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欺诈式追夫火葬场3
（作话：大家觉得虐男吗？应该不虐吧。有读者问什么时候才开始追夫，是这样的，我答应的追夫肯定会追，我肯定不会让男主受伤的，女主要加倍还回来！大家不要养肥我！）
第二日，谢引霜又是身体酸软。
他有些不想起床。他往旁边一看，却没见到明月关。
他眉眼低垂，心底有些莫名的失落。
谢引霜收拾好自己之后出来寻找。
问了个仆人，才在池塘边看到她。
明月关与将军靠得很近，两人拿着一根鱼竿，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她时不时回过头，和将军调笑几句。将军也很温和地一一回应。
看着眼前这一幕，谢引霜抿紧了唇。神色黯淡，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糟糕心情。
以他的骄傲，现在应当转身离去，从此和她断绝一切交往。
但似乎，他的骄傲已经折损在那两个夜晚。
他强打精神，寻了个敷衍但却有其事的理由，支走了将军。
裴英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了。他莫名感觉谢引霜想要找明月关。
裴英柳前脚一走，谢引霜强撑的体面表情顿时垮了。
像一只败犬。
明月关想。
裴英柳前脚刚走，他便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们明明……明明已经……为什么还要和将军在一起。”
明月关不以为意地一笑。
她说：“谢军师，你应该明白，你的回报对我来说微不足道，你也并不能完全替代将军。我再给你个机会，下次见面，在这里刻上我的名字吧？”
她捏住他的手腕。
谢引霜眉心跳狠狠一跳。
他强迫自己冷硬了起来。
他绷着脸说：“我还没有你想得那么下贱。”
明月关还是那个无所谓的模样：“好，那就不下贱。我自然是尊重谢军师的想法的。”
说罢，她转过头去，不再说话，继续全神贯注地钓鱼。
他在原地捏紧了拳头。脸色变了几番，最终还是没放下自尊去求她。
细看他离开的步子，不知怎的，有些踉跄。
明月关自然不会放过欣赏败犬的姿态。
日光透过树影，在她的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明明暗暗中，她勾唇一笑。
谢军师，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引霜有些颓废。他不断地叫自己不要去想着她了，不要再沉沦下去了，这个荒唐的梦该醒了。这样的女人只会玩弄人心，难道要被她牵着遛吗？
只要他醒过来，就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他又会是曾经那个冷静严正的谢军师了。
他尝试着在自己手上弄出伤痕，以痛苦让自己厌恶这份不该有的情感。
为了让这份痛苦更深刻，他用了自己的家传的匕首。
那只是象征而从未见血的匕首，第一次尝到了谢家子的血液。
只要他醒过来……
可是同时他心底又有一个声音。仿佛恶鬼般引诱他。
万一呢？万一去做了，她会再给他一个机会呢？
这么想着，他无意识地在手上割开了许多口子。
等他猛地回神。
瓷白的手臂上，就差“关”字最后一笔。
新鲜的伤口涌出新鲜的血液。
谢引霜这才想起来拿起一旁的绑带。
折腾了许久，才堪堪止住血。
只是动作一大，那些伤口又会溢出血。
透过白色的绑带，隐隐能看出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或许是爱人，也或许是仇人。
很疼，很痛苦。但足够刻骨铭心。
-
转眼一月已过。
谢引霜的伤口已经结起了痂。
他那日清醒之后后悔于自己着了魔，在自己手上留下了这种痕迹。
但是每每他想要用膏药淡化疤痕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想起她的那句话。
每次想起，他都会狠狠摇摇头。将不该有的想法从脑海里清除。
他，没有很想她。
友人相约，他与她画舫偶然相遇。
她似乎也是和朋友相约出行。姊姊妹妹聚了一群，叽叽喳喳地聊着。她今日话不多，好像是有些心不在焉。但是每每有人问她话，她也会调笑着回复。
友人见他频频看向女客一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不是将军府那位吗？”友人有些惊奇。
谢引霜收回视线，看向友人。
“她怎么还有心情出来玩乐，将军不是要回京去娶妻嘛？”
谢引霜神情一凛。他语速有些快：“将军要娶妻，哪家姑娘？”
“你不是……”友人有些奇怪他作为将军府的幕僚居然不知道这事，“扬州城里传遍了，据说是将军府的侍从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个姑娘自小与将军定了娃娃亲，本来是作罢的，但那姑娘家中突遭大变，没了亲人，这才求到皇后娘娘那，要延续这个婚约呢。”
“……将军答应了？”
