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你缺德主意多，想个办法
敛妆的过程，不能有外人观看。
方凡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包括赵队长。
他使用的工具，是从法医那里借来的。
工具齐全。
方凡也不磨蹭。
开始修复老人家的身躯。
每一部分，一点一点摆开。
确定部位，开始拼接。
人这一辈子。
风光地来，体面地走。
死的时候，精神可以七零八落，但身体不行。
方凡保持着十二分的敬重。
从未如此严肃、认真的对待一件事。
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从头到脚的改变。
像一把封印许久的利刃，猛然出鞘。
…‘头一回发现，方凡也可以这么帅。’
…‘我到底粉了怎样的一个宝藏主播？’
…‘这还是之前那个缺德主播吗？还说要丢老人家的尸体，结果比谁都要尊敬？’
…‘看了一眼车祸现场照片，惨不忍睹，方凡竟然能忍着没吐。这份心性，佩服！’
…‘怎么突然觉得，方凡的身上，有一层神圣的光辉呢？’
方凡有条不紊，不急躁。
这是一份细致活。
更何况，周小雅说过，这位老人家非常和蔼慈善，深受敬重。
处理她的尸体。
更要认真、仔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方凡也不知过了多久。
缝完最后一针，打上粉底。
完成最后的妆容描绘。
最后轻轻抹上一层口红。
方凡收起工具，朝着一边，长舒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他走到大门前，推开门。
门外的人等候多时。
“怎……怎么样？”
小花着急地上前来，抓住方凡的手。
其他人也紧张地看着他。
方凡摘下口罩。
叹息一声。
“我尽力了，没救活……不对，这不是手术室，那什么，修复好了，你们进去看吧。”
小花：……
赵立：……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话，这货还是有些缺德。’
…‘mmp，整活是吧？老太太没整活，你整个活儿？’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觉得这货从手术室走出来的。’
小花绕过方凡，冲进了屋内。
她有些害怕。
万一，掀开白布，奶奶还是那副样子……
直到周小雅帮忙，掀开白布。
老太太完好无损的尸体，展现在众人面前。
唇红齿白，肤白光滑。
像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安静沉睡。
小花看呆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不止。
她看向方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谢，真的谢谢你！我很久没见过奶奶这么漂亮了，谢谢你！”
周小雅也震撼不已。
她看着小花奶奶的尸体，记忆被拽回了二十年前。
那个时候，小花奶奶还很年轻。
可随着岁月流转，谁都忘记了，这位和蔼的老奶奶，也曾经年轻过。
只让人记得她满头白发、皱纹密布的样子。
两位姑娘，蹲在尸体旁哭了起来。
赵立站在一旁，看着老人家的尸体，无比惊愕。
他悄悄凑到方凡身边。
“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出去现杀了个老太太，拖回来顶包的？”
方凡：……
赵队长果然很有想象力。
这也侧面印证，方凡的【敛妆】技艺高超。
两位姑娘心态缓和后。
开始申请带尸体回家。
后续的安葬事宜，跟方凡没多大关系。
分别的时候，周小雅含情脉脉。
“那个，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小花奶奶的妆容，好像和婚礼上老太太的妆容一样。”
“你该不会……”
方凡随手一抓。
也不知道抓了个啥，塞进周小雅嘴里。
“嘘，天机不可泄露，这根黄瓜送你了。”
周小雅：……
旁边的保洁大爷，一脸茫然。
老伴儿准备的零食黄瓜，就这么被抢走了？
还塞进了别人嘴里？
方凡这这波反应。
也让周小雅确定，他给找老太太化的新娘妆，其实是一层【敛妆】。
…‘我擦，本以为给新娘化妆救场，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化的是敛妆？’
…‘不愧是你啊方凡，真缺德啊！’
…‘我新来的，不懂就问，这个主播一直这么缺德吗？’
…‘楼上的，把吗字去掉。在这里，你将见识到世界上最缺德的行为。’
……
周小雅含情脉脉地看着方凡。
“等我服刑出去以后，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坐坐你的豪车。”
方凡：……
完了，解释不清了，被当成有钱人真是个麻烦事儿。
就在这时，赵立凑过来。
“豪车？方凡，你还有豪车呢？看不出来啊，养猪场破产，欠债百万，还有钱买豪车？你该不会是老赖吧？我得好好查查。”
方凡：……
周小雅愣神。
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凡。
“你……你没有豪车？不是富豪？”
方凡耸耸肩，“当然不是。”
周小雅感觉天都塌了。
高富帅变成穷吊丝，巨大的落差，令人难以接受。
她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赵立在一旁幸灾乐祸。
“坏了你一桩美事，giegie你不会生气吧？”
方凡：……
懒得搭理赵队长了。
方凡准备离开。
却见一个小孩子跑过来，兴奋地朝着赵立喊道：
“爸爸，你看小宝又大了一圈！”
说完，打开怀中木盒。
里面是一只大灰老鼠。
赵立无奈扶额。
他这儿子，什么都好，都是爱养老鼠。
哪怕养个仓鼠也好啊，非得养个大灰耗子。
有时候没看住，老鼠跑出来，搅得鸡犬不宁。
关键是，这只老鼠喂不熟。
昨天还咬了儿子一口。
赵立实在头疼。
忽然，他看向方凡。
赶紧走过去，凑在方凡身边，小声地说道：
“你缺德主意多，想个办法，弄死这只老鼠。”
方凡：……
什么叫缺德主意多？
小心我告你诽谤嗷！
不过，看到孩子被老鼠咬伤的手。
方凡也于心不忍。
他走上前，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
“你也喜欢养老鼠啊？”
小孩儿顿时兴奋起来，“大哥哥你也喜欢养老鼠吗？”
“当然，我是个兽医，所有的小动物，我都喜欢，包括老鼠。”
兽医？我倒觉得你像个兽…赵立心里嘀咕。
不过，有方凡这个缺德货出马。
他相信，一定能处理掉这只老鼠，还不会让小宝记恨。
小孩儿兴奋地展示大灰耗子。
“哥哥你看，我的老鼠比昨天又长大了一圈。”
方凡点头：“是挺大，但没我大。”
“啊？”
赵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