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修)
宫外一府邸。
“大人此举当是高明之极!想她不过一小小子, 竟然仗自己有几分天资,便妄图沾染内务府之事,当是胆大妄为!
今大人只不过略施小计, 说那子日日窝在钟粹宫的后院,连门都不出。可那多的账册, 不知道她要到何年何月!
不过……即便有朝一日她完了,届时她对主子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况且内务负责每日收支花销那都得记账, 这账本啊,只会越来越多。只怕呀, 她到时候要让贵人们失望了!
到时候,可合该那子担这责任。再者说,即便是她担不起这责任, 不也还有她的胞兄吗?
那位, 可是皇上前的红人, 不过他实在是太扎了。”
说话的人正是今的内务府总管, 富察·马齐。
马齐对面所坐的正是希福纳,希福纳这会儿冷笑了一下,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 这才说道:
“那子不过是仗皇上一时头脑发热,所以才能入了后宫做官,至于算学, 不过小小子,又有何惧?
古至今,精通算学一道的子屈指可数, 想必是因为想那文大成今飞黄腾达,也想要攀附一二罢了。
一个子,以她的能力, 想必今在京中随便选一酒楼做账房,人都不愿意收她。”
希福纳讽刺的说,照他来皇上说的那什让子入后宫为官,不过是给自己寻个乐子罢了。
毕竟有才学的子和那些一问三不知的子比起来定是能得趣儿一些,连自己不也喜欢那送来的扬州瘦马?
偶尔红袖添香,来上几句诗词,那也是不错的。
希福纳这话一出,马齐也不由眉头微皱,然后又缓缓舒展开来:
“希福纳大人这话……难道您忘了此前内务府被整顿的那狼狈,不也是拜一小小子所赐?这子可不可小视!
不过,我到这闻那文似乎未嫁,今被送进宫来焉知不是想要攀附皇上?
皇上也是,不过是一个半路出的农竟这般放心让她留在后宫之中。
若是她喜欢那等有才学的子,等来年选秀大开之时,我等也可……”
马齐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倒是让希福纳瞧了他一。
“皇上今喜怒莫测,本官倒是闻皇上今只常去几个高位妃子那里,即便入了新人又何能确定能惹皇上欢心呢?”
马齐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男人嘛,食色也,花眷在怀又怎会不动心?”
希福纳到马齐这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起来富察总管倒是对此事颇有见地,那来年要请您多指一二了。”
“好说好说,届时只您可能寻到合适的子……”
希福纳向来是知道马齐是一个老狐狸,先帝在的时候,对八爷捧成什样子?
没想到还能完好无损的到了新帝手里,还被封为了内务府总管,单是这一手他已经是佩服至极。
只可惜,今富察没有一个拿得上台面的儿,否则只怕这马齐即便是让她入宫为官,也要在皇上面前多上一两分宠幸。
希福纳想今皇上对自己似乎是越发的不满,心中也极为惴惴。
可是,他到底仗是在先帝面前得脸的人,手里有不小的势力,知道新帝一时半刻不敢动他,日后若是有个什事,只要自己能出上一两分力,何愁不会再得新帝的赏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却是要那个占据了皇上所有目光的小子给拉下去。
皇上的圣眷像是一盘让人垂涎欲滴的餐,何能让他一人独享?
其实吧,玲珑在朝堂之上,虽然对于文大成多关注了两分,可是文大成所事的部门则相当于研究部门,对于朝事基本不会多加掺和,玲珑那关注也可有可无了。
可希福纳却觉得自新帝登基以来,自己的种种不顺都是因为文大成起。
是因为他的磷肥让希福纳自己颜面尽失,今他又拿出了个什沥青路的模型,又让希福纳在皇上面前吃了鳖,这下子希福纳是彻底文大成给记恨上了。
希福纳眸间的狠厉一闪过,随后这才瞧马齐又露出了一个笑:
“富察总管所说的子好寻,只不过,那件事还得多盯,莫要让那文做成了,不然那是我们这两张老脸!”