“你这话说的，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将军哪还拗得过那位。”
“那她怎么办……”谢引霜几乎是呢喃着。
“什么？”友人没听清，“也不知道这明姑娘，愿不愿意做这个妾了。”友人故作风雅地摇了摇扇子，眉毛乱飞地感叹了一番。
谢引霜却是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衣物。
他这一个月，着实是太荒废了。居然连这样的大事都错过了。
他随手拉过一个侍从，交代了一番，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生出几分紧张。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过来。
过了很久，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打算自己再去找她时，房间开了。
明月关一脸玩味地站在了门外。
谢引霜看到她的神色和往日并无不同，稍微放了一点心。
“谢军师想通了？”她开门见山。
“嗯。”谢引霜做出了决定自然不会后退。
他非常自觉地露出了手臂，那上面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明月关”三个字。
明月关流露出病态的欣赏，她顺着笔画，重重的描摹着疤痕。
她没下轻手。
疤痕处传来些痒意，更多的是痛意。
他微微皱着眉，默默地等待着她的检验。
明月关描摹完“关”字的最后一捺。
不知为何，这个“捺”的痕迹似乎要比其他的笔画要更深。
明月关自然非常受用。她几乎是惊喜地一遍遍看着那些笔画，好像在看什么珍宝。
谢引霜适时地低下头，靠在她的肩头。明月关耳边响起他闷闷的声音。
“你的承诺还有用吗？”
明月关自然不会装傻，她微微偏过脸，贴近他，说：“我自然说话算话，但也要看谢军师做到何种程度了。”
谢引霜自然不会让她失望。
谢家子脑子都很好。
学那些东西，自然也不在话下。
-
谢引霜还在低低喘息。似乎还没完全走出来。
明月关已经收拾好了衣物。
见他这个模样，又突然来了兴趣。
她在他小腹轻点，说：“你这里我挺喜欢的。不如也刻上一个名字吧。”
谢引霜觉得自己又被骗了，震惊地看着她。
“不刻也没关系的。嘻嘻。”明月关看起来很好说话。
谢引霜心底有个声音在劝说。
她只是把你当成玩物。
不要继续下去了。
谢引霜，你身为谢家子，不是为了给人当狗使唤的。
……
最后他说出口的却是：“好。”
明月关表情浮夸：“我就知道谢军师，一定会答应我的。”
但是这次明月关决定做个人：“刀子割有点丑，不如你去刺青吧。”
“好。”谢引霜知道自己已经逐步走进了深渊，答应一件事和答应一万件事，对他来说，并无差别。
他只希望，下一次，他还能勾起她的兴趣。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直起身，问她：“将军要成婚了，那你……”
明月关一听这事，神情都没有变化，很是不以为意：“我这不还有谢军师吗？”说完这句，她又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笑容有些假，谢引霜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他心底还有些宽慰。她似乎还是这样没心没肺，估计也不会为了感情伤身。
他虽然不知道她和将军如何相处，但想必她不会吃亏。
“你若是有事，要和我说。”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哦。”明月关敷衍地回答。她又在赏玩她的名字。
谁家有事会跟家里的小狗说呢？
反正她是不会了。
-
接下来几周，谢引霜都没在将军府见到她。
他旁敲侧击问了将军，将军只说她有事去办。具体是做什么事情，裴英柳并没有说。
一种名为思念的可怕情绪在他的心里蔓延。
他发现自己非常想念她。
裴英柳给他安排的工作很多，但是他闲暇的空隙，都会想着她。他会想她到底去了哪里。他会想她是不是也会这样想着他。
虽然这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他也知道。
但是万一呢？
她从来不和他说自己的事情，他对她的来历身世也不是很清楚。
但总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
他倒是对此信心十足。
忙碌中，他抽空寻了个信得过的刺青师。
在小腹处刺下了她的名字。
刺青的过程并不漫长，但是他受的痛苦不比自己用刀割少。
明月关好不容易回来，他逮住她，自荐枕席。
明月关肆意按压着他的纹身，笑得十分真诚。
“乖狗狗，真听话。”
神志不清的谢小狗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只是想，她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