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耳鬓厮磨,相濡以沫
忙完接待西域使臣的事情之后,朝堂上下总算松了一口气!
夜里,福宁殿之内,烛火通明,皇帝祁止正在批阅奏章,突然,一个黑影从窗户前闪过!
皇帝看着奏章的双眼不犹的瞥了一眼旁边的秉烛,又将视线定格在了奏章之上,嘴角微微上扬,“出来吧!”
“看来子奚并没有全神贯注地在看奏折啊!”说着,太傅大人萧呈澜便走了进来!
皇上,祁止,字子奚,止,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皇上笑了,“让太傅大人见笑了,只不过太傅大人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夜闯皇帝内宫,还直呼其大名!太傅大人可知罪?”
“微臣早就满身罪孽,罄竹难书了,如今朝堂之上,只怕是每日参我的折子都能让皇上堆成一座山了吧!”太傅笑道!
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对太傅说,“这倒也没什么,无非是说太傅大人倒行逆施,数典忘祖,媚君惑上罢了!”
太傅大人一脸无辜,“后宫佳丽无数,环肥燕瘦,不胜枚举,微臣有什么本事媚君惑上呢?”
“太傅大人不必自谦,这景曌第一美男可不是白叫的,论姿色,太傅大人足以让六宫粉黛无颜色!”
皇上看着太傅大人顿了顿,“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终不可谖兮。”(选自诗经,国风·卫风·淇奥,形容美男子!)
“皇上说笑了,微臣相貌平平,不过是他人错爱罢了!”太傅大人走到皇帝旁边,拿起他刚刚批完的奏折,看了一眼上面的批红,又将它放回原处!
“眼下皇上刚刚登基不久,各方势力还不稳,前朝,内宫,外戚,权臣,方方面面望皇上都要处理好!”
“太傅大人只不过年长我两岁,眼界和谋略却是如此老成深厚!只不过,太傅大人,我听说,你与九皇叔走得挺近的!”祁子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论我与谁走得近,我的心永远忠诚于陛下!”萧呈澜躬身行礼!
“你的心,永远忠诚么?”他的眼睛深邃的望着萧呈澜!慢慢向他走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风吹过,福宁殿内,烛光闪耀!
萧呈澜巍然不动的站在原地,祁子奚走到与他鼻息相热的距离处停了下来,凑到他的耳边说,“那太傅大人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呀!”
呈澜答,“文臣执笔,不负苍生,呈澜执笔,亦不负陛下!”
福宁宫外夜莺轻啼,月色如水!
“时候不早了,微臣告辞!”
说完,萧呈澜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背影闪烁在烛光里,只留下祁子奚一人驻足!这偌大的福宁宫除了烛火便只剩下冷清!
萧呈澜回到太傅府里,走向了自己的卧房,却发现房间的灯亮着!
呈澜心想,难道,是他来了!说罢,便加快了步伐朝卧房走去!
卧房里,
“我还担心月色朦胧,照不亮你回府的路呢!”只见一男子坐在房里的案桌前盯着萧大美人说道!
“月色如水,自然是回的来的!何况,我这里还会有一位常常不请自来的客人呢!我若不回来,我的贵客岂不是要被晾在一边了?这可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啊!”呈澜关上门走了进来!
“你这府里侍卫,仆人总是这么少,这可不像是一个一品大员应有的待遇啊!”那男子打量着屋里,“只不过,这屋子嘛,还算华丽,这床榻嘛,也算软和!”
“我天性喜静,就把这里的人尽数调往萧府了!”呈澜说罢,便随身坐下,倒着一盏茶喝了起来!
“太傅大人这是又去见陛下了,倒也不必如此吧,深夜前去,实属不妥!”那男子说着便摇了摇头,继而转头看向萧美人,“还是说,太傅大人就喜欢深夜去找年轻权高的男子?”
“你也不过二十五岁,难道就老了?这身子骨不还挺硬朗的嘛!虽说你是陛下的九皇叔,容姿但看起来却和陛下一般无二!无非是辈分大了点罢了!”呈澜放下杯子!
