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安事件7
面对这种情况，燕然让亲卫将风遇越的画像贴出去，逐一解释。
冒领他人功劳，于理不合，于法不容，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好友。
由此，边关百姓为他二人立了长生牌，来供奉。
“那种虚无缥缈的信仰，真的会得到回应吗？”
“或许吧。”
寒冬腊月，年前最冷的三个月。
风雪里的亭台楼阁，显得静谧异常，层叠的屋瓦被雪层蒙住，推开窗往外看，天空中飘洒着雪花，叶渡突然来了兴致，侧身对顾余说。
“我想去雪地里看看，你陪我一起。”
“是。”
顾余应下，从木施上取下狐裘披在叶渡身上，又从筒瓶中取出一把伞，推开门，撑开伞为叶渡挡去纷扬的雪花。
“……”
叶渡伸出手，瞧着那片在掌心融化的雪花，抬头望向天空。
年前祭神，黎国惯例，以名寺为主。
今年该在吉光寺。
“今年该轮到吉光寺了。”
书墨轩，辛楚抱着暖炉伫立在窗前，大雪纷飞下，墙角盛开的一枝寒梅，在对衬下更耀眼夺目。
“公子当真聪慧。”
候在旁的宫人将新弄好的暖炉递给辛楚，眼底充斥着仰慕之情。
“辛苦你为我做这些。”
辛楚接过新的暖炉，将旧的交给他，微微点头表达谢意，温柔地注视宫人。
“公子客气。”
“今年的年货都购置好了吗？”
叶渡收回手，从袖中取出手帕，擦干掌心，转身往回走。
“都买好了。”
顾余跟着回走，到了屋内，将伞放回筒瓶，取下叶渡身上披着的狐裘，挂在木施上，才往炉中添加新炭。
“顺之公子那边也打点好了，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好。”
腊月廿四。
宜 安葬 祭祀 入殓 修坟 成服 除服 立碑 破土 迁坟 斋醮
忌 婚嫁 定婚 乔迁 订盟 作灶
寅卯吉时，当祭祀始束。
寅初，登石梯，至寺庙大殿外。
其中陛下为首，太后，公主次之，接着是妃嫔，大臣及家眷，侍卫。
往年一直是叶秋参加这类活动，今年换成了叶渡，和他的副将顾余。
前往吉光寺的石梯共有七百三十五阶，一眼望不到际，所幸这几日皆为晴日，走起来也方便。
“你听说没，这次祭神佛子也在。”
“是啊。”
“能见到佛子，此生无憾。”
有几位贵女小声讨论佛子的事，声音中带着欣喜和激动。
叶渡侧头盯着偷听谈话的顾余，面色不虞，突然扯出一抹笑。
“顾余似乎对佛子很感兴趣，不如我为你引荐一下。”
“小主子？”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顾余并没明白，他只是在收集消息，跟佛子有什么关系，为何需要叶渡替他引荐。
“啧”
吉光寺的佛子，伽衡，天生佛心。传闻住持还是小沙弥时，在寺外碰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伽衡，出家人向来慈悲，在询问当时住持后，将其带回去养着。
寅正时，住持和佛子已在正殿前候着，行礼。
“陛下。”
“太后娘娘。”
“殿下。”
……
伽衡一身白色僧袍，宽大的袖子露出的手腕上戴着檀木佛珠，五官清冷而俊美，气质出尘，透着一股圣洁。
世人皆说佛子善心，不在乎他人身份，皆伸出援手。
难道，就没有啥魔教妖女之类的，缠上伽衡，她勾引，他退避，情深时，却发现她早已不在，于是他破戒，叛出寺门，入那红尘，只与她长厢厮守。
顾余看出叶渡在想啥，轻声提醒他，没注意伽衡也看向这边，微愣，抬眸轻笑。
“小主子，话本不可信。”
叶渡回了顾余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要是话本内容虚假，为何有人花重金也要得到，由此一看，顾余说的不准。
卯初一刻，祭台上，早早候着的大祭司待陛下上了祭台，再言。
“……”
祈福，禋（yin）祀，天子整法服，正冕带……
孤竹之管，云和之瑟，雷鼓鼝鼝（yuān），六变既毕。冠华秉翟（di），列舞八佾（yi）。
元祀惟称，群望咸秩。扬槱燎（you liáo）之炎炀（yàng），致高烟乎太一。
……
礼毕，天子行稽首礼，敬香，接过祭司们手中所端杯酒，五谷等，挥洒天地。
卯正二刻，候在台下的伽衡上前，行揖礼，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陛下，请随我来。”
快结束了，叶渡想着，突然手里被塞进一个纸条，抬眸看向伽衡，只见他笑笑。
“叶施主，可不能对神明不敬。”
“佛子说的是，云寒得心怀虔诚。”
涂虞雀拍拍他的肩，露出那种容忍小辈玩闹的笑意，跟着伽衡离开。
“虔诚？顾余，你说，我难道不够虔诚吗？”
“没人能比您更虔诚。”
叶渡面无表情的盯着那远去的两道身影，似乎在说平常话，也并不在意顾余回的啥。
“涂虞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