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临安城色
陈云栖轻车熟路在曲折的巷陌七拐八拐,到了家门。
临安江南繁华之地,房价自然昂贵异常。他那早逝的父亲。本是乡下之人,能在这地方。能买栋住处。已经非常了得了。
陈云栖回想着脑海中的记忆。
感触复杂。
甩了甩头,取了钥匙,开了门。
庭院里槐树依旧。落尽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斜阳里显得有些倾颓。
陈云栖上了阁楼,放下东西,躺在床上,回想这一路奔波,不胜感慨。
他已然猜到那匣子里面的东西是给谁的了。
郡里有事,不报州刺史,也不报镇守的将军。直接传递文书给建业城。
能是给谁的呢?只能是还高过这些镇守地方的封疆大吏一的大人物了。
是给尚书台端坐议事的诸位尚书呢?
还是内廷里掌管皇家隐秘有内相之称,皇帝亲幸的那几位大太监呢?
亦或者直接上书给那位深处台城之中,冲龄即位,已然垂拱而治天下二十年的陈朝皇帝呢?
陈云栖当时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这种隐秘事。
当务之急是明日去库房里换一门功法,在二十岁之前筑基有成。
陈云栖揉了揉眉心,想毕事情。紧绷多日的心神放松下来。睡意想潮水般袭来。
第二日一醒,陈云栖便往临安城中的封桩库去。
封桩库源自陈朝太祖年间。
太祖马上得天下,推翻前朝,坐得江山,却只有江左半壁。不得一统。
于是慨然有平定天下,混一宇内之志。所以平日积攒下来财货宝物,都存入库中作为军费,以图北伐时候使用。
北胡势大,河洛膻腥,太祖驾崩日也未能如愿平一宇内。
这封桩库却留了下来,作为皇家储存珍宝的内库之一。
江湖豪杰,或天子侍卫凡立下足够多的功劳,可以去封桩库中换取寻常难得一见的宝物。
算是皇家府藏之一。
陈云栖回想原身少年留下的记忆,以及少年对陈朝太祖皇帝的崇敬之情。
心里不以为意,自己再活一世,这方世界既能求道长生,除非权宜之计,何必寄食人手,为人所束缚驱使呢?
走到了门口只见乌木匾上玄黑色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封桩库”
门两旁立着两个白玉麒麟,雕刻的惟妙惟肖。
黄旗招展,两个虎贲卫持戟站立。
陈云栖上前交了令牌验明身份,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先是一面雕龙画凤的影壁,雕刻的十分精美。陈云栖瞧了几眼。
按照记忆向府邸东边走去。
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一排的低矮房舍,飞檐斗拱,黑瓦白墙,典型江南建筑。
青石台阶上 开了个小门,门口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摊着一堆黄布账簿。
一蓝袍中年儒生坐在那,持着卷书正津津有味的读着。
陈云栖上前行礼,递上令牌,儒生接过,看了看掷给他,
正色道“去吧,一个时辰挑你要的东西,架子上标有价格,你自己酌情换取,有什么不懂,自可向镇守之人请教。”
又去看书。
陈云栖道了谢,向里面走去。
入眼是宽敞的乌木走廊,两侧皆是房间。
乌木性韧不惧刀兵。又能防火。是上等建筑材料。
门口有注明所藏宝物种类的木牌。
陈云栖先看到的牌子上标明是丹药。
他无意先换取丹药。径直向里走。见标有功法的房间门口,走了进去。
虽是房间,却极为开阔,
映入眼帘,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架子上放满了典籍,卷轴,宝骨,玉简等各种记录功法的传承器物。
陈云栖见此叹了口气,数目如此庞大,一个时辰要怎么找倒自己要的功法呢?