希福纳此话一出,马齐也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马齐对于文秀没有那大的意见,毕竟,马齐今只不过是接的前一位总管的岗,所以即便是内务府有什差池也赖不到他的头上。
只不过此前赫舍里氏那一手弄的内务府那叫一个人仰马翻,惹得宫里的主子们都对内务府有意见,这让内务府更难以行事。
后面文秀又出来借乌拉那拉氏的名头要查账,可不马齐又弄得火冒三丈,便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毕竟,赫舍里氏背后靠母族,靠佟佳一族,他一时不好收拾,可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农今也想踩在他的头上,那他倒是不允了!
况且,在马齐里,那曾经被族精心养过的贵,有其族的能力,也有其养多年的本事,倒是可让人不容小觑,譬赫舍里氏。
可是一个没什见地的农,仗自己几分天资,可不是要让他拿来做垫脚石的吗?
希福纳所求不过是能够推波助澜,若是文秀出了问题便可于前朝之上直接抨击文,到时文大成也拉下马,此一来他没了心头大患,日后何愁不会再度得到皇上的赏识?
于是在共同目标的促使两人达成了默契,搭上了线,这才有了今日这一番叙话。
……
被两人议论的文秀,此刻却是被玲珑所召见于养心殿。
这已经是文秀上值的第五日了,因这些日子某些人暗中的小动作,以至于前朝后宫都有些动荡。
即便是文秀居于钟粹宫宫后院,有时也会到一些闲言碎语,让玲珑好奇的一点,却是这子似乎对这些都不放在心上,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因这份好奇,以及对文秀的隐隐担忧,玲珑便招见了文秀。
初一见面,玲玲便知道苏培盛那日所说的气度不凡是何模样,这子虽然出生农,可是那通生气之中带有一种富有诗书气自华的书香之感。
果不是的了解过她到底出身何处,让人不敢相信她的实身世。
文秀只静静的福身一礼,便是一副由书香世熏陶出来,恬然静默的水墨画。
这种和乌拉那拉氏那种温和娴静的不同,可是似乎更多了几分层次,让人见之便觉得难以忘俗。
再加上,文秀容貌也不逊色,今正是花骨朵的年纪,瞧便俏生生,惹人怜爱。
不过玲珑到底是见多了人也只是微微一晃神,随后便叫她免礼平身。
“文卿这些日子查内务府的账册,可有眉目?”
玲珑刚一出生文秀便微抬了头,不过目光却没敢放在玲珑脸上,恭敬地说道:
“皇上放心,奴才必不负您和皇后娘娘的厚望,一定此事给您办的妥妥当当。”
“是吗?朕还怕小小年纪应付不来,想拿一些朕特意搜罗来有助益算账的书给瞧瞧,今瞧这倒是不需要了。”
玲珑故意这说,却是隐含试探,毕竟她此前觉得文秀非此间中人,只是却不知她实来历,今只想试探一番,最后便见文秀睛一亮,似乎呼吸急促了两分。
“皇上皇上所说的书是何模样,不知可否让奴才瞧上一瞧?”
玲珑到这话,这才微抬了下巴,一旁静静站当壁画的苏培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连忙弓腰案头几本玲珑此前整理出来的小册子,双手捧送到了文秀的面前。
玲珑瞧文秀飞快的接过了那册子,更一错不错的盯文秀瞧,也不知文秀到的小册子会是何反映。
若是她和自己同样经历过那现世的生活,是不是要来一场两泪汪汪的老乡相见?
玲珑一边瞧文秀,一边又想起自己的现世到的小说,两个人是不是还要再对一下暗号,什天王盖地虎,什奇变偶不变之类的……
在玲珑思维发散盯文秀瞧的时候,文秀那简易的数学启蒙册子,上面的数字都已经被转化为了阿拉伯数字,还有那更为简便的运算方式了,让文秀一时之间获至宝。
对于这些她确实极为了解,可是她了解又有什用?
