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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真假少爷(重生狗血大乱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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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青芫曾有无数次想要跟姜婵玉断了。

    他曾期待了无数个夜晚的婚礼,他也不想要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是她第一个娶得人。

    但他无法狠下心,也咽不下这口气。

    若是他想要取消婚约,岂不是如了聂松泉的意。

    在他的反复纠结当中,婚期近了。

    唯一让他欣慰一些的是,他是作为正夫嫁入东宫的。

    不论是皇家的聘礼还是礼制,都要强过聂松泉不少。

    她甚至还骑着马亲自来接了自己。

    原本新郎要坐在轿中,饶皇宫前街一圈再入门的。

    姜婵玉却直接将他抱在了怀里。

    二人同乘一匹马。

    这不合礼法,但无人会叫一国皇储遵守礼法。

    许多围观的年轻男子不由得发出惊呼,无比羡慕这个能够嫁给太子的男儿。

    这支迎亲的队伍大有来头。

    太子打头阵,其身后是玄熠和她的妹妹。后面还有一连串神采飞扬的少年。

    她们都穿得一身喜气,脸上挂着笑容。

    要不是顾及着这是太子的大婚,他们都想往那些人身上丢些花。

    若是被其中一个看上了,这一辈子就值了啊。

    队伍的末尾是一个两个小女童,坐在马车的后头,向外面撒着糖。

    眼尖的人看见了,那糖果里,分明还混着一些亮晶晶的银子。

    人们一哄而上,场面更闹腾了。

    前头的大马上,姜婵玉将头搁在聂青芫的肩上。

    她透过红盖头,看见他的脸上有一些红。不知道是红布的映衬,还是什么。

    “殿下。”盖头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嗯?”

    “殿下。”

    “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说。今日,我很开心。我决定,稍微原谅你一点。”

    “咳嗯,你还生着我的气啊。我以为你打他那一顿,应该消了点气。”

    “这不一样!我那是生他的气,气你是另外的事情。”

    “那你别气。”

    “……”

    “哈哈,逗你的。大婚的日子,开心些。”

    “可是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大婚了。我以为我会是你第一个夫郎的。”

    “……我只能说,我娶他有我自己的考量。他在我心中越不过你,他永远都会在你之下。”

    “……”

    “我要你记住,你才是我堂堂正正娶进宫的正夫,未来也会是我唯一的凤君。”

    -

    虽然是很开心她说的承诺,但是这娶正夫的礼节是不是太过磨人了一些?

    走完这套流程,他的腿几乎都要断了。

    还好他不用露出脸,不然他的脸估计也要笑僵。

    他感慨还是当男人好,不用像婵玉那么累。

    聂青芫想到了晚上的洞房花烛。

    他有些紧张。

    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与她欢好。

    但他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自他第一次意识到“未婚妻郎”这几个字的含义时,他就对这一天的到来充满了无限期待。

    他会做些羞人的梦。

    每每梦醒,他都不舍得离开。

    他偷偷撩开盖头,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聂松泉。

    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管你做了什么低贱的事情勾引了她,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夫而已。

    而我,才会是有资格陪伴在她身侧的人。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洞房时。

    她们两个才刚刚梳洗完毕。

    聂松泉屋里的下人就来了。

    那个小厮硬着头皮来打扰,生怕自己惹了主子不快。

    “殿下,侧夫称有头疾,想叫您过去一趟。”说完,他立即低下了头,十分怯懦的模样。

    聂青芫还觉得聂松泉怎么那么好心,一晚上都没有作妖,原来就等在这里了。

    “他有什么头疾?我怎么不知道?”他没好气地说。

    那小厮战战兢兢:“小人不知,侧夫他疼得厉害,看上去不像作假。”

    姜婵玉觉得莫名其妙,头疼找太医啊,找她又有什么用,她又不能去给他扎几针。

    出于人道主义,姜婵玉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侍从,让她去叫几个太医,一同去给侧夫问问诊。

    侍从们都下去了,贴心地给她们关上了门。

    姜婵玉转过头刚想跟聂青芫说一句话,话还没出口就被他以吻封缄。

    聂青芫吻得极为用力。

    这个吻带着一丝铁锈味,将面前人的敏感、不安、痛苦,展现地淋漓尽致。

    姜婵玉捏捏他的后脖颈,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最后,她强硬地将他剥离,叹息一声,扯下了床帘。

    大红蜡烛悄然落下烛泪。

    夜逐渐深了。

    聂松泉独自一人躺在小榻上。

    他的头疾不是作假。太医看过了,开了一贴药便离开了。

    他觉得身上有了凉意,但他不想动。去哪儿,都一样的。

    去到温暖的被子里难道就能掩盖他独守空房的事实吗?