沿着木架浏览,一层薄如蝉翼的光幕附在上面。想来应当是保护功法的禁制。
云栖用令牌一扫便能看到功法简略的介绍。
黄土决,修炼可得黄土之身,坚韧异常,耐力过人,立足大地,气力悠长。但修炼所耗时良久。
离火决,修炼有成,一招一式,势携火煞,灼人经脉,厉害非常。非天生火体不可练
太平真经释要,以物雕刻太平君神像,寄托心神,温养之,祭拜之,用时以心血御之,威力极大。然损耗寿命,习者不得长寿
陈云栖看了半晌,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不是缺陷不小,就是威能平常。
左逛右晃,见前排书架旁居然有个木案搁在那里。木案低矮又隐藏在层层书架中。不易察觉
一灰袍老者自顾自坐在那里饮茶。
陈云栖了然,这就是是此卷宝库的看守者。
连忙上前行礼请教:“老丈您看小子这样的适用什么功法?”
老者虽老,一双眼睛却明亮宛如少年。见陈云栖诚恳有礼。有心指点他一下。打量了几眼。
袍袖一招,一堆记录功法器物从书架飞来,掉落在桌上。
“老夫看你16有余,还只开窍小成,资质倒也尚可,似乎是你修习功法的缘故。才会如此。
这些功法你可看看,或有助你筑基成功。”
陈云栖依次一一看了。眉头紧锁。
这些功法要么修炼快速威能却十分普通,和别人斗法天生劣势。要么修炼困难,或者十分危险。
他也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
只是想找个威能尚可,修炼速度尚可的中庸之功法。等筑基以后再想办法更换。
他独自一人,修炼资源也全靠自己博取。修习威能平庸的功法,是不可能的。
速度太慢也不行,二十岁前必得开窍大成,筑基成功。
于是恭声问道:“这些功法都是极好的,但小子斗胆请教前辈,有没有威能尚可,修炼速度也不太慢的功法。”
那老者不以为忤捻了捻须,沉吟会道:“那倒也有几门。这些你就不必看了。”
袍袖一挥,器物各归其位。
却不从书架上去取。而是从宽袖口里出三卷丝帛书来。
搁在桌上道“这三卷功法皆可满足你的要求,你随意挑一个吧。”
陈云栖没立刻去拿,心里警惕。
老者微笑解释:“痴儿,你父当年是我看好的后生,虽不说弟子,也不远矣。他既早逝,我照顾你些也是应当的。”
说到这老者不免有怅然陈云栖并无反应
见此“你能做这驿站文书差事,老夫虽不好邀功也确实替你用了些力。加上你父为国立了些功,否则那轮得到你”老者又解释道
云栖记忆中少年得到这差事确实有些古怪。现在看来倒有这老者的一份功劳了。
当下也不矫情,拜在地上持后辈礼。
“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如何称呼老丈。”
“老朽姓李,你叫我李老就好了。这三卷功法你随意挑一个练吧。这几卷功法乃是今上,下诏命亲卫高手编写专给为国立功者后辈练习的。对筑基颇有帮助”
老者呵呵一笑。
陈云栖也不优柔,当即随意选了一个帛书,贴肉放好。请教道“李老。为何只准许我随便挑选一卷呢?”
“云栖,你有所不知,这三卷功法本为一体。合修最好,但你父所立的功劳只能让你捡一卷修习。所以让你凭缘法随意捡一卷。”
云栖听了不免苦笑,却将令牌递给老者。
李老捻须道:“这功法不需事功,乃朝廷所赐。只是行功路线酷烈,十分霸道只有十六岁左右的少年郎方可习练。所以今日才予你,你可从这书架上看自己喜欢,捡部练体功法锻炼体魄。修习难度或可小些。也有助于筑基”
云栖点头唯唯又请教锻体丹药应买何种?
老者并无不耐,一一指点了。又从袍袖取出一白玉瓶来,道“这瓶中有三颗黄芽丹,虽比不上龙虎山的天蝉丸,浣花门的洗雪液有名,也能加上俩成筑基可能,也是我这先辈给后生的礼物,你可收了。”
云栖一听可以增加筑基的几率,心中一动,口上推辞“李老这如此珍贵,如何使得。”
“长者赐不可辞,云栖你便留着吧。”
“李老,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
云栖将玉瓶接过,犹豫一下又问道“家父到底如何死得?李老你可知道?”
