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准听别人的话
庄华年迅速将紧张焦虑的唐梨用胳膊搂住,寻着唐梨视线朝那边看去。
那里空空如也。
庄华年眸光逐渐紧缩。
她往唐梨额头亲了一下,一只手抓着唐梨左手,另一条胳膊紧紧搂住唐梨,语气放松道:“没事儿,我们走。”
庄华年用身体挡住唐梨,快速搂着唐梨离开街道,前往密集的人群。
唐梨脚步有些慌乱,但庄华年把她往哪里带,她就往哪里走。
庄华年没有带她回住的多米娜圣彼得堡酒店,而是带她去了冬宫广场的圣以撒大教堂附近。
那里遍布俄罗斯的名胜古迹,一年四季游客都很多,圣诞节期间更是。
处在人群中,唐梨的心跳声还在砰砰砰砰响。
庄华年搂紧唐梨的肩膀。
“没事了,放心,我在。”
唐梨的眼眶忽然很烫,那个男人的眼神她记得很深。
凶狠、阴戾,像阴沟里的毒蛇一样。
庄华年带紧张的唐梨走进广场上的一家咖啡厅。
她给唐梨买了一杯炼乳巧克力拿铁,放在桌上。
唐梨右手握着咖啡,指尖微微发抖,左手始终被庄华年攥着。
庄华年坐在唐梨旁边,轻拍着唐梨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半天,唐梨终于抬起头,压制住恐惧,看向庄华年。
“你看到他了吗?他在盯我们。”冷静道。
庄华年抚了下唐梨,把咖啡往唐梨手上推了推。
唐梨端起热咖啡喝了一小口,浓郁滚烫的巧克力和炼乳的甜让她慌乱的心渐渐沉下,但眼神还是有些恐慌。
庄华年望着唐梨,道:“他跑了,我没有看到。”
唐梨显然惊了一瞬,有些坐立难安,语无伦次,抓紧咖啡杯。
“你——相信我吗?他,,他,,他不是我的幻觉,是……真的有一个男人——”
“我相信你。”庄华年沉声回答。
她目光深沉又充满安全感,很坚定。
唐梨一瞬联想到了木屋壁炉里庄华年重新点燃的那团火。
或许不该来圣彼得堡的,就该和庄华年在西伯利亚把剩余的这两天过完。
庄华年手抚向唐梨头发,坚定道:“别担心,谁敢来我都把他打趴下。今晚我们就回去了,明早就可以见到宝宝了。”
听到“宝宝”,唐梨捣蒜般点了两下头,脑袋贴进庄华年怀里,目光充满不安。
咖啡馆里人来人往,她们坐在靠窗一边,庄华年余光始终观察着窗外的动静。
偶尔会有几个端着咖啡的俄罗斯人朝她们看上一眼,庄华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
视线渐渐落在了和唐梨扣在一起的手上。
在咖啡馆里待了将近20分钟,唐梨的心沉寂成一片湖水,疲惫道:“华年,我们回酒店吧。”
“好。”
庄华年盯着唐梨,唐梨感到庄华年目光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量,穿透了自己的心,把她拖了起来。
有了这股力支着她,她也一瞬打起了精神,抓紧庄华年的手,朝咖啡馆外走去。
两人在广场上穿过拥挤过圣诞的人流,穿过马路,到了酒店房间里……
庄华年把门关上。
唐梨面无表情把鞋和外套脱下。
她眉头逐渐拧起,从背后搂住庄华年,贴在庄华年身上,面色有一些迷茫、挣扎和恐慌。
“华年,我想跟你——”
庄华年看了唐梨一眼,怔了一下。
她看到了痛苦的请求。
自从壁炉边之后,虽然每天都在一起,会亲吻,但没有再那样过。
她能看出唐梨现在很需要,稍做思考便将唐梨抱去了床上。
“等我一会,我把窗帘拉上。”
……
唐梨始终有些压抑、痛苦。
庄华年观察着唐梨,按节奏帮她释放情绪。
循循善诱问:“害怕那个人?”
“嗯……”
“担心那个人是唐平?”
“嗯……”
“唐平没了,让他在你的世界消失好吗?我会跟你在一起。”
……
问话陷入了僵局。
“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可以相信我。”
“唔啊……唐平,,唐平……”
“唐平,,说我该嫁给一个老实男人,让我离开你——”
庄华年神情一瞬冷峻。
见唐梨恍惚了起来,又继续凝眸发力。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这不是我和我妈妈该过的生活,说……说……说……”唐梨涣散的眸光里透着一股迟疑。
耳朵里忽然灌进来三个字,“说什么?”
庄华年语气有些危险。
“啊!华……年……啊!他说……说,我是乌克兰的代孕女人……在你家里……”
吐出心底的事,唐梨精神一瞬放松了下来。
庄华年愣了一瞬,“你相信他了?”声音微微有些拔高。
唐梨拉长语气,“没有……但他给我下了暗示,挥散不去……好像在盯着我们……”
“我心慌……”
庄华年眼睛一眯,抬起唐梨下巴,眼神有些幽暗,“我的话你不放在心上,你却记住了他的话?”
她低沉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失落。
听到这句话,唐梨心头浮出一丝急切的负罪感,她迅速抓住了庄华年胸口的衣服。
道:“不是……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她抬了抬脊背和腰,“我不知道……你要是觉得有必要,我回去看看心理咨询师……我潜意识里有太多他留下的阴影了,好吗?”
庄华年观察着疲惫无力的唐梨,俯身趴去她耳边,问:“你爱我吗?”
“爱……”
“你相信我吗?”
唐梨迟疑了一会。
“信……”
大脑幽幽响起了一句话,“你爱我,你更相信我。”
唐梨伸手抱住庄华年的背,“华年,我信……但我……更爱你。”
庄华年眸光暗了又暗,声音暗哑道:“那你听好了,记住了——”
“我跟你结婚、生孩子,是因为——你早就是我的。”
“你不准——听别人说的话。”
“我的身边从始至终就你一个人。”
“代孕女人?孩子?嗬,我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听明白了吗?”
沉默,漫长的沉默。
唐梨眼角溢出了薄泪。
她觉得耳边的话像是从阴冷的山洞缝隙窜出来的,不停往她脑海里刻印。
而且,她还莫名感觉到这个山洞缝隙里伸出了一只黑色、幽暗、阴凉的手,慢慢伸过来掐在了她脖子上。
呼吸逐渐急促、紊乱……
忽然,嘴巴上附上了两片阴冷的唇。
庄华年抵开她的牙,把她的齿关撬开,开始侵略攻占,她抵抗了一下,瞬间激发了侵略者的怒火。
庄华年疯狂进攻,像是一个阴晴不定、脾气暴躁的恶龙,又或者是一个在波兰失去耐心的法西斯军官。
唐梨几乎要呼吸不上来,发出的唔唔求救声也被置之不理。
恶龙只顾抢占财宝,法西斯军人只想要用强权驯服犹太。
唐梨指甲狠抠着庄华年的背,想要自救。
这时,庄华年忽然放开了唐梨。
唐梨死而复活般大喘气,心噗通噗通狂跳。
庄华年下了床。
唐梨听到了拉抽屉的声音。
几秒后,庄华年又回到床上,跨坐到她身上。
“你……你……你干什么??”唐梨语气虚弱又慌张,脸色一瞬煞白。
庄华年面色阴沉,手上拿着一条白色的丝带——那是酒店送给vip客人礼物香水包装盒上的长丝带。
庄华年攥起唐梨的两根手腕,平静看着那条泛光的漂亮丝带。
看到它的第一眼,她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