“若论容姿,谁能比得过萧太傅你呀!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你说我和祁子奚那小子长的像,那你见到我,心里想的又是谁呢?”九皇叔看着萧美人!
“所见即所想,自然是你了!”呈澜答道!
“不行,还不够,不光是所见即所想,萧太傅,我要你无论何时,想的都是我!”九皇叔严肃的说着!
“只不过你这房间里,门窗紧闭,怪热得慌呢!”说着九皇叔便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他嘴上说着热,于是顺手把衣服脱了!只留下一件里衫半掩着身体,若隐若现,如同一把钩子钩着萧大人的心!
他看向萧呈澜,“萧大人,不热吗?”
“热!”其实,更多的,是内心的燥热!
说罢,呈澜也把衣服脱了扔在一边,两人急不可待的往床榻走去!
他们双双跪坐在床上,呈澜双手搀着九皇叔的腰,九皇叔仰头向上,露出清晰诱人的喉结,那诱人的脖子勾人心弦!呈澜朝他的喉结吻去!九皇叔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之上!
呈澜的双手从他的腰间转移到了他的胸前,扒开了那件白色的里衫,将它从九皇叔身上剥离开来,扔向了一边,九皇叔也在撕扯着呈澜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他们之间,只剩彼此!他们相拥热吻,恨不得把对方融入到自己当中!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把对彼此的爱都融入其中!
初日快破晓时,他们才停止了战争!
“你是故意支开那些侍从,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是吧?”
“家中常有贵客夜间来访,人多碍事!”
九皇叔笑了!
“你觉得,祁子奚是个好皇帝吗?他比起我,如何?”
“他适合,而你,在我眼里跟定是比皇上更好,是更适合与我一同辅佐皇上的!”
“是吗?你主张改革,这无异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朝中守旧派却处心积虑的反对你,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政治环境,给不了你大展宏图的空间!我就不一样,我…………”
呈澜打断了他,“新皇刚立,旧党势大,无论是谁,都很难撼动,他是君,我是臣,辅佐他,是我的职责所在!”
九皇叔转过身来看着他,“好,既然知道他是君,你是臣,那就应该把握好分寸,不得越界,尤其是夜里,不可再去他那里,每次朝堂之上他看你的眼神,总让我感觉到不爽!还有那些大臣,参你媚君惑上,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呈澜冷笑道,“媚君惑上?比这个奇葩的罪名我都有过,这,算什么呢!”
“你生的好看,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不喜欢他们因为你美就给你造谣,因为你本身就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明真相就乱嚼舌根的大臣!”
说着九皇叔便情难自已的去轻轻抚摸着呈澜那张拥有绝世容颜的脸庞!
瞬间,呈澜将被子披在身上,将九皇叔压在身下!
“九皇叔说得对,我爱听!”
说着,便又开始了一场翻云覆雨的激烈活动!
九皇叔大喊,“还来!”
呈澜毫不客气的说“来!”
这一次,没有衣物的阻挡,一切活动似乎顺利了不少,只不过那被子披在身上未免有些麻烦,影响发挥!呈澜干脆将它扔朝一边,继续施展自己的技术!
直至中午,两人才停止,小憩了一会儿,相拥而眠,直到下午夕阳西下!
九皇叔想要离开,呈澜不许,紧紧抱着他又睡了一夜!
叶凡卿身着便服,在长街走逛着!
突然,迎面驶来一辆马车,车里坐着一个长相出挑的美人!
他赶紧往路边躲了躲,
只听见街上的人议论纷纷,
一位大娘问“诶?这马车里坐着的是谁呀?”
旁边的大娘说,“你不知道?这是吏部尚书季宏宣季大人的长女,季丞君!听说一直养在老家苏州那边,最近才接回来的!”
“我一直以为,季大人就一个女儿季桃桃,一个儿子季建宁呢!想不到,老家还有一个女儿!那他与这个女儿应该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吧!怪可怜的!”
