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你真的甘心吗
“晚上我去接你。”
刚接通电话便听见毋庸置疑的语气。沈妍趁着秦邺瞧不见翻了个白眼，“不用，我晚上可能要很晚。”
“嗯？”
低沉的声音下是满满的压迫感。沈妍哪儿听不出这其中意思。但她确实忙。“你不加班么？”
沈妍问。秦邺也不见得多轻松吧？反问到底话语让秦邺一噎。“要不等你加完班再来？”
沈妍商量道。加完班，两人时间应该差不多。秦邺久久没有回复，就在沈妍怀疑电话是不是被挂断时才听见他的声音。“嗯。”
“那就说好咯，大叔。”
秦邺听着手机另一头传来的撒娇声，嘴角笑意一闪而过，“嗯。”
在挂断电话前，秦邺补充道，“有需要尽管找我。”
“嗯！”
沈妍将手机收入口袋，本来被夏建同弄糟的心情稍有好转。回到办公室内，严老同严子尧将之前分析一一告诉沈妍。沈妍拿笔记下后夹在文件夹中。“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找到这位设计师。”
严老反复摩挲着那张较为精细的设计图，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艳。“这位设计师太有天赋，日后定能获奖无数。”
“这样的人才，我希望可以为我们所用。”
沈妍看出严老眼里求才若渴之意，她便将任务发给宋瑶，并注明是首要任务。其他可以慢慢来，但鹿雪的事，必须提到最前面。……宋瑶还未调查出夏建同的底细，反倒是查到了鹿雪现在的位置。宋瑶低头看一眼地址，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方向。街边琳琅满目的商铺吸引着周边的人们前来购物，而鹿雪就穿着素净的长裙坐在不远处的白杨树下，面前摆着木质的画架，正在给一个小男孩画速写肖像。看到眼前这景象，宋瑶拿出手机给沈妍拨通了电话。“沈总，我找到鹿雪的下落了。”
听到宋瑶说的话之后，沈妍立刻站了起来，问道，“在哪？”
“就在城北街道，鹿雪现在没有正式的工作，靠在街边画画为生。沈总，需要我上前去和鹿雪交涉吗？”
沈妍沉思的片刻，拒绝了宋瑶的提议。“不，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打算亲自去一趟。”
说罢，沈妍就开车前往了城北街道。对她而言，鹿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有招揽的打算，当然要自己亲自去交涉才行。一个小时后，沈妍便抵达了目的地。她下车，走到了鹿雪旁边。此时鹿雪还在投入地给一位顾客画像，沈妍于是就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观察。等了大概一刻钟，鹿雪结束了手上的画作，抬起头就望见沈妍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鹿雪眼睛里都是困惑，可是还没等她开口问，沈妍便开口说话了。“鹿小姐，能请你帮我画一幅肖像吗？”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知道自己姓鹿，但还是拿起了画笔示意让她坐下。“一幅画25块。”
说完价格，鹿雪就开始画画了。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骨像十分优越，五官更是大气明艳，能够画她，也是一种享受。一时间，风都轻柔了下来，只剩下鹿雪画画的声音。最后一笔终于停了下来，鹿雪把完成好的画作从画板上取下来，递给了沈妍。沈妍接过画作。只是一副黑白素描的肖像画而已，但是笔触的细腻已经可以看出画者功力的深厚。鹿雪把沈妍的人物特点描画得非常完美。沈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画放到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妥善地夹好。“你画得很好，我很满意。”
说完之后就将手中的报酬递给了鹿雪。鹿雪接过钱，腼腆地笑了笑，向沈妍表示感谢。“看你画作画得这么好，你应该很喜欢画画吧，怎么会想着在街头给人画画赚钱呢？”
鹿雪回答，“是的，我从小就喜欢画画，除了肖像画，我还很喜欢室内设计呢，不过出了一点事情，最后就没有再画了。”
说到这里，鹿雪的语气便低落了下去。“那你还愿意继续画室内设计图吗？换而言之，你想来沈氏集团，来我的手下继续从事室内设计工作吗？”
沈妍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原来是沈氏集团的人，也就不奇怪她能知晓自己的姓氏了。在听到“室内设计”这四个字的时候，鹿雪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但是下一刻又暗淡了下去。她怎么会不愿意继续画室内设计呢？那可是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抱歉，感谢你的肯定。但是我不愿意继续画室内设计了。”
抄袭是设计界的大罪，她身上背负着这样屈辱的历史，又能够怎么样继续下去呢？别白白连累了别人。鹿雪的头低了下去。看见鹿雪这个样子，沈妍又唤了她一声。“鹿小姐，还没向你介绍我的身份。我姓沈，现在整个沈氏集团都是由我来掌控的。”
听完了沈妍的话，鹿雪似乎有了一点波动，但最终也没有任何回答。但是沈妍没有灰心，继续说着鼓励的话。“我认为你是一个在设计上很有天赋的人，你的天赋不应该浪费在25一张的肖像画上，你应该在室内设计的大舞台上闪耀。我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当年沈鹤庭做过的事情向你说一声抱歉，对不起。”
鹿雪终于抬起头，眼眶有些通红。可是鹿雪定定地看了沈妍一会儿，最终还是拒绝了她。“还是算了吧，这么多年没有踏入这个行业，我早就没有当年的灵感了。”
听到这话，沈妍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看鹿雪个人的意愿，不好过多强求。沈妍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是时候离开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想要改变意愿想要再次踏进室内设计行业，记得联系我，沈氏集团的大门为你敞开，我随时欢迎。”
沈妍从文件夹抽出了自己的名片，还有鹿雪当年被抄袭的设计图纸复印件，一起放在鹿雪身旁的石桌子上。“你真的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