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谷神不死-1

    第五章 谷神不死-1

    今天继续写点农业的事吧，棒子（玉米）是北方主要的农作物之一，可以用犁种，也可以用镐一个坑一个坑的种，区别是犁种效率高，顺着犁出来沟撒下一溜种子，再用簸子盖上土，用混子压实。镐就得用人扔种子在坑里，用脚扒拉一点土，然后踩一下。

    等到棒子苗长到半尺左右的时候，就要去间苗，就是把长的密的苗除掉几个，留下比较高的，要不太密了，谁都长不好。一个坑里留一根苗就可以了。大约一尺左右一根。

    在收获之前，要给苗培土施肥，一般的时候要上三遍土，那时候在村里，问人干嘛去，就会说：上二遍去。就是用镐一下一下把两行苗之间的土啄松，比较慢，并把土堆到苗的根部，用锄就快多了，一下就是半米左右，但是锄的效果不如镐啄松土和保持水分的效果好。这个活也不轻松，尤其是天热的时候，那真是汗滴禾下土，晒的黑黑的，起痱子那是很平常。半高不高的时候，叶子上的软毛剌到皮肤也是很疼的。

    要是上化肥的话，就得先把化肥放到根部附近，然后再盖上点土，如果不盖上土，可能化肥会挥发吧，也不能距离根太近，说是会把苗烧死，要是赶上下雨就不用盖土了。如果是农家肥（就是自己家里积的大粪），就不用盖土了，直接撒到地里就行了。

    上土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棒结保持直立，不容易被风刮倒。那时候都是棒子个头挺大的，很多都是一根结两个棒子，自从有了优种棒子之后，产量上来了，棒结也没那么大了，但是总觉得没有以前的好吃。

    成熟的时候，就要去劈（pi三声）棒子，得注意，也要穿长袖，不然棒子叶会剌人的，把棒子从秸上用手掰下来，扔在一起，然后用口袋或者粪背子背到路边，拉回家，堆成一大堆，等晚上或者白天有时间得时候，拿个小板凳包棒子，棒子皮当柴烧。

    棒子晾干后，放进搭好的棒架里，棒架是用木头做长方形的框架，之间用棒秸一层一层搭好，把装进去的棒子圈住，就像搭积木。那时候把棒皮子留下来几叶，然后缠成串儿挂起来的人家不多。

    棒秸要用镰刀从根部砍下来，也要拉回家，用处有很多，除了搭棒架，还可以夹篱笆，当柴烧，冬天的时候可以当羊或牛的口粮。后来生活好了，都用煤气炉了，棒秸就就不往家弄了，有时候扔到排水渠里。很少扔到灌渠里。

    我们村的地纵向分界是一条排渠一条灌渠，算一灌地，有一片地名就叫连九灌，还有一片叫红房子半灌。

    后来有一段时间，有一些能吃苦的人，要是答应把棒秸给他们，他们可以帮忙劈棒子，然后他们把棒秸拉走卖给养牛场，也就几分钱一斤，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农村里的累活排名仅次于脱坯。

    砍完棒秸剩下的叫扎子，要用小镐把扎子连同土里面的根一块啄出来，最早的时候把土磕打掉弄回家当柴烧，后来就直接扔进沟里。

    对了，那些卖到养牛场的棒秸，他们会粉碎后，剁成大垛，冬天的时候给牛吃。

    玉米须子也是一味中药。那时候没有甘蔗，到地里，大人会找一棵没有果实的，砍下来给我们吃，是甜的，叫甜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