今皇上并不曾这些推广出来,若是自己堂皇之的拿出来,让她便有一种负罪感,觉得是抢了皇上来于万民的功德。
今皇上自己拿出来日后她用这些法子算账,也能更轻松一些。
“ 奴才叩谢皇上圣恩,此书此书乃是天降神书,奴才必能更好的完成您和皇后娘娘交给奴才的任务!”
文秀一边说一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玲珑扣了一个响头。
那确实是一个响头,额头和地面撞击的闷声让玲珑乍然回神,随后便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啧了啧舌。
怎回事,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老乡见老乡两泪汪汪的景呀!
难道这文秀不是现世过来的?可是瞧她有些时候说的话,实在是不像此间子可以说出来的。
不过玲珑又思及方才文秀到自己拿出那册子时获至宝的模样,一时之间忍不住皱起了眉,这文秀到底是何来路?
大概是因为玲珑得太久了,久到让苏培盛都以为玲珑,是不是对文秀有什心思的时候,玲珑这才在雍正暗搓搓的提示下回过了神,瞧文秀还跪在地上,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扶起了她。
“文卿能懂这册子上所书之物?”
玲珑问道,文秀对于玲珑的问话早在心里盘算好了答复,这会儿双亮晶晶的,瞧玲珑想也不想说道:
“奴才自是能懂的,只是此前没有人能您这般这数字与惯用的文字对照写出来,所以一时半会儿并不能通读,今了这册子,这才觉得茅塞顿开!”
“噢?难不成此前文卿在哪里过这数字?”
玲珑故意这问,文秀却是想前世玲珑曾经给出来广告之的答复,便笑盈盈地说道:
“确实是过,这数字曾存在于古籍之中,只不过当时人对于这古籍中的内容并不曾重视。
奴才只是小时候偶尔过几回,所幸记忆上佳,今这一对照可不全懂了?”
文秀这说,一时到让玲珑有些吃不准,她到底是不是的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了。
毕竟阿拉伯数字传入中国的时间确实距今已有数百年,那是自十三世纪便已传入,但当时并不曾能得到很好的推广。
不过它的易书写是公认的,今被推行出来,用于记账算账,实在是最好不过。
况且那册子后面除了数字的对照之外,还有玲珑加进去的各种各样的基本算法。
用这些来应付内务府那些账册已是绰绰有余。
玲珑这样想瞧了文秀一,便又坐回了原位罢了,不管此人到底来自何处,今对于自己也已不重要了,只瞧她似乎对自己和此朝并无什坏心呀,那任她去吧。
于是在文秀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小马甲差一点被玲珑扒了去,偏她这会儿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傻笑呢。
没想到,重来一世皇上竟然这等神书第一个交给了自己,不是想向前是那样用在学校的启蒙育之上!
一想到自己成为这一世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让文秀心中有些雀跃。
既然第一个得了皇上这小册子,那自己一定要好好做,绝不辜负皇上所望。
不过,不知怎的文秀手里捧被自己奉若至宝的小册子,却觉得后背凉意森森。
她可是记得皇上生节俭,今虽然暑热难耐,可皇上向来不会在殿中用冰到这种程度,让文秀一时有些纳闷,最后又瞧不远处玲珑脸上的汗珠一时之间更为奇怪,难道只有自己觉得冷吗?
后,玲珑又那小册子题点的文秀两句,这册子上的内容,文秀前世已经学过了更深奥的,这会儿被玲珑提点也只是乖乖巧巧的。
毕竟虽然前世已经学过,今这会儿能被皇上亲自指导,再学一遍又有何妨?
只是这养心殿倒是越待越冷了,来皇上所处的养心殿当是个风水宝地,冬暖夏凉那种的!