    不能的。

    所以他自虐般地受冻。

    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命运的考验,只要他忍受住暂时的不快。

    那么总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他会成功的,他不停地对自己说。

    可是泪水也从未停下。

    他幻听到了那些火热的触碰。

    但是,他只是旁观者。一个卑微的,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旁观者。

    未来的辉煌并不能弥补此刻的空虚。

    他睁着眼睛,直到晨光微熹,他才头疼欲裂地昏睡过去。

    -

    聂松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狩猎时,他安排了人,害得聂青芫摔断了腿。

    他觉得有些可惜,怎么没把这个祸害摔死。

    他站在围着聂青芫的人群外头冷眼旁观。

    姜婵玉将聂青芫抱了出来。经过他时,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聂松泉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姜婵玉觉得挺恼火的,她的场地居然让自己的人出了事。她下了死命令去查。

    聂松泉被叫到她的房间时,他还有些窃喜。但是看到了她的神情以后,这种窃喜就变成了惴惴不安。

    姜婵玉说她对他很失望。

    聂松泉到她的腿边缓缓跪下,像是一支挺拔的竹子弯下了它的脊梁。

    他说他只是太过爱她了。他求她不要丢弃他。

    他说他每时每刻都在体会着求而不得的痛苦。

    他几乎放弃了所有尊严,放弃了这辈子以来苦心经营的人格。

    他咒骂自己,唾弃自己,恳求她。

    字字泣血。

    最后,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说:“兄长他腿脚不便,不能如我这般跪着为您……”

    姜婵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她捏住了他的双颊,止住了他的话。

    她说:“你重活一世,就学会了这个?”

    聂松泉泪眼婆娑:“不行么?殿下,不喜欢么?”

    姜婵玉不知道这场面是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不知道聂松泉的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一肚子坏水的人物,怎么到她面前就这么……奇怪?

    “你正常点,我害怕。”姜婵玉憋出一句。

    聂松泉似乎陷入了魇症。

    在更不能见人的事情发生之前,姜婵玉选择了让下人们都出去。

    -

    聂松泉没有被休弃。

    他对自己够狠,叫人打断了自己一条腿去给聂青芫跪着道歉。

    这歉意不知真假,但这负荆请罪的狠劲倒是让聂青芫吃了一惊。

    聂青芫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置,只能由他去了。

    但是,聂青芫并不知道,一时的忍让,一时的放过,也许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聂青芫到底是养在深宅里的人,缺了聂松泉的心计。他不知道,豺狼是会伪装的。

    知道发现自己中了慢性毒药,他才意识到,聂松泉从来不安分。

    聂青芫咬牙切齿地加入到了这场宅斗之中。

    今日你推我下水。

    明日我给你下毒。

    后日你请杀手。

    大后日我请狂徒。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闹到姜婵玉面前。

    他们都知道,若是这些事被抖出去,对他们二人没有好处。

    而姜婵玉呢?

    也许正应了聂承珺那句话。

    女人有了事业就收心了。

    她继承了皇位以后,忙到飞起。根本无暇与那些蓝颜交往。

    她是一个极为勤勉的皇帝,做到了她的母亲都未曾达到的功绩。

    等她终于闲下来,考虑继承人的事情时,回头一看。

    掐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他们这一生,几乎有半辈子都在争斗。

    聂青芫先一步离世,聂松泉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几秒,而后又狂笑不止。

    笑着笑着,他又落下泪来。

    他笑他的仇敌终于死去。

    他哭他这一生又是庸庸碌碌。

    他的确得偿所愿嫁给了前世的爱人。

    但是他并没有得到爱人的爱意。

    他在没有爱意的沼泽里挣扎求生。

    他几乎要窒息,是极小的执念一直吊着他的性命。

    如果,有来生……

    如果,有来生。

    不,还是不要有来生了。

    他明白他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他永远不会是她的第一选择。

    他是如此的悲哀。

    亦如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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