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为什么会有幸福和不幸福？
一天过去，投票结束，
点赞位列第一的正是家暴男。
改造师在评论区发话，
【我将杀死这名恶人，同时还是用直播的方式。】
而这时，王羽等人已经在寻找家暴男的路上。
他们不像改造师，可以直接联系发出评论的匿名者，
因此只能一个小区一个小区的搜查。
沈阳想要求助他的同事，但很多人都将改造师当做一个恶作剧，
只有最开始给沈阳转发截图的小李站出来帮助他们，
虽然一个人并不能对搜寻提供多大帮助，但也聊胜于无。
牛二胸前戴着针孔摄像头，能将身前的画面记录下来。
他是一名孤儿，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跑哪里去了，
他从小就是风餐露宿，翻垃圾桶只能让他肚子里面有点存货，
想要吃顿好的，只有守在餐馆，等老板发现他的存在会影响饭店的生意，就有可能给他施舍一口吃的，
但更多的老板是给他一巴掌，再踹一脚，随后大骂，
“哪来的畜生？赶紧给我滚远点，别影响我做生意。”
哦，原来我是畜生。
七八岁的时候，牛二终于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他在青城浪迹，哪里有饭吃他就在哪里多待几天，
然而他总是会被撵走，
毕竟一个畜生带在人类建造的城市里面，总归是有点突兀。
不过他又没法离开青城，因为出城需要身份证，而他自打有意识时，就已经没了父母，怎么可能会有人带他去公安局办身份证。
但也无所谓，因为牛二发现当畜生也挺不错，
除过吃不饱肚子，整天脏兮兮惹人厌，
他不会因为没钱花烦恼，也不用为人际关系而糟心，
他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活的倒也潇洒自在。
可是，长大之后他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那就是电脑游戏。
在现实里，他是面对人类唯唯诺诺的畜生，
可是进入游戏，大家都是一穷二白的处境，
于是他不再需要担心自己受人欺负，
他在游戏里面疯狂欺负那些人类，他同样是可以强大的。
于是，牛二心想，为什么现实中的自己如此软弱？
难道现实不同样是一场游戏？
他偷走别人的匕首，然后打劫路人，让他们全部钱给自己。
果然，现实也是弱肉强食的！
于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牛二成为网吧里面让人闻风丧胆的恶徒，
他逐渐明白一个道理，
人们会对家养的宠物狗拳打脚踢，
却不敢在饿狼面前发出声音，
都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那么他牛二只要成为最强大的存在，就没人敢再欺负他。
牛二走在楼道中，
一阶阶楼梯向上叠加，构成通向天国的通道。
在墙壁上是工人可以凿出窗户，
阳光穿过玻璃照在楼梯上，
于是阴影被驱散，
一大片金光倾洒在地上，在台阶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可是还有很多黑暗盘踞在台阶上，
阳光没有继续发起攻势，它只是在自己管辖范围内施展正义，
别处的黑暗它一概不闻。
“嘿嘿，我是畜生。”
牛二走出楼梯，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你这个废物，整天待在家里哭哭啼啼，就不知道出去赚钱？
妈的，现在都没钱买酒了！你让我怎么生活？”
屋子里面是男人粗鲁的声音，而女人只是一个劲的啼哭。
为什么面对暴力她不做出反抗？
为什么被黑暗笼罩她不去逃走？
牛二手中的匕首插进门缝，
变成傀儡后，他每天都挥刀上万次，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
刀刃斩断门锁，牛二一脚踹出。
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屋里面的两个人被这动静吓到。
牛二大摇大摆走进来。
“你tm是谁？”
男人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在他脚下是一丝不挂的女人，
女人仓促之间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胸口，却还是有白花花的肉在外面露着，
她的脸上梨花带雨，俨然就是刚刚哭过。
牛二手中的匕首在空中舞动，那是在花丛自由翱翔的蝴蝶，
“我是来杀你的人。”
牛二笑着说出自己的来意。
“杀我？你一个小屁孩？”
家暴男气笑了，他站起来抓起茶几里面上的空酒瓶，猛的朝牛二砸去。
牛二面色不改，他只是一个抬臂，匕首的寒光穿过酒瓶，
这期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玻璃瓶断成两部分，无力地砸在地上。
男人被牛二这一手唬住了。
他失去了在女人面前的嚣张，反而像一头被恶狼盯住的绵羊，企图用软弱无力的大声喊叫掩盖自己的恐惧，
“你想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牛二大笑不止，
“法律是用来管人的，我只是一个杀人的畜生，自然对我无用。”
牛二一步一步走来，他只有十六岁，因为一直没有吃饱过饭，他的身高特别矮，
但是他的气场却像一头雄狮，他的呼吸宛若雄狮发出闷吼。
家暴男被吓得浑身发抖，他甚至忘记桌子上摆满了喝光的酒瓶。
牛二靠近男人，匕首也靠近了男人。
刀尖在男人的脸上划过，一道细微的血痕绽放在眼前，
密密麻麻的小血珠从其中渗出。
男人咕咚地猛咽口水，他憋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放过我吧，你说我做错什么了，我都改。”
牛二拿出和针孔摄像头连着的手机，此时直播间已经有十多个人观看。
发现牛二真的在直播杀人后，所有人都表现的非常兴奋，
【快把这个家暴男杀死吧！这种畜生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旁边那个女人全裸着，大哥挪挪摄像头，让兄弟们大饱眼福。】
【没错没错，杀人有什么意思，白占的便宜不占，才是傻子。】
【你们有点人性吧，人家女生已经就是受害者，你们还在这里开荤！】
……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反倒是把直播间的热度，挑起来越来越多人涌入直播间，不一会儿，观看直播的人数就达到一千多人。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
牛二在直播间大字问道，
【你们想让这个男人怎样死去？】
【草，这种家暴男，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那可是一个女孩的青春，全都搭在这个男人身上，老天是不是瞎了眼？】
【用钢针把家暴男钉在墙上，然后用皮鞭抽死他。】
【我看还是把他的鸡儿割掉，让他一辈子当阴阳人。】
各种弹幕将牛二的手机屏幕占满，他看完这个建议后，将手机放在男人面前，
他张开嘴，森白的牙齿在家暴男眼中如同断头台，
“你可以选择一种死法。”
“不……不要……”
各种残忍的死法在家暴男眼前闪过，他感觉自己此刻正身处狂风巨浪的海洋，一个浪花便能让他丧命。
“不选？那我自己选了。”
牛二的手指随意落在屏幕上，上面是一条弹幕，
【让被家暴力女人亲手杀死家暴男。】
牛二嘴角勾起笑容，这简直是最棒的处死方式。
牛二收好手机，他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拽起来，
“想不想杀死他？”
牛二贴在女人耳边问道。
听到牛二的声音，女人失去光彩的眼眸重新闪过光亮，但很快又熄灭，
她拼命摇晃脑袋，就像小孩手中的拨浪鼓，它的制造仅是为了成为其他人的玩具，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
杀了他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眼泪不值钱地从女人眼中流下来，她咬着牙嘶吼，
像垂死挣扎的野兽，
“你们什么都不懂！
你们关心过毁掉一个人、毁掉一个家庭的原因是什么吗？
不会，你们都是生活幸福里的人！
你们喜欢发光发热，却从未想过自己身上灼热的火花会烫伤别人。
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女人挣扎着要摆脱牛二的控制。
瞬间弹幕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