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宋晗玥2

    虚无的黑暗里，时间和空间作用都在此消失，

    两位老人却将黑暗当做座椅，

    两人对立而坐。

    一位老人剑眉星目，宛若一柄深藏不露的宝剑，吹毛求疵，

    一位老人衣着破旧，满脸污垢，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透露出他的不一般。

    傀儡师的手在空中一挥，便有茶几浮现在两人之间，随后便是茶壶和茶杯，

    热气腾腾的茶水汇入茶杯，无臂剑圣心念一动，茶杯自动漂浮至他嘴前，

    将茶水一饮而尽后，无臂剑圣才开口说道，

    “傀儡师，你与我讲法律，却又不和我讲世俗法律，那到底是要讲什么？”

    “法律之设立是稳定，

    一是社会之稳定，

    二是人际关系之稳定，

    三是物质世界扩张之稳定。

    第一种稳定便是众所周知的法律，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设定的法律，

    这第一种法律规定了被统治阶级不可为之事，规定了统治阶级可为之事，以此稳定生产，维护社会秩序，

    如果没有法律的束缚，那么所有人都会成为打破规则的人，一切事物就对供大于求，只会让社会发展走向崩溃，

    如果法律的约束过于苛刻，那么将不会有人愿意打破规则，那就不会有新鲜事物产生，社会的发展就不会停滞不前。

    因此社会稳定需要法律。

    第二张法律是为人际关系法律，

    社会需要法律，而法律诞生于人和人之间的交往。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么就不需要法律，

    可有两个人的时候，我们的谈话需要注意分寸，我们一起捕猎时需要指定计划，我们收获成果时需要有明确的分配制度……

    人和人之间的各种交集都需要法律的维持，

    这方面的法律对社会发展并无意义，但是对人的发展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第三种法律则是物质世界扩张的法律，

    这也是最荒谬的，在我意识到这则法律时，我一度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

    简而言之，物质世界自成立之时就在做一种永远不会停歇的运动，

    有人猜测物质世界是一种类似于旋涡的内循环，有人猜测物质是一种无限扩张的外吞噬，

    我倾向于物质世界拥有一种吞噬特性，物质世界的运动属性让它渴望事物之间的碰撞、渴望新事物的产生，

    物质世界不断的扩张，将一切事物吞噬，融入自身，这是一种机械运动，

    在不断的运动之中，人类诞生了，人类也是物质的一部分，

    在人类的运动中，社会也诞生了，社会同样是物质的，

    但是人类思考之后的成果、社会运动期间产生的精神事物，这些并不是物质的，而是一种自我意识，

    物质世界的吞噬性让其对于这些新鲜事物非常渴望，特别是对自我意识的兴趣，因为这正是它缺少的事物，

    于物质世界开始了对社会施加影响，也就是我曾经告诉你的物质命运论，

    最开始，人类顺应物质世界的法律，

    诸如巨头家族的出现，

    便是一种将人类精神融入的物质世界的行为，

    那些巨头家族先祖成为物质世界的一部分后，开始帮助自己的家族扩张生产，

    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物质世界的繁荣，

    但也会大裤头家族会阻碍其他异能者更近一步，导致物质世界的扩张速度变慢，

    于是矛盾便产生了，

    物质世界就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

    偏向普通异能者的时候，就会促发社会革命，

    偏向巨头家族的时候，就会让其先祖发挥影响，对普通异能者进行镇压。

    数千年来，人类一直在这个法律准则中徘徊，

    我们自从出生的时候便拥有本我，

    我们在本我中寻找自我，

    实际上不过是将本我压缩提纯，实质改变其实并不多，

    即便后来剔除本我，剩下的自我也是本我的延续，

    因此最后创造出来的超我不过是物质世界扩张需要的事物，而非我们自己的东西。

    但是这个过程，物质世界扩张的速度太慢了，

    物质世界渴望更快的扩张，因此我变出现了，

    我是对数千年来普通异能者革命的总结，

    我要代表物质世界打破由它创造的命运，

    让人类从巨头家族的手中挣脱出来，

    让人类的思想获得解封，

    让人类的生产力的再一步获得提高。

    这是物质世界的目的，但我的目的是让人类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命运，

    于是这变成一次赌博，

    在打破巨头家族统治的命运时，我会试图打破物质世界对人类的控制，

    也是到那个时候，就有人可以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自我，而不是物质世界强制赋予我们的自我。”

    “傀儡师，你不觉得你的思想很可笑吗？

    你就像物质世界的傀儡，

    一个傀儡怎么可能成功反抗自己的主人呢？”

    无臂剑圣并非是在嘲笑，而是感觉被命运裹挟的傀儡师太过可悲，

    他的所作所为最后不过是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