的计划里。”
舒月说,“他本可以不在的,只不过他与萧家人走得太近了,还与那个辰颐走得很近。”
无名,“辰颐?”
舒月说,“想必无名公子还不知道吧,这位辰颐,辰医师,就是让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白珩昱。”
“当年那场大战之后,他就改头换面,拜了李百药为师父,学成归来以后,就一直跟在萧呈瑀身边,形影不离的,还真是情深义重。”
“白珩昱走后,柳南行就接手了天圣教,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叛徒贺!子!玄!和殷!无!涯!”
提到白珩昱时,他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恨之入骨,留下的只有平静,内心却丝毫不起波澜,但是听到柳南行时,还是会有些许波动。
舒月接着说,“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真是,一点都不想,放过你呢。”
无名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柳南行要这样做,难道我死了他也不肯罢休吗,找到了我又如何呢,我活着,是要杀了我还是折磨我,我死了,难道还要鞭尸不成吗!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中凉了半截,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柳南行走着,只是眼前白雪茫茫,他觉得有些刺眼,便停了下来,用手挡住了眼睛。
萧临兮问,“柳大哥,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他们都停了下来,柳南行说,“没事,多年的老毛病了。”
无名的手里不知何时紧紧的握住了一瓶药。
舒月说,“研究了这么多年治疗眼疾的药,是为了他吧,既然如此,还不快给人家送去。”
无名说,“我怎么送得出去呢。”
舒月笑了,“这有何难,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就带着无名来到了他们这里,“柳公子,又见面了。”
柳南行说,“舒月姑娘,你怎么在这”,然后看到了在一旁的无名,连忙说,“无名公子,你也在这里啊。”
无名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嗯。”
萧临兮看着无名,披散着头发,戴着面具,腰间全是药,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觉得这个人很是可怜。
舒月说,“柳公子是否眼疾又犯了,无名公子这里刚好有治疗眼疾的药,柳公子可以用一下。”
柳南行接过药,打开,闻了一下,“晴沐莲。”
舒月说,“哦~柳公子还知道晴沐莲。这里面确实放了很多晴沐莲。”
柳南行说,“知道,当年我的眼睛中毒的时候,还有个人不计生死,用了半条命去给我摘来了晴沐莲。”
无名公子说,“那这个人,如今在哪里呢。”
柳南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我也一直在找,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
无名接着问,“找到了,又如何呢?”
柳南行想了一下,“找到了,自然是请他坐下来,好好陪我喝喝酒啊。”
贺轩在一旁说,“柳公子,我记得你前面与我说过一直在找一个人,叫贺子玄,不知是不是这位给你采晴沐莲的人呢。”
柳南行说,“对,是他!”
贺轩接着说,“若我没有记错,这位贺子玄就是你的大师兄,他和你之间可是有很多恩怨呢。”
“你的眼睛两次都是因为他而中毒,如今如此怕光,只怕是以前留下来的后症吧,这样的人,若是我,肯定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才不会请他喝酒呢!”
柳南行大声呵斥着他,“住口!你懂什么,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旁人来置喙!”
无名问柳南行,“听他们这么说,这个贺子玄就是罪该万死,你,不想杀了他,除之而后快吗?”
柳南行打住了他,“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杀他。我记得,我当时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他奄奄一息,而我想走过去拉住他,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再也叫不到他了。”
“可我越向他靠近,我的视线就越模糊,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一刻,我怕了,我怕再也看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后来怎样了,醒来之后,我就像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这么执着于找他是因为我恨他,随着时间的过去,我发现竟然是因为我自己在乎他。”
柳南行说,“我既在乎他,又怎么可能想让他去死呢,如今,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只要能活着,能再见我一面我就满足了。”
柳南行叹了一口气,“他大概也是恨我的吧,这几年来,没有一次入我的梦。”
无名用虚弱而铿锵的声音说道,“他怎么可能会恨你。”
萧临兮发现无名的面具下流下了眼泪,就说了一句,“无名公子,你哭了!”
柳南行看着眼前的无名,觉得熟悉,就问了一句,“是你吗?”
无名说,“我是无名,并不是柳公子故事里的那个人,我不过是听完柳公子的故事,觉得有些动容罢了,想不到,你对那个人,竟有如此深厚的情谊。”
“不过按照柳公子刚才的说法,你故事里的这个人不应该活着,也不会再活着了,像他那样的人,应该早就死了,而且死的彻底。”
柳南行,“怎么可能!”
无名说,“除非这世上有起死回生之术,否则,又怎么可能活过来呢,就算活着,肯定也是终日不得安生,只能痛苦的度过每一时每一刻。”
柳南行拉着无名,“你敢咒他!”
舒月此时来劝,“柳公子,住手,无名公子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柳南行松开了手,无名又咳嗽了起来,还吐出了鲜血,舒月连忙找药给他服上。
然后向他们告别,“无名公子受不得刺激,如今病情严重了,我先带他回去,柳公子,下次做事,不要如此鲁莽,不然你会后悔的,他可是主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萧临兮说,“无名身上的这件披风,活像我二姐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柳南行生气的说,“这个无名真是的,身体不好,还到处瞎溜达。”
贺轩说,“是啊,听舒月姑娘说起过,这个无名公子是几年前被她主人救下来的,好像是心脉尽断,每天就靠他身上的那些药来维持着这条命了。”
柳南行,“原来是这样,难怪看起来是这副样子呢。”
柳南行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等等,几年前,心脉尽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救回来,终日不得安生,痛苦度日,他是……
柳南行快速追了上去,给其他人留下一句话,“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萧临兮问,“你要去哪里。”
柳南行,“心中有个疑虑,得去问问!”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在咒他的话,实际上他在说的是自己。他刚刚还流泪了,若不是故事中的人,又怎会因为我的一两句话而落泪呢。他,一定是贺子玄。
柳南行追出去好大一段距离,却觉得眼睛疼得厉害,始终看不到舒月和无名。
柳南行心想,这次,又错过了吗?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萧临兮在叫他,“柳大哥!”
他们一行人跟了上来,萧临兮喘着粗气,“你跑得可真快啊,差点就找不到你了。”
柳南行,“你们怎么来了?”
萧临兮把舒月给他的药递给他,“喏,这是你的药,见你没带药,又怕你眼疾复发,特地来给你送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