终于,等文秀已经觉得自己受不住背脊上那阵阵的寒意时,玲珑终于放文秀离开了。
刚一出殿门文秀便觉得扑面来的一股的热浪,是这热浪让她仿佛回到了人世间一样。
后,文秀珍惜的捧自己手里那小册子又揣到了怀里,脸上扬起属于少那灿烂的笑容。
玲珑瞧文秀的背影离开,目光一直还不曾收回,即使和文秀说了那久的话,她还是没有出来,这表面上起来心无城府的小姑娘到底是何来路。
毕竟,任玲珑再怎聪明,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来,这姑娘乃是来自被她所改变未来。
不过,玲珑在文秀身上并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危险的气息,所以也不知道该何待她。
此前对于李氏,因为李氏那周身的阴郁气息,让玲珑不放心还曾用桃花香入了她的梦,过她的过往。
可是文秀这姑娘起来实在是太过纯洁,同一张白纸一样,让人不愿去窥探她内心的世界。
玲珑这直直地盯门外瞧,殿门大开,门外的热气都放了进来,可是苏培盛站在原地,也不敢指挥小太监去门阖上。
苏培盛一时之间也有些吃不准皇上心里到底是怎想的,此前他建议皇上去好好见见这位文姑娘。
若是喜欢她,皇上乃是天下之主,可之收之后宫,可是被皇上严辞拒绝,还惹了皇上一顿痛骂。
今瞧皇上对这文姑娘倒是有些不同。
难不成皇上要自己了自己的龙脸不成?那到时候皇上要是去跟皇后娘娘要人的时候,他到底要不要跟进去还是准备跑路呢?
苏培盛有些大逆不道的想。
没过多久,玲珑便这个念头重新收了回去,她向来能感知身边人的绪,既然觉得文秀没有什危险,又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便也任其自然她发展吧。
且此次名为针对文秀,实则暗藏锋芒之事,玲珑也想文秀是否能她所说的那样,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玲珑这会儿文秀的事放开了,可是却不知道在角落里面的雍正目光也玲珑一般,直勾勾地盯门外。
只是他却是想那本还没被自己完的小册子,心中有些微酸,那小册子可是自己第一个过的,怎竟然被一个子给截胡了?!
除了感觉到属于自己帝王的威严被冒犯了之外,雍正感受心里不住范上来的酸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了。
这股酸涩也只有曾经在他幼时瞧皇阿玛,对于太子百般宠溺时曾经有过,难不成自己今瞧这人对旁人好,也能生出皇阿玛对太子好时的妒忌之?
不,这是不对的。
雍正清楚且明白的知道,可是他却不曾经历过这种事,一时之间也不知何解决。
毕竟此前皇阿玛对太子再何好,他再何妒忌,心口泛酸也不敢说一句话。
今这人拿他亲笔所述的小册子给旁人,乃是拿自己之物赠予他人,他又有什立场来阻止这件事?
想是这想,可是雍正终究是有些意难平,一时之间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泛起了冷气。
这冷气直接要压过殿中冰盆的冷意,让玲珑忍不住都要朝角落瞧上一,然后吩咐苏培盛冰盆撤上一个,随后去招呼晚膳。
苏培盛得令后便飞快的出了养心殿,等出了养心殿后他才搓了搓自己不知道什时候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嘴里还嘀咕了一句:
“怎回事啊?难道是今个不太热,在殿里呆,竟咱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是,苏培盛这会儿得了玲珑的吩咐去张罗晚膳也不敢随意派遣个小太监,于是便准备亲自走一趟。
况且,今暑热难耐,苏培盛也不准备让膳房继续以前的例菜上。
毕竟那都是些炖菜,便是他都觉得没什食欲,今皇上要忙国事,若是吃得不好身子消瘦了,那是他的不是了。
然,等苏培盛走了没几步,便觉得汗雨下,随后又回忆起殿中那沁骨的凉意,让苏培盛只能暗道一句邪门。
等苏培盛发了,玲珑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事务,瞧了一雍正:
“四爷这是怎啦?冻走了文秀,又苏培盛冻得脸色发白,这还不准备收了那浑身的冷气吗?
我知道四爷向来节俭,可以用不劳您在这养心殿做个移动制冷空调吧?”
玲珑趣了一句说,雍正虽然有些不懂,但连蒙带猜也能猜出些许意思。
然,雍正了这话后,只抿了抿唇并不瞧玲珑。
玲珑自来到此间还不曾见过雍正这般模样,不由有些稀罕。
这四爷是和自己闹起脾气了?
