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忆流年10-不舍如她
“后来怎么样了?”虽然知叶子还好好在他面前,但古山仍不免着急的问着。心中犹恨无人上前打抱不平,逼得女孩跳水自救,又恨自己当时与她地域相隔,无法为她挡灾弥祸。
“在小时候,母亲一直让我学游水,甚至潜泳,说是生存技能。所以当时我无比感谢母亲,也很惭愧。我在水底游了一段距离那边稍远后就上了岸,正喘着气,一抬头,就碰到了母亲,她什么也没说,默默给我披上一件外套。我却抱住她哭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叛逆过……”叶子叹息着。
“你当时还小,但你老师是成年人,在这次事件中,他为你提供的渠道有问题,害你母女生了嫌隙,害你身入险境步入深渊,他应该负主要责任。”古山觉得,他虽然不能穿越时空去救她,但至少要帮她分析一下事情的责任划分。一个老师,对学生本来就有一定责任。尤其在让学生参与校外的活动时,更应当仔细甄别。这点,他做得不够。
叶子望了一眼古山,对他的愤慨有些奇怪。但他站在她的角度分析,她也有些感动。“其实,我那位老师他也有自觉。我母亲中午归家,发现我出走了,就立刻回校告诉了那位老师。那位老师有些不安,马上借了一辆车就载着我母亲去市里。他们到了地方,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少人扼腕叹息,湖宽水深,怕女孩生还无望。那位老师追悔莫及,向母亲保证,假如我遭遇不测,他愿以命相抵。母亲倒是很淡定,说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快些救叶子要紧。那位老师便随着母亲在湖边寻找。然后,他们在湖边找到刚上岸的我……”
叶子后来才知道,那位老师之所以对她好,是对母亲存了些心思。自从出了这事,那老师也就绝了那心思。叶子知道母亲一直在期待与她素未谋面的父亲与妹妹团圆,对其他的根本没考虑过。叶子自己自然也期待她的家庭是原生家庭。在她懂事以后,还对那位老师有些反感,感觉他是第三者。但其实他,并未稍过分的语言和行为,更多的是单方面的爱恋。
其实,叶子从那时候起便对社会起了戒心,对人更多地是怀疑的态度。可是,她不知为什么就信了古山,还是笃信。也许,她潜意识觉得,上了枫丘的人,不会是坏人。在枫丘,在学校已成禁忌,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成了灵异事件的发生地,拒绝人类踏入。可是在叶子心中,枫丘是爱之丘;枫林,是爱之林。他和介丘能同时踏入,在这里邂逅,也许不一定相互爱着的人,但至少是具有与爱相关的人。
那天晚上,古山收拾好了东西,背了一个超大的包,真的像一个旅行者。下台阶的时候,本来是驾轻就熟的路,可叶子不知怎么有些恍了神,一脚踏空,身子向下倾去。她下意识双手去搂,却搂住了一个坚实的身体,止住了她的下倾之势。叶子惊魂未定,一直搂着,然后那人忽然也搂住了她。
风儿穿林至此而止,月儿倾华至此而静。风月之行,似乎怕惊扰了相拥的两人。
等叶子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已搂住古山多时。而她,也在他的怀抱之中。她的教养,提醒她,应该与异性保持距离,可是她的心,却告诉她,但愿时间不会流失。
但最后,她还是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朦胧的夜色掩了她的羞色,可是她摆脱不了她心的热度。
“介丘,谢谢你。”她不知道,他明明在她身后,却如瞬移般挡在了她的前面。
“灵箢,我不能允许我的责任出现偏差。现在,你在我的责任之内。你刚才怎么了?”
“介丘,我刚抬脚,忽然发现下面的路不见了,黑洞洞的,像是深渊,就不敢再走了,可是又收势不住……你说,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些邪?”
“我没感觉。”古山笑笑,“灵箢,你要害怕,就拉住我的手。”
叶子有些纠结,但看还有十几个阶梯,还是伸出了手。古山拉住她,随着她的节秦慢慢地走。下了阶梯,古山没放开,叶子也没挣脱。他们就这样像恋人一般,一直走到小路与大路的连接处,才轻轻放开了手。叶子心中,似乎也触摸到他如她的不舍。
“灵箢,记着我给你说的。我就想办法通知到你。”古山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暴露着他心情的跌宕起伏。
叶子点头,嗓子却像堵了一般说不出话。古山说让她先走,他会一直看着她平安入校。叶子就走,微有些赌气,可到了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然后看到他果然还在,视线交接以后,她忽然转身走了进去。
一周以后,放学没多久,本来放学就无踪影的柳玥走进寝室,拉住叶子的手,说林如枫搞到三张市里书画大赛颁奖典礼的邀请函,他想请她们两个一起去。她怕叶子拒绝,还说这是林如枫的表哥送给他的,特别难得。一般有作品参选的作者才有此殊荣的。在那边,她坐中间,不会尴尬的,她放心。
叶子沉吟。古山说过,会想办法给她颁奖会的邀请函,时间大概在一周以后。时间上差不多,却没有消息,她心中正忐忑着,不知他如何送给她。林如枫是在他渠道中吗?
“林如枫的表哥?
“是呀。林如枫的表哥跟大画家古山是同级校友,他们同开了山海画室。叶子,听说古山是这次赛事的主裁判,才有几个邀请函的名额的。去吧,叶子。也许能见到那个传奇画家。林如枫说,他平生最服的就是古山,说起他自己的表哥,都有些不屑一顾的。”
“柳玥,你这几句话里,说了好几个‘林如枫’。这个字眼,都泛滥了呢。”
“是吗?”柳玥未语面先红。“叶子,我感觉自己现在才是真正的恋爱。以前种种,都是我的误解。我该怎么办?”
“不用刻意想怎么做,顺其自然好了。”
叶子看到,柳玥已沦陷其中,有些为她担心。这才多久?不过一周而已,她与古山,尚在似是而非的相思里煎熬,而柳玥与林如枫已经难舍难分,是他们太过矜持,还是他们心中无禁忌,发展有些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