李老叹了口气,道“不可言,你如今实力低微,等你筑基以后再说吧”
云栖点头称是。也不多问,行礼告退。
去了书架上挑了卷青木体。用令牌一扫付了三百事功。
又去丹药库买了两百事功丹药。出门在儒生处做了登记。
少年攒了两年五百事功被他一天用了个二净。
云栖却不以为意。事功身外之物。修为确是实打实的。
小心检查一下,确定东西一件不少的揣在怀中。陈云栖去市坊上买了些吃食,又打了两斤米酒,便径直向家中走去。
家中阁楼上,陈云栖盘坐在床上,并不急着参悟得来的功法
先盘膝静坐,静心凝神,等感到灵台清明之际才睁开眼来。
那卷据说由今上下诏编写的功法十分不凡,对筑基十分有裨益。就先参悟一二看看吧。
想到这,陈云栖于是先取出那卷丝帛书,摊放在床上。细细看了起来。
“本卷名为乾元决,取周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一句为要旨。乃兰台大儒撰写。深得儒家养气精要,修炼有成者,真气洎洎然如潮汐之势,运转开来十分厉害。气机雄浑博大,最无惧久战。
—殿前虎贲卫李筠注”
下面则是人体经脉诸副运气图样,黑线为经脉,红线描绘处为真气运转路线。共八幅图。
密密麻麻的小字写满薄如蝉翼的帛书,足有两三万字的样子。
云栖一一粗略看了,知道这乾元功大抵分为八层。到卷末,还另外注有一篇正心拳的拳法。倒是意外之喜了。
看下来功法之精妙远胜他家传的混元功。
只是一直想要的玄妙道术神通没有记载。想了想也释然了,儒家忌讳怪力乱神本就不讲这些。
多以浩然正气,唇枪舌剑对敌。
他打定主意要转修这篇乾元功。
陈云栖回过头来,又细细参悟起乾元决的第一层口决,确定无什么遗漏之后。
取出两枚玉瓶。各吞服下了一粒丹药。
就运转起乾元功的真气路线图。初时生涩,运作几个周天下来。纯熟起来。
云栖饥饿时就吞服下一粒辟谷丹并以养气丸辅助修炼。如此这般。
借着丹药之力。不过一昼夜交替的功夫。乾元决第一层就已然功成。
云栖睁开眼来,眸中不由泛出一丝喜色。随意一拳挥出,声如霹雳。
再定神感受经脉之中乾元真气之运转。只觉真气精纯度远胜自己的家传功法。
略微活动筋骨,盘膝坐下。竟又参悟起乾元决的口决来了。
云栖再生一世,生死间的大恐怖,走过一遭。见此方世界有长生不死。求道之心甚坚。
如此一月过去。冬末时分。
云栖蓬头垢面坐在阁楼上,脸露喜色。面前放着两个空空如也的玉瓶。
乾元决已练到第三层,初入开窍后期的境界。青木体也被他练到小成。用刀一劈也只在手臂上留下淡淡的白痕。
也不知是他积累足够还是功法玄妙。还是练体功法确实有助突破,亦或者兼而有之。
开窍后期的瓶颈居然一冲而溃。让陈云栖惊愕之外大喜过望。
如今他要做的,就只是将周身一百零八处窍穴,打磨完毕。就可尝试突破开窍,筑基有成了。
在阁楼中好一番手舞足蹈后。云栖冷静下来。知道此番精进如此之快。转化真气,少不了自己此前的积累。
又加上丹药功法的缘故。才能如此之快
现在丹药积累用尽,今后打磨一百零八窍穴,就非得使水磨功夫硬磨不了。
可自己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两年半时间筑基而已了。二十之前不入先天。难有大成这是前辈先贤公认的推论。
修炼共有十境,前三境分别为开窍,先天,养神。
开窍境修炼有成者,也只是可生撕虎狼,开碑裂石,力敌数十军中甲士而已。
到了先天就大不相同了,可以祭练法器,修炼神通。种种术法施展起来,在凡夫俗子眼中已是仙人手段了。
御剑,雷术,腾云驾雾。甚至小范围的祈雨,呼风。如果传承精妙个人足够强大,在先天一境都可以做到。
可以说这一境界是化凡为仙的第一步。而迈入这一境的速度更是衡量天赋的重要指标。
二十岁前不开窍大成破开第一境迈入第二境。必无大成。
云栖喜意已尽,思量前后。想要快速突破还是只能干原来的老本行,驿站信差。来换取修炼的资源。
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开窍后期,实力大增倒也可以干些原来力不能及的差事了。也可以挣的快些。
梳洗一番,拿起长枪在庭院之中使了一路家传枪法。
使的兴起。长枪一挑。庭院一块大青石便破碎开来。
陈云栖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先前虽也能做到,到底不比如今轻松写意。
又在家中,打坐几日,等境界稳固了。才出门去找差事。
虽是冬季,行人如云,陈云栖且走且停。见有新奇吃食便买来吃。
多日闭门不出。骨头都生锈了。
到了刘家酒楼。拜见了掌柜。陈云栖笑道:“小子近来实力略有长进,不知可有难些的差事做?”
