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精神病
陶菁菁整整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她感觉全身骨头疼。思想混沌，她睁着眼睛看屋顶，回忆起她打了两个混混，然后被一个混混暗算了。
“骆师傅。”陶菁菁猛地坐起来，“我的胳膊中了一针管，也不知道针管里面是什么东西？”
“无伤大雅。你药的毒性比这个厉害百倍。”骆恒将制作的药装进盒子。
“那是什么？”陶菁菁看到骆恒手里的一个素色的手工烟盒。
“是新配的药。”骆恒慢慢地走过来，将烟盒递到陶菁菁手上，“你记得按时服用，不然……”
“不然就要住精神病院，永远出不来了。我知道，我知道。”陶菁菁接过来，问：“骆师傅，我的病感觉越来越严重了，遇到渣男和流氓，就想将他们暴打一顿，我怕以后控制不住自己，将来酿成大错。”
“你是正常的，其他人才有精神病。”骆恒说道。
虽然知道骆恒安慰她，正常人谁吃药呢。但这句话还是让陶菁菁心一热，自从从疗养院出来，尽管她的精神病得到了控制，但有时候，她觉得体内充满了暴力因子，想毁天灭地，想破坏。
父母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们还是对她抱有怀疑。这是她不愿回家的原因。
好朋友宋晓婷知道她的病，也常提醒她吃药，在好朋友宋晓婷潜意识里也认为她有病，但知道她绝对不伤害朋友和家人。
“包括你吗？”陶菁菁调皮的眨眨眼，“聪明如你，也精神不正常吗？”
“包括我。”骆恒说，“你是最好的，不用怀疑自己。”
陶菁菁身心愉悦，有人认可的感觉真不错。
“我太爱你了，骆哥。”陶菁菁真诚说道，“咱们要不是亲戚，干脆结婚过一辈子，多好。”
骆恒眼睛一瞬间睁大，嘴唇动了动，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陶菁菁完全意识不到骆恒的惊讶，她继续说，“你人这么好，又细心，医术还高……”
“咳。”骆恒实在听不下去，制止了陶菁菁，“好了，别瞎说了，赶紧收拾，你朋友都帮你捡了三天垃圾了。”
陶菁菁还以为骆恒开玩笑，等她看到杨睿带着草帽在大太阳下捡垃圾时，她震惊到了。
“杨总，这是几？”陶菁菁伸出一个手指头在杨睿面前晃了晃。
杨睿的视线扫了陶菁菁一圈，发现她气色红润，皮肤有光泽，看样子好了。他的心稍稍放下了。
“这也回答不上来？”陶菁菁高声说，“遭了，你变傻了。”
“小陶，不能这么说，小杨干活比你强多了。”一个工人说，“干活板正、人还帅，性格好，以后常来呀。”
这个工人叫芳姐，被渣男抛弃了，还带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儿子生活。
“杨总，芳姐还没对象，你努努力……”陶菁菁还没有说完，一个矿泉水瓶子就丢在她脚下。
“小陶，你真行，拿你芳姐打趣，今天我们好好说道说道。”芳姐气愤的挽袖子。
“好了，芳姐，开玩笑，下次我来给仔仔补课，好了吧。”陶菁菁笑呵呵道。
“那还差不多。”芳姐说。
程煜提了西瓜进来，看到陶菁菁，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我的姐，亲姐，你终于好了。”
陶菁菁：“我记得让骆师傅提前给你们说一声了。”
“嗯。”杨睿应道。
“是，骆叔说了。”程煜说。
“骆叔？”陶菁菁无比吃惊，骆恒刚三十岁，已经到了给程煜当叔的地步了？
“对，骆叔说你每次治疗，都要捡废品做治疗费。这不，我们睿哥，都替你捡三天了，还好，你终于醒了。”
“骆恒说的，我每次都捡垃圾抵治疗费？”陶菁菁问杨睿。
“对。”杨睿答道。
无语。
陶菁菁看向杨睿：“首先，骆恒不老，他刚三十岁。虽然他看上去老，但不能喊他叔。其次，他是我表哥，免费治疗。我不需要抵治疗费。第三，我不是让你们走了吗，你们为什么不走呢？”
杨睿给出的回答：“想体验一下捡垃圾的乐趣。”
程煜一噎，我的哥，你骗鬼去吧。
“你有病。”陶菁菁给出的结论。
第二天杨睿要出差，回去的路上。程煜开车。杨睿和陶菁菁坐后排。
车上，陶菁菁翻看手机，发现宋晓婷打了无数个电话。陶菁菁拨通她的电话。
“喂，亲爱的，怎么啦？”陶菁菁问道。
杨睿眼睑低垂，听到这声“亲爱的”看了过来。
陶菁菁觉察到他的视线，转头看杨睿时，发现杨睿已看向了窗外。
“你和杨总出差了？”宋晓婷问。
“算是吧。”陶菁菁答得含含糊糊，“我睡了一觉，没接到你电话，有什么事？”
“出大事了。”宋晓婷带些哭腔说：“我的偶像白晶晶被人杀了，凶手好几个，他们轮奸了她，后来还将她分尸，听说，他们是一个犯罪团伙……”
白晶晶。是个长相明艳的女孩，三天前她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陶菁菁想起那天见面，白晶晶给她拿小甜品，她俏皮地说，“秦公子的甜品特别好吃，你尝尝，这个一点也不甜。我经常给我妈带，她特别喜欢。”
知道陶菁菁是护士，白晶晶还请教她如何护理卧床不起的母亲。
那天在台上。白晶晶无助的眼神，她挣扎，她反抗，她渐渐沉默，直到放弃……
陶菁菁心里像长了草，一片荒芜。那天，她不出手，白晶晶和宋嫣然还是一样被欺凌的命运，如今，人都不在了。
无论如何努力，落入泥潭、碾作尘的花朵，再也没有明天。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社会再发展，环境再巨变，人心都改变不了。
陶菁菁心烦气躁，她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地变平稳。千万要克制。
“……亲爱的，陶总昨天来找我，他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弹钢琴的事。我如实说了，没什么事吧？”宋晓婷有些不确定得问道。
“陶晓峰？他有病。我什么时候学会的钢琴，要他管。”陶菁菁气得肺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旁边的男人转头看她，又和前面开车的男人对看一眼，两人都选择耳朵暂时失聪。
到了陶菁菁居住的小区，陶菁菁刚要走。就听到杨睿说：“今晚早点睡，明天我出差，你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