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战显神威
伟人说,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因而哪怕鹿兆鹏心里并没有将这股不长眼的蟊贼放在心上,但该有的警惕和防备一样都没落下。
这伙土匪的目的并不难猜,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鹿家近来声名鹊起让有心之人盯上也是个在情理之中的事儿。
既然确定了对方是为财而来,且对方又慎之又慎的派人侦查,显而易见,这伙土匪并没有过硬的攻坚能力,也没有余力对抗整个白鹿村。
有了这个判断,接下来他们的行动就不难猜测了,无非是趁着月黑风高,夜袭鹿家大院或者将他爹鹿子霖当肉票绑了。
而鹿子霖近来一直在镇上,他们想绑也未必绑得到。
再排除掉这一点,那伙素未谋面的土匪的行动路线就呼之欲出了。
鹿家大院在村东头,坐北朝南,东面是官道,西南两面都是民居,北面是后院,后院北不远处就是麦田。
如果那伙土匪打算夜袭,一定会选择穿过麦田,翻墙进入后院,然后杀入前院,毕竟走官道的话太显眼了。
思及此,鹿兆鹏唇角微勾,笑意加深,既然你狗日的想火中取栗,那老子就给你来个瓮中捉鳖。
不过为了避免误伤到家里的鹿贺氏、鹿泰恒以及鹿兆海,也为了鹿家大院儿免受战火,经过一番慎重思谋之后,他还是打消了将伏击地点设在鹿家大院的既定想法。
转而制定了一套新的计划。
计划的具体内容是:天黑之后,即将鹿贺氏三人转移至地窖,然后熄灭灯火,作出已歇息的假象。
而鹿兆鹏五人则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领,顺暗道爬出提前埋伏到麦田里刚收的麦垛子里。
另一路的许独目则隐藏在鹿家大院附近,一旦有贼匪上钩,翻墙而入,便由他鸣枪打草惊蛇。
土匪见行踪暴露,必定肝胆俱丧,夺路而逃,届时,就是两面夹击,中心开花了。
计划制订妥帖,一切就绪,只待鱼儿上钩。
……
为了不打草惊蛇,鹿兆鹏和他的鹿家民团如往常一样早出晚归,在河川里勤操苦练。
训练的重心不知不觉已转到射击上,每人每天40发的弹药量,仅仅三天,就掏空了他的家底儿,当初采购的1000发子弹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军队是个吞金兽,这话一点儿不假,鹿兆鹏也十分无奈,不过为了增强实力以应对将来的变局,他还是厚着脸皮从鹿贺氏这儿讨了60块现大洋。
采购了1800发步枪弹,10枚米尔斯手榴弹。
然而就在这个万事俱备,连东风也不欠的时候,那伙他预想中的土匪贼寇却是没了音信,连个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这教他好一阵抓瞎!
按理说,这伙土匪不可能察觉到鹿家大院外围布置的陷阱才对!
怎么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甚至于,鹿兆鹏一度怀疑民团里有人通匪。
不过这个想法站不住脚,都是同吃同住,人多眼杂的,怎么通匪,最后还是陈侠儿用一句“刀客讲一刀封喉,土匪讲一击必中”打破了他的猜疑。
终于,在十天后,一个漆黑如墨、阴风怒号的夜晚,一伙儿身着黑衣、蒙着面罩,手持家伙的贼人鬼鬼祟祟的摸向了鹿家大院。
这伙人数量不少,粗看有二十人左右。
先是有人悄无声息的攀上围墙,紧接着,又招呼着墙外的兄弟们,借助绳索滑溜下来,轻车熟路的潜入鹿家大院。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舒一口气,破门而入,耳畔就传来一声爆豆子似的声响。
“砰。”
紧接着,“噗通”一声,院墙外一道身影应声而倒。
“老六。”
“六子。”
“六哥……”
“六当家。”
“点子有备,快撤。”墙内一个手持撸子的汉子见状大喝一声,随即便率先拽绳跳墙而出,夺路而逃。
其余人见状也是学的有模有样,虽嘴里喊着六当家之类的云云,但脚下动作一点不比旁人慢,只是这却害苦了刚翻墙而入的另外几人。
此刻外头没有了人拽绳,两米多高的高墙如何能说翻就翻,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愿当人梯,于是乎一群土匪竟僵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在暗处放了一枪的许独目也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后院院墙外。
随即他便是从自个儿缝的手雷挎包中摸出一枚米尔斯手榴弹,拉开引信。
“1、2、3、4。”
默默数完四个数字,他轻轻的将手榴弹抛过墙。
虽然因为手榴弹太金贵鹿家民团自始至终没实弹训练过,但有关这款手榴弹的爆炸引信是7秒这一点,鹿兆鹏跟他们强调过无数遍。
墙内几名土匪听到身前传来异响,本能的循着声源望去。
“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小铁疙……”离得近那名土匪用脚踩了踩。
“轰!”
还没等他话说完,伴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砖石乱溅,碎屑纷飞,尘嚣弥漫间,一众土匪均被掀翻在地。
离得远的四人是满身弹片,疼的哭爹喊娘,离得近的,处于爆炸中心的两人下半身直接被撕成了两半,血肉横飞。
虽听着墙内几名土匪嚎得肝肠寸断,但为了保险起见,许独目还是又向院墙内扔了一颗手榴弹。
“轰隆。”
伴着更为刺耳的巨响,原本已经受震的院墙彻底坍塌下来一截,随即便是一片寂静。
待烟尘散去,许独目持枪冲进去,不问死活又一人补了一枪。
就在他这边以一敌六,轻松六杀结束战斗的同时,那边厢,埋伏在麦草垛子里的鹿兆鹏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打响了反击的第一枪。
一众土匪听着身后传来的爆炸声,早就成了惊弓之鸟,无不疯狂逃窜,哪里又敢停歇。
随着鹿兆鹏一声枪响,麦田里瞬间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子弹如雨般倾泻而出,顷刻间,冲在最前边的两三名土匪便应声倒地,鲜红的血液很快便浸湿了这片黄土地。
“有埋伏,还击,还击。”
虽然土匪头子嘴里喊着还击,但他们手上就一杆枪牌撸子,一杆湖北条子,两杆土打五算像样的火力。
七八把单打一(两撅枪),都是打一枪就哑火,黑灯瞎火的想装子弹都装不上。
而佩戴了夜视仪,身穿战术背心,手持盒子炮的鹿兆鹏在这种近距离的交战中,简直就是战神阿修罗,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但凡是被他盯上的,就是连着七八枪招呼过去了。
手持枪牌撸子的匪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他打成了筛子,几名幸存的匪众见当家人物也殒命了,胆气愈丧,一个个恨不能长十条腿。
偏生这片刚收过的麦田麦茬子又密又硬,根本跑不起来。
于是,在陈侠儿三人接踵而来的射击之下,几名疯狂逃窜的匪徒连一里地都没跑出去,就被相继击毙。
至此,所有来犯匪徒已悉数伏诛。
“贼你妈,就这么两杆破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当有多雄厚的实力呢。”
苦等十多天总算等到这帮王八羔子现形了,可结果却让鹿兆鹏失望透顶,这些缴获的烂枪送商城里回收了,也不一定能买一支英七七呢。
现在就看,这伙土匪是不是县署通缉、或者有人悬赏的土匪了。
如果是的话,那还好说,若不是的话,也就能赚一人五块的人头钱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归是好事,队伍又能扩张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