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沉重的气息

    十三岁那年，我刚从那个男人手里脱离不久，同年林书被养父母送去了英国留学。

    我来不及和她道别，我们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就悄无声息的坐上飞机离开了。待我从学校回来时，见到的只有她一片空空如也的房间。

    看着她空荡荡的房间，以及她的一些喜欢的东西都不在房间里，这一刻我似乎感觉到，她好像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家这个连看一下也会刺痛的环境，也因为林书的离去，把我唯一的希望给带走了。我瞬间感觉整个人仿佛坠入了被悲伤和灾难填满的谷底，这里四周寸草不生，无一生灵，只有一片死气。

    我开始对这个人间不存在留念，也不寄存希望，只有心如死灰不复温的态度。整个人就像被妖怪抽干了精气，整天垂头丧气。

    以林书她那仿若天使的个性，还有她那对我抚如兄妹的态度，她不会卒然不辞而别。她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如此仓促出发，连给我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尽管我陷入无数的幻想来安慰自己，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理我呢？。我一边觉得她在抛弃我的同时，又一边为她找了无数个理由。无论结果怎样，我只知道我又变成了一个人，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那一晚，我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状态。因为好的心情都被林书带走了，留下来的只有垃圾的心情。

    林书刚离开不久，我还在为她的离开而郁闷，养父却在晚上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简单的说一下，养父入赘到了养母家，当时正在外公家的公司上班。他之所以喝醉酒，是因为他做错了一点事而被外公降职。

    回到家的他一见我出现，仿佛瞬间找到了情绪的宣泄点，立即把我当成了他发泄的对象，把气全撒在我的身上。

    他对我释放难以入耳的辱骂，有多难听就多难听。你能想到的或者想不到的，他都能说出来。

    相信被人骂过的朋友都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我不喜欢酒的味道，更讨厌他发酒疯拿我出气。但我只能低着头站在角落里倾听他的责骂，不敢有一丝的反驳。

    不久养父骂累了，然后睡倒在大厅的沙发上，我趁此立即躲到了房间的床底下，像只老鼠那样诚惶诚恐的缩在那里。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为了防止灾难降临到我头上，我只好事先找一个百宝袋来规避灾祸的发生。

    果然不出我所料，醒来的养父变成醉疯子对母亲进行难听的辱骂。

    扒在床底下的我，把这一幕听得清清楚楚。

    养母是个极其懦弱的人，在养父不断的辱骂下，嘴里一直说对不起，或者饶了我吧。

    尽管养父碍于外公的面子不敢打养母，但他每次愁眉不展时，养母都会成为他发泄难听语言的对象。

    养父终究还是累了，在骂了一通后就往大厅的方向走去。我立刻从床底下爬出来，把养母抚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对她说：“母亲你没事吧？。”

    养母一直闷闷不乐地低头，没有理睬我。

    虽然她待我如透明人，但她毕竟也算是我的半个母亲，我无法对她弃之不顾。

    养父好像浑然不知，没有发现在走廊外的我们。我怕养父会突然出来给我们来个当头一棒，于是就悄悄地往大厅里走去，观察观察他的情况。

    这才发现养父似乎累倒了，醉醺醺的躺在了沙发上，看样子他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

    我希望他不要醒来，一觉到明天，或者醒来后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这样他就不会拿我或养母来撒气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养父终究还是醒来了。而我却在他睡着的这十几个小时里，感觉在深渊里度日如年，怕他一醒来就对我进行辱骂。

    醒来的养父酒意也去了，并且把昨晚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跟养母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走之前养母先让他填饱肚子再出去，可是他连看也不带看的，只叫我们先吃。

    平时我们一家人吃饭时，都要先等他到来或者经过他本人的同意才敢吃饭，不然他就要对我们啰里啰嗦。

    他一直以自己为中心，以一家之主的身份领导着我们，还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皇帝，把我们一家子当成他的奴隶。

    他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喜欢命令他人和奴役别人。

    虽然这顿饭算不上有多豪华，但因为养父的不在，我就感觉跟天国中的仙品差不多。然而这种幸福只有如流星划过的瞬间，不到一会就被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养父给打破了。

    昨天一顿醉的养父，就把我们给骂得狗血淋头。现在又再次变成醉鬼的养父，肯定又会再次上演昨晚的戏。

    想到这一点，我立即畏畏缩缩的找个角落躲起来。

    养父却一脸醉意地对我们说：“我刚刚去了岳父经常去的饭局，祈求他不要降我的职。可他非但没有听进去，反而还骂我像一条狗一样，只会狗眼看人低，一点本事也没有，然后就叫保安把我给轰出去。他居然骂我是狗？，我这么多年做牛做马还不是为了他？。我要是当狗，还不是只当他的狗？。他竟然不念旧情，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讥讽于我？，我去你妈的！。”

    说完的养父就放下手中的酒瓶，在旁边的柜子上，顺手握起了一根鸡毛掸子向我们之间横来。

    挡在了前面的养母，吃了养父用力挥来的一棍。

    养母一声不吭的接受棍子的洗礼，养父则是变本加厉的挥来。

    原以为养父会和以往一样不会动手打人，只会用他那张嘴对我们进行地毯式轰炸。但眼前的这一幕直接打破了我的认知。我想他这次，内心肯定是被外公给搞破防了吧？。

    看着一再严重的情况，却不曾见养父想要停下来的欲望，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生怕他会把养母给打死。

    只听养母的惨叫声越来越大，简直就像扩音机那样。

    看来他已经兽性大发，在醉酒中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到养母完全窒息掉，他是不会停手的。把事情想到如此严重性的我，就拿起旁边的棒球棍子，手起刀落的向他头部挥下去。

    这一棍下去养父瞬间昏倒，或者说是完全恢复了理智。醒来的他连忙给我们说对不起，还说自己当时是因为外公辱骂的关系，再加上喝醉的原因，一脑热才那样的。

    自此之后，我的日子又回归到当初。要不被他们当成透明人，要不偶尔被他们辱骂，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久而久之，我发觉他们好像并不需要我，在这个家里我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可有可无的感觉。

    于是想明白这一点的我，心里慢慢的萌生出杀意。但我又害怕自己死了之后林书会担心，为此我陷入了两难。

    就在我左右为难之时，我忽然想起了教堂上的牧师。我想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就找了一个时间去那里听经书。可是我并没有在这里寻到梦之所在，因此当天回去就跳海自杀，不幸的是被老师给救了上来。

    不久之后，我利用了事故再一次开启了自杀，可是我又命大的活下来。因为这个原因我被转到了第二个家庭，这年我刚好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