可是自己今日并不曾做过什事呀,玲珑这一想便连忙今日发生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
今天的一切都很正常,同往日那般起床,洗漱,吃早饭,写小册子,召见文秀……等等,小册子,自己那小册子拿过来的时候,那小册子似乎没有被完全归进去,难不成四爷之前还在那本小册子?
玲珑这想也这问出来了,她不问还好,一问雍正冷哼了一声,殿里的温度又下降了。
得了,破案了,自己人四爷正的小册子送人了,人可不不高兴了吗?
只是,不过是一本小册子已,自己之前不是写了那多本吗?
“四爷,不过是一本小册子,要是喜欢,那里还有一书架等慢慢呢,何必为这事生气呢,要知道气大伤身早死还容易让人老……”
玲珑也知道今日是自己不对。
毕竟,她这册子写出来的第一个观众是四爷,今四爷这才了一半被自己这小册子赠予了旁人,搁谁正连续剧的时候,被关了电视都要暴跳雷,何况是四爷呢?
他这会儿只是对自己放冷气,还没有发飙,已经是很好了。
玲珑难得这边柔声细气的说话,雍正了几句,勉强觉得顺耳了些,可是随后到那什生气容易伤身早死还容易老后,让雍正皮子不由跳了两下,那张糜丽绝色的子容颜顿时冷若罗刹。
他可没忘记这人才过来占了自己的身子,第一句便是说自己是个早死老头子,后面又是跟年氏学那些养颜的方子,这是有多不喜欢自己这张脸?
雍正这会儿越想越觉得心口的酸意加重,让他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的酸意,究竟是来自那只有自己一人过的小册子却被赠与旁人,还是因为自己这张脸被这人所不喜。
玲珑难得这般轻柔的和雍正说话,却没想到自己本来是宽慰人的念头,没想到人宽慰的脸色越来越难了。
这让玲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头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话。
这时,雍正终于忍不住,他怕自己再不开口,这人又要说一些气的让自己心梗的话。
“那些小册子朕是第一个的。”
玲珑点头,是是是都是给您第一个的,不过您第一个了,难不成还准备这小册子霸占了不成?
雍正瞧玲珑没有反对的意思,心里舒坦了一下,随后又说道:
“给出的那几本,正是朕这几日颇为喜欢的几本,还不曾完。”
雍正这话一出,一下子印证了玲珑方才的猜想,让玲珑一时有些尴尬。
“这这不是事出权吗?您也知道这今前朝后宫都盯文秀,盼文秀到时出个什差错,他们才好掀起风浪。
这些小册子,四爷完想必也知道会给记账算账一事上带来多大的助益,所以我这不是……”
“那文可是对此事胸有成竹的很。”
雍正淡淡的一句话,让玲珑一噎,随后玲珑索摊手光棍的说道:
“好嘛好嘛,我说实话是了,我只是觉得那文姑娘言谈之间似乎不像此间中人,有些与我来时的时代中的子相似。
所以赠她小册子,一是想帮她二却是想试探她到底是不是那里来的。”
玲珑这一番解释也不知道雍正没进去,只不过接下来雍正更加沉默了,那浑身的冷气倒是收敛了一些。
这让玲珑也不由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这要是再冷下去,这养心殿她也要待不下去了。
雍正只沉默了约有一刻钟,估摸苏培盛快要回来的时候,雍正这才开口瞧玲珑问道:
“那不知道文可是的故人?”
提起这事,玲珑便忍不住皱眉,她摇了摇头:
“不知是否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我想差了,并不曾发现她有什异样的地方。”
玲珑万万也想不到,来自她改变未来的文秀是用她曾经的说辞骗过了她。
不过也是,玲珑向来都是盘算算计别人的,这会被自己以后的解释坑了一回也是头一遭。
玲珑没有发现的是,她这回答一出,让雍正若有若无的吐出了一口气,那张冷若冰块的娇颜终于微微和缓,紧蹙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不是好,不是好,果是的话,她有了和她来自同一处的人,她是否会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人的身上?
