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谈
“……”少年长老有些凝重的表情注视杨明，毫无喜怒之色流露，整个大殿更是静若空灵，良久过后，杨明才听到这位长老叹息道：
“那功法几年前就被我抹掉，自然不存在天池内”
“不过本长老十分好奇，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曾经在天池内？”
他将那玩意踢出天池，也有个八九年了，这期间谁也不知道。
偏偏今日竟然有人专门来寻……
连这种鸡肋之物，如今都成了宝贝不成？
杨明闻言，心想应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沉声回答，“弟子十年前曾经来过，偶然有幸看过一眼，不过那时因为自身原因，便没有修习……”
具体原因其实也简单，那炼体术实在所需资源庞大，关键是后续修行需以强大生灵精血洗炼……
于是杨明果断放弃！
正常选了羽化山颇为有名的《先天功》，着重聚气于身，打磨自身根基，以绵长法力、浩瀚沉淀，一步步突破……
至今，能达到通幽境，除开系统辅助不谈，他自身也没有荒废修行。
听了杨明解释，少年模样的长老，则是挑了挑眉，恍然大悟的摸着下巴，难怪这小子知道那门炼体术，原来是十年前！
不过如今……
他并不认为杨明还能找到，此前在天池内，或许耐心一些可能能找到，如今自己可是将其踢出去。
在万千功法宝术寻其一，自己不帮忙的情况，他可不信对方找得到。
饶有趣味的盯着杨明，咧嘴大笑，声音回荡在大殿，悠然片刻静止。
“那功法本长老早些年扔进黄池里了，那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点多，若是你有耐心，那就自己去找找吧！”
“！！！”
杨明怔怔愣在原地。
藏经山天地玄黄四个幽潭内，每一处不下万卷书，等级越低其储存量越多，甚至杂乱不堪之物更甚。
而之所以没有设限制，倒也不是担心弟子们没有高阶功法提升自己，而是天阶等级虽高，却极为简练，许多弟子宛若看天书一般难以明悟。
天阶之下虽内容繁琐，反而能通俗易懂，这也体现悟性天资方面差距，平庸甚至连逆天改命机会都没有。
只能一步步靠低阶功法，随着修为造诣提升不断更换……
“多谢长老告知！”杨明恭敬告退，只是身后的目光始终炽热，让他出了门槛就此遁走。
“《太上炼体术》？这东西都少了一部分，内容不全，练也白练……”
大殿内，少年长老望着远去的背影，幽幽开口，“这小子，不会误人子弟吧？”
只是当这个想法浮现，这名长老摇头苦笑，再次陷入酣睡。
……
一别这位长老。
杨明朝着黄池垂眸，这一刻仿佛看到了逃荒一般，芝麻大点的地方，竟是挤满了人头……
“竟然比玄池还多？羽化山这么多新弟子？”
他印象里，一般黄池都是天赋不行的弟子，打磨炼气入道的时候，之后便会去玄池挑选心仪功法宝术。
杨明所修的万剑诀，便是前世在玄池捞出来的，那会自己笑的像个傻子，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后来才知道，万剑诀每年都会坑几个年轻人……
天才不屑于费劲，废物压根看不懂。
杨明立于一块礁石上，灰白相间的道袍着身，俊朗的脸庞上却是眉头不展。
以他神识来说，这黄池内好似沙海，比天池大了百倍有余，甚至其中有不少弟子神识之音，模糊不清但是极为刺耳。
“……这！？”
“真是给我添麻烦！”
杨明嘴角勾勒一抹苦涩，只能忍着一点点找了。
总不能仗着修为欺凌这些人滚开，这无异于给自己抹黑，万一被有心人弄出些复杂事情，还是安逸点好了。
白冉那边一时半会还成不了。
……
清虚峰。
黑云下，虚空悬挂的一轮明月只余半边黯淡影子，昼夜更替本为常理，无人会过多关注，可是此刻却有一道背负一手，手持一嫩叶的男子，仰天长叹……
