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兵烧烤
苏会停好车走向他们的老地方——老兵烧烤。
正值七月中旬的天气闷热非常，脚下地面透过鞋底散发着热量。
如果不是远处雾波江江边吹来的夜风还能带来一些凉意，苏会可能会直接转身离去。
待他找到牛至时，室外的餐桌上已经点了一些烤串。
餐桌前牛至正一个人喝着闷酒。
牛至身材匀称，皮肤略黑。
国字脸搭配他的寸头，长相十分正义……
他是苏会大学期间的好友。
两人外加另外一个在宿舍中关系最好。
苏会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
牛至则在税务局上班。
牛至抬起头向苏会抱怨道：“怎么才来，必须自罚三杯！”
“路上堵车……”
苏会并没说他接完电话后又沿跨江大桥逛了两圈。
“快十一点了，哪儿还有堵车……和薛婉温存了一会儿才来的吧！”
牛至递来一瓶啤酒。
他虽说着调笑的话，脸上却带着一丝落寞。
苏会没接话，径直坐到牛至的对面接过啤酒。
酒瓶轻碰，两人直接干了下去。
“怎么大半夜出来了？”
虽然明天是周六，不过牛至一向妻管严，一般九点就被他老婆左晓娜禁足了。
“唉，吵架了呗。真羡慕你和薛婉啊……”
“哟？”
苏会听见牛至的前半句话面露狐疑之色的上下打量着他，至于他的后半句话则直接被苏会无视掉了。
“喂！喂！干嘛这样看我？”
牛至涨红了一张黑脸，一副要拼命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
苏会继续审视他。
“真吵架了，别看我平时让着她，但这次她真的太过分了……”
苏会这才收起戏谑的表情：“说说呗，哥们儿不敢说能出什么主意，但是陪你散散心还是没问题的。”
牛至点点头：“就昨天晚上我不是出去应酬嘛，结果因为回去晚了，她直接和我吵了一晚上。”
“你不早习惯了吗？”
牛至很怕她老婆，所以苏会不认为这能让他爆发。
“这也罢了，我什么也没说。”
“今天我上班的时候她直接跑到我们单位，大吵了我们领导一顿。”
“让我们领导以后不要安排我去应酬……”
说到这里他脸上青筋暴起，将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苏会闻言也是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连忙把她拉走了。结果她还没完，她又去找我爸妈大闹了一通！”
“老两口那么大年纪哪儿受的了这个，气的我妈高血压都犯了！”
“你说我能不和她吵吗？”
他说完眼中含泪盯着苏会。
十足的小媳妇受气等人安慰的模样。
“呃……她这确实有点儿过分……”苏会安慰道。
牛至听见苏会和他站同一阵营，脸上表情舒缓很多。
“唉，不说这些了，喝酒吃串……”
……
两人吃喝闲聊正在兴头上，桌上啤酒已经喝完。
“老板，再拿一打啤酒！”牛至招呼道。
很快，烧烤店的老板提着一打啤酒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啊！”
老板笑着打招呼道。
“哈哈，最近比较忙嘛！老板这儿烤串味道还是这么好。”
“喝点儿？”
苏会接过啤酒，向老板招呼道。
“有几年没见那个小子了，他现在不在西岚了？”老板顺势坐下。
虽然没说姓名，但苏会和牛至都知道老板说的是季思良。
季思良大学时和苏会牛至经常混在一起。
少不了来这儿吃烧烤，所以三人与老板挺熟。
“他在临海发展呢，一直没回来。”苏会喝了口酒回复道。
“呵呵，幸好他没来，不然我还得倒贴你们钱。”老板笑着调侃：“你们三个兄弟现在混的都可以！”
“哈哈，老兵怎么不回忆你的‘两年军旅情’了？”牛至大着舌头调侃道。
老兵烧烤之所以叫老兵烧烤，就是因为老板年轻时当过两年义务兵。
退伍开店后老板总是回忆他的‘军旅情’，所以大家都叫老板老兵。
不过现在老板早已改邪归正，也不喜欢大家这么调侃他，老顾客们这才放过他。
“你小子，还是这么没水平！”老板笑骂一句，不再理他转头想和苏会继续聊天。
“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当那一天来临~当……”牛至持续输出。
“别理他，他喝醉了……”苏会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知道，这小子心地没的说，就是好逞强还嘴臭……”
两人没有理会牛至，聊了一会儿当年的事。
后面老板听见有人找就打个招呼离去了。
“说起季思良，你最近和他联系了吗？”牛至喝的确实有些高，眼神迷离的看向苏会。
“季思良么？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他有什么消息吗？”苏会抬头缓解着酒精带来的不适感。
“他说最近要回西岚市发展。”
“到时候我们三个在一个城市，没事就见见面和大学时一样，多好！”
苏会想了想，笑道：“是不错，他怎么想起回来发展了？咱们这儿可没海鲜。”
季思良之所以去临海市发展，便是他家本来不温不火的海鲜生意因为转型网销而蒸蒸日上。
现在干脆在临海市开公司，直供海鲜。
听说已经有了自己的平台。
“不清楚，我没问这些。”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苏会结账后就准备离去。
“你怎么来的？”苏会看着已经醉醺醺的牛至问道。
“打车……”
“那我给你叫个车把你送回家？”
本来被苏会搀扶着的牛至听见他的话差点儿跳起来：“别！我不回去！让我去你家凑活一晚！”
“不行，我家没地方。要不我直接送你回去，要不你就让左晓娜来接你。”
“你放屁，你家光卧室就有三个，怎么会没地方！我不回去！”
苏会犯起了难，带他回家显然不可能。
别说带牛至，他自己都不会回去。
送他去宾馆，可牛至喝完酒半夜准发酒疯，身边没人照顾也不行。
他也没有左晓娜电话，薛婉倒是有，只是……
“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会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好去处。
“我不回家！”
“没让你回家，走吧。”
“不回家就行，我给你说啊……”
苏会叫了个代驾，便搀扶着已经意识模糊的牛至向停车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