即便是自己能一直跟在她身边,她做什事,可是一想到,当她的目光永远的停留在另一人身上时,让雍正一时之间心里涌起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
想要,独占她的注意力。
前世今生加起来已经有几十岁的雍正,自然知道自己这念头到底有多荒唐,他这会儿沉默的又回了角落。
只是,即便是回到了角落,可是雍正还是时不时抬起头那还在案头上的那人,全神贯注忙碌的模样。
自己莫不是的读那些小册子给读傻了脑袋不成,竟然对一个男子升起那儿的大逆不道的荒唐想法,简直是……
雍正想要自贬,也不知道该找出什词来。
不过,想必自己这种想法只是暂时的吧,毕竟人都是慕强的,又像此前他的目光一直追逐皇阿玛,因为他是这天下之主,操控他们这些儿子,臣民们的生死。
这人,她的言行举止,她的思维方式都与此间中人完全不同,正是这些潜移默化的思维方式,为人处事改变曾经被自己认为是既定规则的东西,让自己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话本子里有富小姐为人所救,想要以身相许,自己的想法也只不过是让因为她让自己瞧见了这些改变后心生感激所延伸出来的吧?
雍正这样想飞快自己刚才刚冒头的那些异常绪一下子藏了回去,再度抬起头,又是眸色深沉,威严端谨的雍正帝。
他是钦慕此人在见识能力上的种种不凡,可是他也正那人手下的那些小册子慢慢的学习。
终有一日,他会这些全部都掌握。
终有一日,他会她那般做出可以名留青史的丰功伟绩。
雍正此刻坚信这一点,这会儿玲珑的目光也带了些火热,随后他便起身又走到了玲珑放小册子的书架上。
不过是些许私罢了,不管究竟是何等绪,与他现在并无多大注意,他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的揣摩出小册子上的所有东西,其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
于是,这样,一朵刚刚在土里钻出发了芽的种子还不曾吸收养分,长大,这被一巴掌又拍了回去。
玲珑小册子给了文秀之后,前朝后宫又是风平浪静的度过了几日,只不过闻文秀这两日更加的忙碌起来。
只是那些被堆积山的账册却是一日一日的变薄。
也是,阿拉伯数字明显比用文字所书写的数字要好写易记的多,那些账册一一抄录转化下来后也剩不了几页。
再加上玲珑在那小册子后面还记录了一些表格计算法等等,有助于速算的方式,所以肯定更为简便一些。
东西玲珑是给出去了,她也知道这东西会带来何等的妙用,现在她像是一个种了瓜等瓜成熟的老农一般,静等丰收了。
只是,玲珑有耐心这等下去,可是有些人却不一定愿意让玲珑这等下去,
在之后的一次朝会之上,因今年磷肥带来的丰收之喜盖过了朝上的不少是非。
再加上今年除了旱之外,没有什大的事发生,在苏培盛宣布无事退朝的时候。
希福纳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
不过这也不是希福纳想要自己站出来当出头鸟的,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先前做了那多事,让皇上对他不喜极了。
只是吧,今他这一方势力中能站在太和殿里说话的也只有他这一个了。
他虽有党羽,可是却在同阶层的官员之中,名声并不大好,并无人与他走得多近,更不可能为他所用出这个头。
玲珑一见希福纳站出来便忍不住有些怨怼的瞪了一雍正,果他在登基之前这人处理了多好。
今这麻烦留到朝上,起来这一次的幺蛾子还有希福纳掺合。
只是在后宫中文秀一事,与内务府牵扯颇深,不知是内务府挟私报复,还是与前朝勾结。
此事不敢深想,越深想让玲珑觉得头痛,毕竟内务府与前朝勾结的话,那离他这屁股下面这张椅子不稳不远了。
内务府那是什部门?相当于管皇室吃喝拉撒的,要是往详细了算,这内务府比前朝对皇上来说要亲近得多。
也正是因为这份亲近,一旦有个什万一,这份亲近便足以对皇上造成不可想象的伤害!