那落叶自掌心托着，毫无灵韵流散，乃是世间最为平凡之物，随着远处萧瑟激荡，骤然随风飘起，却是化作一叶绿色荧光散落，熠熠生辉，哪怕在这夜幕也极为明艳。
看着眼前光景，他有些恍惚遥望那座幽静山峰，自己可是许多年不曾踏足。
先前许长老的愤愤不平，他也有所预料，只是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林月还是这么气势凌人。
只是羽化山，虽盛却不及过往，这衰败之趋势已然经不起昼夜……
抬脚踏出，周遭更是流露恐怖余威，一道黑夜中裂开的缝隙，随着叶掌教的跻身，归于黑夜。
一步而来，无视结界，这对叶掌教来说并不难办。
望着昔日亲手为其塑造玉女峰，并无太大变化。
他凝视着熟悉的桃树，此前随手种下，多年来倒是长成参天大树，可惜这桃树虽盛开，却不见结果……
四季如春，远非凡俗之物，不该如此！
叶掌教似乎也明白什么，转而看向不远处洞府，很是整洁的洞内，感受不到那熟悉的气息，虽然疑惑但也不气馁。
他依靠树下，仰望有些退散的黑云，皎洁的月色透过树干落入眼眸，头枕在右臂，苦涩一笑，“林月！我们何至于此！”
“抛开别的不谈，我为掌教你为长老，我屈尊来此你好歹出来一见！”
他知道对方一定在附近，自己没隐藏气息，踏入玉女峰那一刻，想必便被察觉到了。
这是纯属故意不愿意见自己！
叶掌教并无不满，仿佛很平常一样，只是等些时辰，他还是很有耐心的……
不过缓缓闭眸，享受片刻的宁静。
随着明月缓缓褪去，初日下那桃树滑落的花瓣，让他猛然睁眼，看着鼻梁前的落花，伸手捻飞。
眼前之人竟是真的浮现，虽然这等待有些漫长，由黑转白……
“林月！你这冷落我的态度，整个羽化山上，真是独一份！”
叶掌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屑，似乎心有预料、也或许习惯林月冷漠……
他并不在意，深吸一口气，这才正视起眼前佳人，如多年前一般，并无多少变化。
依旧风华绝代，只是那霜寒一般脸色，如同吃了冰块一般，这一袭雪白道袍，连同气质都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月看着眼前男子，此前对方现身，她便很意外，索性晾在外面，不在理会。
本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毕竟自己意思也很明显，根本不想见你！
不曾想竟然几个时辰不动，等到初日升空……
她无语，却也只能现身一见，实则极度不情愿，一双眸光似寒潭，但还是恭敬开口，
“掌教有失远迎，林月闭关不曾察觉，愿受责罚！”
闻言，叶掌教的嘴角苦涩一抽，上前一步靠近，不想林月竟是朝后倒退两步，接连几次也让他甚为无奈，干脆相隔距离，遥遥相对——
“此事算不得什么，倒是你……”
叶掌教见林月排斥的神色，话到嘴边的关怀，只能就此作罢，“你不必担心，我不是因为许长老来找你，只是单纯想要一见你那位好徒儿！”
“此前有所了解，在羽化山倒是不显山水，与你这些年如出一辙！”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凭你个性，竟然愿意替其受雷罚之伤，实在少见！”
林月柳眉一紧，看着这个随和的男子，心中却是浑身毛骨悚然，冷冷开口，
“……掌教不妨直言，若是为许长老所言矿场之事，此前应当讲的很清楚！”
“若是您觉得我徒儿不纯，大可连我一道处置！”
“我何时要兴师问罪？”叶掌教愣了愣，无奈摇头，
“只是听说这杨明十年来修成通幽境，倒是个不可多得奇才！身为掌教难道还无权见见我羽化山杰出弟子不成？”
“……无权！”
林月挑眉笑了笑，“他是我徒儿，又不是你关门弟子，况且掌教如此屈尊大驾，见我一个不堪入目的徒儿，让林月不免怀疑掌教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