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欺诈式追夫火葬场2

    谢引霜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厢房内只有他一个人。

    他整个人好像是被劈开了一般。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他的脸色不断地在红色和黑色之间转变。

    他气得牙痒痒。

    那个女人根本没安好心。

    她根本没想帮他，反而催化了他的欲望，令他痛不欲生。

    他紧绷着神经，强打精神梳洗了一下，便去了前厅议事。

    他还没忘今天也有一场会议。

    议事厅已经坐满了人。

    明月关这次也在。她似乎只是陪着将军来的，坐在后面有些困地打着哈欠。

    她身边坐着一个精明相的女人。

    谢引霜自然认识她，是那位为将军管理财务事宜的薛总管。

    薛总管神情严肃，拿着一卷书跟明月关说着些什么。

    明月关时不时的颔首，回一两个字，察觉到他的到来。她扬起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已经无暇去思考她应不应该坐在这里这件事了。他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议事正式开始时，明月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拍了拍薛总管的肩膀，和裴英柳对视一眼，离开了。

    薛总管拿着那卷册子，坐上了议事桌。

    裴英柳收回目送的视线，宣布了会议的正式开始。

    -

    这场会议持续了两个时辰。

    众人有些吃不消的时候，裴英柳终于宣布了结束。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拿着各自的记录，准备着手去干。

    明月关掐着时间点又回来了。

    她一进来便凑到了裴英柳旁边，亲昵地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谢引霜见了，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心。

    明月关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玩的话，惹得裴英柳哈哈大笑。裴英柳似乎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她。明月关没接，挺挺腰，似乎想要他给她系上。

    裴英柳自然是欣然同意。他弯下腰，慢慢地给她系上。

    明月关得意地转了转，问他好不好看。

    裴英柳说：“还成，下次给你挑个更适合你的。”

    明月关两只手都拉住了他的手臂，两眼放光：“别下次啊，就今天吧？今天不成，我还有事，那明天吧！明天我们说好了！”

    谢引霜想着，真是个祸水。

    裴英柳看了一眼大厅，看着谢引霜还没有离开，他便带着明月关到了谢引霜跟前。

    明月关心情不错，和他打招呼的时候笑得十分灿烂。

    谢引霜自然不会露出破绽。即使他现在已经身心俱疲。

    他的礼节无可挑剔，倒是丝毫不见初次见面的傲慢。

    此时，去而复返的薛总管叫裴英柳去说些遗漏的事情。

    裴英柳让军师在这等一等。

    明月关也没跟着裴英柳。

    现在，她又和谢引霜共处一室了。她的眼睛中流转着玩味的神采。

    谢引霜有些不自在，只能寻了个较远的座位，闭目养神。

    明月关靠近他，问：“怎么不告诉将军。是不敢吗？”

    谢引霜眼睫颤了颤，说：“没什么不敢。”

    明月关有些苦恼，说，“那你为什么不呢？为了你主人的大业，你是不是应该做出些行动来？既然你不愿意告发我，那是想要代替将军和我好了？”

    谢引霜闭口不言。

    明月关撑在他的椅子两边，靠得很近。

    他知道自己一睁眼就能和她对视上。

    但他不敢。是害怕被引诱还是害怕被看出破绽，他也不确定。

    明月关一动不动盯着他，他也一动不动，像是在玩木头人的游戏。

    很显然，谢引霜是个木头人的行家。

    哪怕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他也没有丝毫动作。

    游戏还没分出胜负，裴英柳就回来了。

    他有些疑惑，问：“你们在做什么？”

    军师睁开了眼睛，脸色骤然发白。

    明月关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她慢悠悠地直起身，手背在身后，迈着雀跃的步子走向了裴英柳。

    裴英柳拉过她，突然点了一下她的脑门，露出有些责怪的表情。

    明月关也点了回去，神秘地说：“我和军师在玩游戏呢。”

    出乎谢引霜意料的是，将军似乎并不在意她们俩过于亲密的接触。

    将军让明月关先离开，然后神色如常地和他交流。

    他们要说的事情并不多，很快便结束了。

    裴英柳邀请他一同用餐。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答应了。

    她也在饭桌上。如他意料的那样。

    她似乎只爱吃面前的一道菜，其他菜一点都不肯下筷子。那是一道鱼。

    她偶尔给裴英柳夹一些他很少吃的菜。但是她从来不吃裴英柳给她夹的。

    裴英柳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注意到他的视线。明月关也用公筷给他夹了一点，附带一个真诚的假笑。