“可怜?人家自小与家中老太太生活在一处,吃穿用度那样不是最好,你看那气质仪态,一看就是个成熟稳重的大家闺秀!而且江苏老家那边的一切资产啊,他们家老太太在临终之前全都交给了这位季菇凉!”
“天呐,原来可怜的是我才对呀!你看我的粗布衣!都穿了几年了也舍不得换新的,你看她那绫罗绸缎穿的!啧啧啧!唉!是我唐突了!”
“那算什么,你看我的补丁衣!”
旁边一位粗糙汉子说,“没事,你看我这破草鞋我不照样穿!”
另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从怀里掏出他珍藏的烧饼,“不好意思,我的这些饼吃了三天了!吃不起别的!”
破草鞋说“你这饼,蛮漂亮的嘛!五颜六色的!”
…………
烧饼无语,“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叫发霉了!”
破草鞋笑了,“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是想给自己的生活添点色彩呢,才搞一个五颜六色的饼!原来是霉了!”
烧饼挤出一个笑容,“生活自己给我添了色彩,霉了也好吃!”说着他便自己咬了一口,眼含热泪,“你看,还挺好吃的!”
季丞君拉开帘幕,看着外面,刚巧就看到了人群中出挑的叶凡卿!
两人对视,叶凡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却又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还在看自己,他又低下了头!虽然如此,但是还是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一定还在看着他,
直到马车走远了,他才敢把头抬起来,看着马车的余影!
他身在鸿胪寺,那可是算国家外交部啊!他见过的人很多,却从来没有过今天这种感觉,
以前,不论何时,面对何人,他总是能够落落大方,彰显大国风范!
而今迈步从头越了!
真可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有些人即使相处到老也不怎么了解,而有些人初次见面却有一种前世今生的宿命感。却似旧相识!
前几日,叶依依被他的大伯从军营里送了回来,这两天正在家里闷闷不乐呢!她在小院子里幽怨的坐着!
她一只手杵着下巴,另一只手在玩弄一个玉佩!抬头却见哥哥红着脸回来了,她赶忙走上去,
“哥哥,这天气也不算太热啊,怎滴你就红了脸了,快说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不是铁树要开花了!”
“你有没有一直盯着某个人看过,或者谁一直盯着你看过!”
叶依依,想了想,“当然了,思凌哥哥!我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把他看穿!”
“那,那他是何反应呢?”
“他?他就和你现在一样,搞得好像被我调戏了一般!我何其无辜啊!”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哦!我知道了,哥哥,肯定是谁盯着你看!把你看害羞了吧!”
“哪里有!”
“想不到平时威风凛凛的哥哥也会有害羞的时候!我要告诉临兮去!”说完就高兴的往萧府跑去了!
刚到门口,守门人就恭敬的喊了一声,“叶小姐!”
她顾不得搭理门口的人,进了萧府就大喊,“临兮,临兮!你快来,我有有趣的事情要和你分享,关于我大哥的!
说到这个,两人就都来了精神!
叶依依激动的说,“就是这样,只可惜你看不到他当时的样子,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笑死我了!”
萧临兮说,“听完你的描述,我似乎能够想得到,凡卿哥哥当时的模样了!”
叶依依灵机一动,“我知道了,等下次他出去的时候,我俩悄悄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我哥那样的人脸红!”
萧临兮拍手叫好,“好主意!诶, 到时候别忘了叫我,这么有趣的事,我可不想错过第二次!”
叶依依点头“一定,一定!”
此时,临兮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和你说,那个陆悠然他昨天又来我家了,整天只会在我母亲那里哗众取宠,不就仗着他父亲是宰辅吗,真的是!哼!”
叶依依愤愤不平的说,“对,我也觉得她娇纵蛮横,哪里像我们两个知书达礼,反正就是什么都好!”
临兮看着她,两人会心一笑,“说的对!我也觉得!”
“不过,你和我说说,你的千里寻夫记嘛!我想听!”
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天黑,叶依依让萧府的人回叶府报信,今晚在萧府同姐妹临兮住下了,就不回去了!
猫头鹰都困了,他们两个还在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