掌柜呵呵一笑打量了他几眼。手摩挲着戒指道:“现有一件好活计,不知你有意否?”
“近来冬末,过了年开春,正好赶上京城建业国子监招收学生,
临安贵为天子陪都,自然优待点。有不少名额。我暗卫府即是天子耳目,倍得恩宠,自然有推荐入选的名额。”
“那国子监,乃国之学府。各大派都派人任职,可谓名师云集,专招二十岁以下的青年俊秀。
诸位将军,列位尚书也常于闲暇时,前往授课,提携后进。
今上天子自登基以来,每逢祭祀日也车驾幸之。甚至亲讲诗书,亲演射艺。以为天下表率。
朝廷如此重视,珍宝秘籍之多,英才俊秀之繁,名师贤人之多可想而知。岂不比你如今一人摸索苦苦修道要强得多?”
掌柜侃侃而谈。
云栖心下意动,却不说话。
这人如此引诱,必有所图。听下去就好了。
掌柜见陈云栖有意动色,得意道:“我方平身为临安暗卫府副使,恰好有那么三两个名额可以推荐人入学。我当然可以推荐你,但你得入我暗卫府中。”
陈云栖正色道:“方平副使,小子不才,不想您如此看重,却不知是何缘由啊?更何况暗卫府中好手如云,如何用的到我?”
方平呵呵一笑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其实也没什么,一来你父昔日也供职我这临安暗卫府。有着一份香火钱。我照拂你自然是应该的
二来这名额说珍惜也珍惜,但我临安都厢司每岁却足有几十个名额。”
“再则既然为天子亲卫自当为天子网罗人才,但这人才要是本就出身我暗卫府任职人员家中,就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近了。你可懂这之间的道理?”
陈云栖心下恍然,道:“照副使如此说,那这是惯例常理了。”
方平呵呵一笑道“正是,凡我都厢司弟兄家中。只要有成器的后嗣,一般都会再承袭这份职位。或父子相继,或兄弟相承,世代相传,乃是不成文的惯例。”
“像你这等,年轻稳重手上见过血,办事精细,跑过几十趟官府驿站差事没有差池的。就更是可造之才了。根正苗红,值得信赖。”
方平又解释道。
陈云栖呆了一下问道:“世代相继,这样有助于不被渗透?”
方平满意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正是如此。而且这样也更能凝聚人心,以孚弟兄们之望。为朝廷出生入死,自然要有些优待。
否则我都暗卫府如何外对敌寇,内抗那帮太监呢?”
