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看我眼睛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那个身影渐渐走近，面容渐渐清晰。
他五官精致，浓眉，眉型偏细长，眉骨高，显得眼窝深，眼型狭长，眼尾轻微上扬，清冷带一丝魅惑。既好看又撩人。
薛苹认出来人，她惊喜地说：“阿睿，你出国回来了？”
“杨领导。”步荣光努力扯出笑容，但脸歪眼斜，破相的脸狼狈极了。
杨睿颔首，回应了两人。他转头，目光落在陶菁菁身上。
起初，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和陌生，但当看到陶菁菁拿纸巾反复擦拭手指时，杨睿的目光突然变了。
薛苹在一旁，她看得清清楚楚，杨睿浑身一震，平静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神情变恍惚，这让薛苹大为震惊。
认识杨睿有十二年了，尤其是最近十年，薛苹每次看到杨睿，他都是一副寡淡的样子，没有欢喜，没有悲伤。
老太太说，“但愿那个女人能起死回生。不然，我的宝贝孙子这辈子都完了。”
那个女人，薛苹见过。也叫陶菁菁，是杨睿的同学，也是他初恋。
那时候，杨睿是欢喜的，整天费尽心思对那个小女生好。那个女生爱吃甜品。制作甜品这是薛苹的擅长。
“苹姐，做一个草莓的小蛋糕，糖要少。”杨睿一回到家就冲进厨房，对薛苹说，“糖要一小勺就好，奶油也要一点点。”
薛苹笑了：“我的小少爷，按你的要求做，这蛋糕能好吃吗？”
“不能太好吃，也不能太难吃。”杨睿的脸上满是笑意，“她爱吃甜的，但糖多了，她牙齿会疼。”
“原来她有蛀牙？”薛苹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没有。但以防万一。”杨睿皱起眉头，“我发现她每次吃太甜的东西，第二天饭量都会变小。”
“我试试，怕做得不好吃。”薛苹心里并没有底。
“没事，苹姐。”杨睿拍她的肩膀道，“多做几个，我提前试吃一下，好吃了就送给她，不好吃我自己吃完，绝不浪费。”
那两年，杨睿是真开心，后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那个女生消失那一刻起，他再也没有的笑容。
薛苹的回忆被丈夫的声音打断。
“杨领导，陶菁菁她打人。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她所赐。”步荣光看到杨睿脸上并没有一丝气愤，而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杨睿继续盯着陶菁菁擦拭手指的动作，听到步荣光的话，睁大了双眼，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迟疑问：“你叫她什么？”
“陶……菁菁。”步荣光磕磕巴巴说完，看到杨睿居然笑了。
“好。”杨睿只说了一句话，又沉默了，
“我要辞职。”陶菁菁擦拭手指后，将纸巾飞投到垃圾桶，淡淡道。
“为什么？你不是胜利了？”步荣光把陶菁菁从头看到尾问道，难以置信问：“你把我打了一顿，你怎么好像受害者一样。”
“步荣光。”薛苹看到杨睿笑容凝固了，变成平时的严肃样子，急忙说，“阿睿，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帮我检查一下。”
杨睿应了一声，他好像才从梦中惊醒，看到围观人拿了手机拍照。他一个眸光扫过去，那人吓得放下了手机。
“大家请回。”杨睿说道。扶了薛苹进病房。
步荣光随后跟上。
人群散去，陶菁菁刚想离开，杨睿突然去而复返，对她说，“你进来一下。”
病房很大。包括宽敞舒适的卧室和明亮通风的客厅，室内的装修十分精致、温馨，阳光透过大大的窗户，光线十分充足。
“说吧，怎么回事？”杨睿问步荣光。
步荣光添油加醋说完，中间哎呀哎呦的直叫唤。
“你呢？怎么说？”杨睿目光灼灼，转头问陶菁菁。
“没什么好说的。我看上步荣光了，他没看上我，然后我勾引他不成，因爱生恨，将他狠狠打一顿……”陶菁菁耸耸肩膀说道。
“你喜欢他哪里？”杨睿突然问道。
步荣光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因为他看到杨睿似乎离陶菁菁有点近。
陶菁菁退后一步，“哪儿都喜欢。”
“展开说说。具体一些。”杨睿又靠近一步，声音低沉悦耳。
陶菁菁又退后一步，拉开和杨睿的距离，说，“我图他人好，会做饭。”
“好。”杨睿笑了，这次笑出声来，很开心的样子，他又靠近一步，说，“嗯，挺好的。”
这一笑，让薛苹直接惊呆。步荣光直接惊吓。
“老天爷，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阿睿今天笑容变得不值钱了。这一会儿得告诉老太太。”
“天呀，杨领导怎么了？”步荣光心里打鼓，“遭了，杨领导对陶菁菁这态度有点特殊。有点棘手。”步荣光摸了一下疼痛的嘴角，心里犯起了难。
“怎么办？领导笑是什么意思？他说好，又是什么意思？”步荣光心里泛起嘀咕。
陶菁菁长得一点也不好看，稍微长得好看点，像宋晓婷那样，天使的脸庞，魔鬼身材，又活泼开朗。一看就让人心欢喜。宋晓婷如果入了杨睿法眼无可厚非。但陶菁菁完全是大众脸。
陶菁菁很普通、很一般的长相。和她好朋友宋晓婷差了十万八千里。陶菁菁又高又瘦。步荣光不喜欢太瘦的女人，因为觉得“没福气。”
陶菁菁穿了一件长袖卫衣，现在夏天，她却似乎比别人都穿得多。步荣光觉得陶菁菁一定是体寒。正常人现在都穿裙子了。
“步主任， 你表个态。”杨睿一本正经说。
“可能是误会。”步荣光斟酌语句，“她们这些年轻了，00后，都随心所欲惯了，喜欢人也是一两天的，这次我完全没有还手。内部矛盾，我们自己解决。我只要一声道歉，就恩仇一笔勾销。”步荣光看向陶菁菁。
“小陶，我比你大，你跟我说句对不起就行了。”步荣光大方说道。
“我不说。”陶菁菁不屑一顾，“我要辞职。”
杨睿认真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单纯想辞职了，不想工作了，想休息。”
“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杨睿突然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不要说辞职，就是其他要求我也同意，看着我的眼睛，重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