比这一次宫中的暗桩一旦那些暗桩接到了某些指令,对皇上对皇室中人下手的话。
只怕,防不胜防!
不过此时此刻因为玲珑今功绩不凡,政治稳定,民心所向,所以让他们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
以至于这次即使是马齐和希福纳想要联手对付闻人,也只不过是不愿意在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出身卑寒的农户骑在头上。
不过,在这之前,二人似乎忘了雷霆雨露,具是天恩。
别说玲珑是想要捧一个农户,即便是要他们即刻去死,在这个朝代上,他们都是不可违抗的。
他们今能这般做,也不过是仗今玲珑才登基,虽然短时间内政绩不菲,可是为名声也不会轻易处置了他们,所以这才敢做这些小动作。
说白了,都是些有恃无恐之人罢了。
不过,玲珑可不是他们心中所想的那种极为在乎名声的皇帝,单他之前处置乌雅氏知道,玲珑有些事向来是不会轻易容忍的。
这会儿希福纳一再再三的出跳出来,玲珑这会儿瞧他已经对他判了死刑。
此人明明自己屁股都没有擦干净,竟然还敢在朝堂上搅风搅雨,莫不是觉得自己寿数太长了。
在玲珑的死亡视线注视下,希福纳像是不懂一样,站出来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
“臣有本要奏,臣闻文司长之妹,今已入后宫为官数日之久,此前皇后娘娘早已委派其公务,今不见丝毫眉目,不知此入后宫为官凭的是什?难不成,是兄长荫护?”
希福纳有些阴阳怪气的说,他这话刚一落,文大成便走出来,满脸涨红的瞧他:
“希福纳大人慎言,我小妹乃是正正经经考试进去的,此前还曾由皇后娘娘亲自监考,希福纳大人这般说,莫不是觉得皇后娘娘不公正?”
文大成经过上一次的朝会被怼后,后面又被陈王二人精心导过一番,这会儿说话已经不落人柄,甚至还能反一军,直噎的希福纳瞪。
“!文司长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呀,这般口舌伶俐!”
希福纳讽刺的说,却是一连怼了好几个,毕竟文大成乃是由陈王二人亲自带出来的,今朝上无人不知,这会儿希福纳那这是指桑骂槐呢。
可是,文大成今也不是能这被希福纳随意岔过去的。当下又朝玲珑恭敬的行了一礼,又开始怼起了希福纳:
“要论成口舌之利,我可不及希福纳大人您,毕竟颠倒黑白,胡言乱语,不正是希福纳大人方才所做!”
“竖子住口!本官何时颠倒黑白,胡言乱语,本官所言之是乃是确确实实,具有明目!”
“呵,小妹是皇后娘娘亲自考试选进去的官,希夫纳大人对此质疑,莫不是还想去皇后娘娘面前询问一二?”
“皇后娘娘宫务繁忙,我等小小俗事,何可随意扰娘娘?
不过文司长,您的妹妹可是确确实实没有做出一点功绩,也不知是否是觉得其兄有了磷肥之物,在民间颇有名望,所以这才有恃无恐啊。”
希福纳这说,却是给文大成挖了个坑等文大成跳。
文大成今已非他日,只匆匆一,当即便明白了希福纳的意思:
“功绩?不知希福纳大人所想要的功绩是何物?是小妹查出内务府的账务有问题,易干涉事人等全都抓起来处置,还是别的?”
文大成这话一出希福纳倒是不好接了,他若是接话,那便是证明赞同文大成所说,让文大成之妹查出内务部账务有问题,里面的涉事之人处置了。
可是他前不久才和马齐达成了合作,若是这话说出来,即便他没什意思,指不定也要在马齐心里买个疙瘩。
希福纳因为自己坑文秀一事已经是阳谋,这圈套文秀不跳也得跳,可是今文大成这话像是反他套路了进去。
这农夫,今竟这般口舌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