陈云栖不禁无言以对,心里嘀咕。这厮居然如此拉拢我,就差没说,可愿拜我为义父了。但靠上此人,傍上暗卫府司这颗大树也无不可之处。
口上说道“小子不才,愿领受大人您的美意。”
方平一听脸上笑意更浓,口称“贤侄,既然如此。你可好好歇息一番。元日一过。便可前往建业。入学国子监。我自会帮你把一切办妥当的。”
陈云栖见此,那还有话说。只能恭身行礼而已了。
方平捻须道:“其实你不入暗卫府也可,只要你为我在建业办成一件要紧事。这件事情干系甚大,十分敏感。府中兄弟不好出面。你倒时候且看着办吧,也不强求。办成,自有厚赐”后面的传音居然给陈云栖。
陈云栖听了,脸上阴晴不定倒也答应下来了。
当即又说自己自小一人摸索修习,碰壁不少。要方平传授几手术法神通之流。
方平被缠的没办法,扔给他一个白玉卷轴。说是记载有上等术法,便连忙拖言上楼休息去了。
陈云栖打秋风成功,又在店里吃了一顿。
酒足饭饱,悠然回家。
倚在床上半躺着研读那卷白玉卷轴。
卷轴白玉为饰,银丝编织为绸布。精美非常。记载材料如此不凡,可惜想而知记载的东西如何精妙了。
陈云栖满怀期待的打开一看,光滑的绸布上却并无一字。
气的云栖扔在床上。又不死心。火烧水浸全不奏效,才死下一条心。诽谤方平小气。
西湖边一高塔上
依栏临风而立的一青衣人,腰间佩着一把秀春刀。
赫然是陈朝暗卫府让天下丧胆的刀。
暗卫府中,人手一把,缉拿要犯,抄家灭门。诛杀叛逆。秀春刀可谓是沾满血腥。暗卫府可谓是皇帝的一把快刀。
暗卫府由陈朝开国太祖皇帝创设,
专为监察百官,查探不法奸事。
为天子耳目。赏衣绣衣,佩飞鱼刀。行事专对皇帝负责,百司不能问。
因为办事得力,被皇帝以为忠恳。所以历来为陈朝皇帝信用。
虽然屡屡得罪百官,为言官弹劾。依旧圣眷不衰。
陈朝太祖,马上打天下。斗败群雄,尸山血海里夺得诺大河山。
治国也手段酷烈非常,多刚猛之术,信奉大乱要大治,非使猛药不可。
于是设立廷杖,以鞭笞御服大臣。废宰相,权分六部尚书。设大都督府掌兵事。在宫中设立内书堂教授太监诗书,信用太监为亲幸顾问。专以苛察百官,宽以待民。
又开放海禁,大力提倡海贸,编练海军。建立朝贡,征讨海外不臣藩国。种种举措以专心对敌北边胡人。
当今陈朝传至今日,诸多政策依旧承袭这位太祖皇帝,可谓余泽到今。
青衣人凭栏远眺一会,出言询问道:“老三,你把那卷轴给他了?”
方平欠身点头道:“许老大,我给他了,那卷东西本就是我们几兄弟当年所得的物件之一,给他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
“可那东西要是贸然参悟,很容易出问题。”
青衣人皱眉。
“我问过李老,李老已经把那卷我们几兄弟在北边立功天子赐下的那卷乾元功给他了。我看他根基很厚已经练成了。所以才传他。”
“而且建业国子监太学,可谓群贤云集,云栖要是没有点手段傍身,很容易吃亏。”
方平侃侃道。
“罢了,老三你向来是有主见的随你做主。近来临安没生什么事端吧?”
青衣人叹口气询问道。
“有你我兄弟坐镇临安,能有什么事。只有一卷南边传过来,说不久有一海外藩国使者要去建业进贡的文书,上报朝廷途中被北边夺了去”
“老三你聪明有余,但做事要谨慎些,当年要不是我等不谨慎,老四怎么会死?”
青袍人叮嘱道。
方平脸色一黯,良久询问道“老大你的伤养的怎么样了?前些日子老二送来的那些丹药好用吗?要不是这伤势拖累,老大你早迈入第八境了。”
青袍人点头道:“老二在广州搞到的那些丹药效果不错,伤势好了不少,剩下的再过一两年估摸能好完。”
“好,再过几年到时候右督主退休,等大哥你伤势恢复好,以你我兄弟多年经营的关系势力也未必不能竞争一把。”
方平振奋道。
青衣人摇摇头:“罢了,督主之争,就算了。这些年自四弟意外,我受重伤,你我兄弟牧守一方,也足够了。此事不必强求,功名利禄过眼成空”。青衣人缓缓下楼
“我不信秃驴那套,这临安城里寺庙那个不是盆满钵满。”
方平跟在后面。
“你让云栖去国子监念书了?”
“嗯,让他去都城历练几年。”
“也好,老三你今天空闲就和我小酌几杯”
“有空有空,哎一晃而过许多年,想当初你我兄弟在国子监厮混。现如今几位尚书当年也被你我兄弟殴打过,飞马斗鸡,何等快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