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两人之间的秘密
女人的表现直接让直播间的观众三观炸裂。
【这尼玛是m吧，被家暴男打成这样，结果还给家暴男洗白。】
【我是没见过这么贱的人，难道真有人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好被人胁迫？】
【草，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女人，这样想一想，人人都恨家暴男，人人都想成为家暴男呐！】
【真tm好笑，忙了半天结果我们才是小丑。】
……
直播间的观众并不在乎女人的所说的话，
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是目睹坏人被惩罚，
如今的目的则是诋毁一个人，
这两个目的的转换行云流水，并非是多年练就的本领，而是人天生就有的本能，
将不利转化为有利，
无论自己的行为是否会伤害到其他人，他们也在所不辞。
女人和家暴男并不知道直播间里面的弹幕。
在他们的意识中，牛二此刻就是挥舞着镰刀的死神，迎接他们的将会是灾厄。
直播间的热度猛涨，很快就成为青城最大的直播间，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直播间，
很多不明所以的观众继续叫喊着让牛二结束家暴男的生命，
而最早那批来的人自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就开始添油加醋的解释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贱，被人家暴，不说没有反抗的心理，甚至还觉得家暴男没错。】
【没错，我们刚刚都看见了，女人跪在地上，为什么她一点尊严都没有！】
【大家别吵了，安心坐下来吃瓜就行，说不定等下事情还有反转呢！】
……
然而很快，这种解释就变成了盛气凌人的贬低。
【一群低能儿听不懂人话，都叫你们别骂了，结果还逼逼叨没完没了，纯脑瘫。】
人喜欢表现自己的优越性，
因为人与人之间太相像了，
因为肤色不同，我们便提出肤色影响智商的言论，因为性别不同，我们便提出性别影响智商的言论，
因为有人喜欢吃辣，有人喜欢吃糖，我们还会提出吃辣能提升智商而吃糖会降低智商的言论，
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们就疯狂抬举，
只要对我们不利，我们就疯狂贬低。
在网上这样的情绪更加严重，因为刚刚兴起的网络还是一片无人管辖的非法之地，
在这里做出出格的事情，受到的只是其他人的言辞抨击，却不会受到物理的惩罚，
于是内心的炎火遇见干柴，邪恶的火焰愈演愈烈。
后来直播间的观众看到前面那批人这么嚣张，顿时就坐不住了，
他们人多势众，虽然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不了解刚开始发生的事情，
但是三人成虎，只要他们认为家暴男有错，那么家暴男就是有错。
【杀死家暴男！】
【那些给家暴男洗地的都是一群畜生，连这样的畜生都能原谅，我看他们还不如直接回炉重造。】
辱骂发泄的弹幕很快就占据直播间。
牛二将刀放在女人手前，女人却没有抓住，她的手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只是不断的说着不要，绝望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
她在绝望什么呢？
家暴男瘫坐在沙发上面，他已经认命了，
可是，身为一个家暴实施者，他为什么会认命呢？
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多，但是牛二又不是求知若渴的智者，他要做的只是一件事情，代表那些想要发泄施虐欲望的人进行杀人。
杀死坏人还是误杀好人，对他来说通通无所谓。
“抓住它。”
牛二的声音在女人耳边传来，
“不，不，不！
我已经活着这么艰难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过来破坏我的生活？
难道你们一点怜悯都不懂吗？”
女人揭底斯里的大喊大叫，她赤裸着身体散发出诱人的光晕，
若是一个正常男性站在这里，一定难以克制自己对肉欲的冲动，
他们会冲上去将女人扑倒，用牙齿啃食女人的皮肤，用性欲攻破女人的防线。
可是牛二并无这种欲望，他只是一个畜生，他挣脱了社会对他的束缚，因为不是人，所以在他看来女人身体透露出来的不是性感，而是可以让他吃饱肚子的肉食，
不过如今他并不需要吃饭，因为来的路上他已经吃了很多美食。
不过牛二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促使他这样行动的不是怜悯，而是对事情发展变动的兴趣，
他认为女人和男人之间一定有这独特的关系，
在他看来，没人会对施暴者怜悯，
至于一些人所说的，被施暴者会对施暴者生出爱恋，这在牛二看来确实很有可能，
因为他就曾对自己产生过施暴欲，其表现是有人想要领养他、救助他的时候，他反而向对方扔石头吐口水，
他亲手将有可能把自己救出升天的机会摧毁了，
当时他却很满足，因为那种情绪太奇特了，
仿佛虐待自己就是对老天的反抗，
因为老天想让他变好，
可是他先前的痛苦都是老天所赐，
所以他打翻老天递过来的餐盘，转头钻进垃圾桶里面，自己苟延残喘。
在牛二看来，自我产生施暴虐和被施虐欲反而比自己对他人产生被施虐欲更难以解释，
但无所谓，他要做的事情只是接管戏剧，而不是思考人性。
“你为什么不杀他？
他伤害你的身体，践踏你的尊严，压榨你的生活，我想他肯定没有向你给予过好处……
可为什么你就抓不住刀子刺向他呢？”
“恶人！你们都是恶人！你们毁掉自己的幸福后，还想毁掉他人的幸福。
你们死后一定受下地狱，被油锅炸，被钢刀轧。”
“我死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如果不告诉我缘由，这把刀就会插进他的胸口，而是是用你的手完成。”
牛二慢慢引导话题，他的语气冰冷，将女人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击破。
失去力量，若不是被牛二抓着，女人估计会直接跌倒在地上。
女人沉默了很久，等她开口时，一直沉默等死的男人忽然怒吼出声，
“不，贱人，不准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女人显然因为男人的举动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她又被牛二的举动吓的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