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逃婚记12-何时再见
周湘自是最熟悉的。那个说她美如天仙的小护士也见过。小护士不识她，但是，他是有她的照片的。
他没敢把她的照片大肆宣扬。他为她思虑深远。他对外说是找丫鬟的，只说了大概年龄。假如知道的人多了，他与她再次出现在人的视野，也许会出现一些对她不利的言论。但如果让那位护士私自见了，应该也无多大障碍。
事不宜迟，他马上开车到了那所医院，可是却被告知，那个护士已经辞职。说是家中突发事故，发了电报让她回去。
这么巧？孟克自是不信的。他问清护士的暂时住所，赶过去，却发现她早已人去屋空。好像，许多的事，别人已走在了前头。想到秦海的身份，又觉得很正常。
他到周家接了周湘过来，嘱咐她几句，便让她走进病房。
周湘走进去，就喊一声，“灵筠！”
可是病床的女子抬头，惊讶问她，“灵筠是谁？”然后她转身又抱住旁边的男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哥哥，又一个陌生人，古岭害怕。哥哥带古岭走，好不好？”
男子身体一僵，但还是安慰她，“古岭不怕，等古岭伤好了，咱们就走。”
女子偎依在男子身上，喃喃着，“还得多久？嗯，还是久一些才好。”
两人旁若无人，周湘顿觉尴尬。她深深望了那个男子一眼，又道歉退出。
孟克在外面听到女子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他的听觉很敏锐，此女子的声音，轻柔不足，有些刻意矫作。但她无论怎么刻意，应该也无法模仿到那童稚未失的声音，因为她年龄已经过了。可男子分明还是古山的声音。他的声音中也夹带些敷衍，不再是殷切。
“已经换了人？”他倏然一惊。
等周湘出来，他问她的感觉。周湘略思索会儿，“那个人，应该是救我的人。可是那女孩不像，气息不同。当时我虽然有些迷乱，但思路和嗅觉异常灵敏。我们三人在车内狭小的空间内，那位男子与他怀抱着的女子的气息相类，却又有明显的不同。我嗅得出来。说是兄妹也说得过去。但现在这位女子，有些匪气狡黠，不是他的一类人。”
让周湘走后，孟克又问了监视病房的人，得知秦海带一女孩来看过病人，但没多久，他们就离开了。
虽然感觉到了意外，孟克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他整整衣装，敲了敲病房的门。获得了允许之后，才推开门。
“孟大夫一天两次登门，都是自荐做妹妹的心理医生吗？这次，又是晚上。看来初上华灯的温柔也抚慰不了孟大夫躁动的心？听闻孟大夫新婚，不与妻作燕婉之乐，反而殷勤为我小妹的病操心，是为医生的责任心在作怪？那么，孟大夫的责任心该是多么强烈，令人钦佩。我作哥哥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呢！”古山眼神深遂，似在试探着对方的心。
“我与妻子百年好合，宴婉之路漫长，如此而始，来日方长。可是令妹之病难求，即遇不愿再错过。听令妹的护士说，今妹美如天仙，一生所惑，该有多少英雄？令妹一生，不该为病耽误。难不成古先生有他想，不欲为妹做长久之计？”
孟克也望着古山。女孩依旧伏身在他怀中，可是他却有些不自然。他的心，在抗拒着面前女孩的触碰，可是他又拒绝不了。他也瞟了一眼那个女孩，她身材凸凹有致，分明是较成熟的躯体。周湘感觉得没错，这里的病人已经换了。可是为什么换呢？怕他发现什么？
“孟大夫说哪里话？我不是不愿给妹妹治疗，是现在不是时机。再说，我妹妹的病情也在控制之中。这次是意外。我不愿她喝乱七八糟的药，到时候病没治好，倒吃坏了脑子。我妹妹灵慧，别再变傻了。”
孟克保证，“药都是有量的，不会乱给病人吃。我也会利用针灸代替药物进行阶段治疗，我的方法已经在临床试验，古先生放心。”
“好吧，我会考虑。孟大夫放心了吧？”古山只想他快些离开。被那女孩抱着腰，他肌肉紧绷酸痛，有些受不了，可又不能推开她。
孟克觉察到古山的异样，他故意踌躇着，向古山建议，“古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等令妹伤好，我就带她到国外我导师的研究所里开始第一疗程的治疗，如何？古先生不放心，也可随行。古先生说时机，我觉得这就是时机！”
“这不好吧？孟大夫新婚燕尔，却对小妹如此热心，而我家小妹也是美人，岂不惹尊夫人误会？”
“我才蜜月，怎舍夫人一人在家？我家夫人自然也一同前去。路上我陪夫人，你陪小妹，看海阔天空，无边之域；风浪之间，航行无羁。路上均不孤单，有何误会？”孟克盯着古山，言语殷勤，满含真诚。“古先生，我保证，我对婚姻忠诚，我家夫人也秉稀世之容，我爱之唯恐不及，怎会对他人再生觊觎之心？古先生哪里不放心？”
“你夫人，说得倒好像真的，她在哪里呢？”古山腹诽，却又不能言。
“孟大夫，说得倒令我动心了，我会认真考虑。”古山也装作感动的样子，“不过，天也晚了，我妹妹要休息，多有不便，请孟大夫体谅。”
“是，不好意思，古先生，是我与先生相谈甚欢，忘了时间之失，见谅。”孟克站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我与我家灵儿分别不过一个时辰，倒也想念得紧。”然后他向古山告辞离去。
虽然知道孟克是诳语，可是古山心中不免乱了起来。
上午孟克走后，秦海留了一会儿，两人商议片刻。是以，叶灵筠的荔枝还没有吃完，就被换走了。走之前，叶灵筠不舍，问他，“灵筠与哥哥何时再见？”
古山也不忍。可是孟克若回来，怕已是志在必得。她若跟她回去，她与他怕千山隔万水离，怕是再也可见之日。所以他只愿与她暂离，不愿永别。
“待车通后，哥哥亲自送你去旧海城。不过几日，妹妹安心，也好好养伤。”古山心中只愿，孟家放弃，孟克放弃，叶灵筠就自由了。他不知道，他能守她到何时，但守一时算一时。
也许此生他只能做她的哥哥，他也只愿她幸福。她执意离开孟家，他护她离开。
他嘱咐秦海好好安置她，让她离开。她走时不时回头，他一直望着她走下楼梯。
为什么心中，觉得就是永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