    他尽量控制自己脸上的温度，他不想去想将军的事情，默默地吃了。

    不太好吃，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但是有点莫名的甜意。

    饭桌上不谈公务。

    裴英柳的生辰也要到了。

    她在和自己激烈地讨论着办几桌酒席，又问了裴英柳想要什么礼物。

    裴英柳只是说，她喜欢什么就给他买些什么就好。

    明月关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十分开心地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谢引霜不知怎的有些羡慕，谢家规矩森严，几乎无人会为了生辰之事大操大办。八岁以后的孩子都不会再收到礼物。

    他也是方才才知道，其实他的生日与将军是同一天。

    他默默地听着她的话。

    他感觉这菜，更不好吃了。

    -

    生日宴到了。

    明月关兴趣上头说是要给裴英柳办席，其实最后她当了个甩手掌柜。

    还是那位薛总管忙前忙后地。

    其他幕僚听说了，也纷纷来插了一脚。

    最后这个生日宴被搞得无比盛大。扬州城里，但凡有名有姓的，拖家带口地都来了。

    裴英柳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裴英柳被她们搞得哭笑不得。

    他一开始其实只是想请几个亲近的人，在家中吃一顿的。

    明月关嚷嚷着不行，他来扬州的第一个生日，必须大办。他必须去，不然对不起她忙前忙后。

    薛总管对她怒目而视。

    明月关姐俩好地揽过她，说：“你我姐妹一体，不分你我啦。”

    谢引霜有些奇怪，她们认识应该不过一月，就这么要好了吗？

    酒席过半。

    众人依次献礼。

    明月关给将军的礼物是一个极其奢华的金座。被裴英柳摆在了所有礼物的最上方。

    谢引霜总忍不住去看那个金座。

    这场酒席，他吃着索然无味。

    宴会散场，宾客们走了，幕僚们开启了第二场狂欢。

    用明月关的话来说，就是不能给她们吃好的，好的得留给自己人。

    众人纷纷叫好。

    裴英柳也走了下来，大家一起围着，也没有了尊卑，大家都是抢食的饿鬼。

    谢引霜却默默地离去了。

    明月关注意到了。

    -

    谢引霜来到了今日要住的厢房门口，在院子里不住地踱步，似乎要借此消去内心的不宁。

    察觉到脚步声。他生出了无限希冀。

    抬头一看，果然是她。

    “你一个人怎么在这呆着。”明月关迈着大大的步子，时不时跳一下，像个孩子，“将军让我给你送个小玩意。他知道你生辰也在今日。”

    谢引霜鬼使神差地说：“那你的呢？”

    “我的？”明月关停住步子。

    他又不肯说话了。

    明月关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噗嗤一笑，走到了他的眼前，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

    “那，你是愿意代替你的，将军吗？”

    明月关今日穿着的衣裳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她的发髻、面容，也一如初见，是让人极舒服的样子。初见他只觉得看她哪哪不顺眼，现在他觉得，似乎她的每一处，都莫名地让他欢喜。

    尤其是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他不想欺骗自己了。

    那天夜晚混乱的记忆，加上如此惑人的场景，他鬼使神差地，轻微点了点头。

    明月关嘻嘻一笑，不知道从哪个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礼物。

    那是一枚海螺珠，透着石榴的红。他很熟悉，这来自于他的家乡。

    谢引霜抿紧了唇，将它接了过来。

    “送你了。不过，军师应该知道该回报我什么吧？”

    谢引霜明白他的意思，刷的一下脸红了。似乎在做心理建设。

    最后，他只是很轻地让她闭上眼睛，在明月关的脸颊吻了一下。

    明月关毫无害羞之意，她说，不够。

    谢引霜豁出去了，俊脸温度极高，他手指颤抖地指了指房门，说：“我近来，学了些东西……”

    明月关顿时被提起了兴趣。

    她上下打量着谢引霜。然后，转身开门推门而入一气呵成。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