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美味珍馐
“我再问一次，你家小姐去哪了？”
一双黑色暗金花纹的短鞔靴出现在视线里，半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说话。”下巴被粗暴的抬起，好不容易聚起的视线，对上的是胡清河那双阴冷的三角眼。
“奴不知。”
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子，也不知道被盐水浇醒了多少次，半夏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这痛密密麻麻拉扯着神经，让她的脑子一阵一阵的空白，除了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她万分庆幸跟着小姐回胡府的是她而不是涟秋姐。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贴在脸上，来回滑动，稍不留神，脸上微微刺痛。
胡清河将手上的短匕收回来，“老夫年少之时最喜读书，忘了是在那本闲书上看得一段话，说是少女脸颊子上的那块肉最是美味。
趁人活着，将其割下，拿牛乳泡上一盏茶时间，再刷上油放在炭火上细细的烤，烤到外焦里嫩，滋滋冒油。撒上细盐，一口吃下，竟比熊掌鱼唇更为鲜美。
半夏，老爷待你不薄，你可愿成全老爷，让老爷尝尝这人间美味，世间珍馐？”
手下的人终于控制不住恐惧，抖如筛糠。长明居本就寂静，此刻只听见半夏的牙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隐约觉得，小姐会去找谁，可她不能说。胡清河疯了，要是让他找到小姐，怕是也逃不过折磨。
她的眼角划过一滴冰冷的泪，落在青石板上，画出一个小小的圆晕。
小姐，涟秋姐，半夏去了。
千万，千万不要被胡清河找到。好好活下去，加上我的那一份。
半夏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她才十几岁，对于生死到底还没办法从容应对。
可她也知道，在胡清河手里，她没有半分生机。那是从小到大刻在她骨子里的噩梦。
她将头低下，想趁机咬舌自尽，却被人一把扯住头发，咔嚓一声轻响，下巴被卸了。
“想死？”胡清河哈哈大笑，早就看穿了她的伎俩，“我没让你死，你怎么敢死？”
“你在你家小姐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小小年纪的，还不曾尝过男人的滋味吧？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冲门外喊了一句：“白管家！”
进来的却不是白管家，而是他的副手，姓王。
对了，白管家吃里扒外，已经被他弄死了。一个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吃他的喝他的，却还要背叛于他，可真是好样的。那就都去死吧。
“老爷。”
“你检举白管家有功，以后你就是这府里的新管家，将她带下去，扔到下人房里。
府里十岁以上的男丁，都叫到一处，让我们衷心不二的半夏丫头好好享受享受。”
“谢谢，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小人一定好好办差，绝不辜负老爷的信任。”
胡清河摆摆手，新上任的王管家让人将口水肆流，只能发出呜咽悲鸣的半夏抬出去。
府中男丁一百有余，这丫头怕是没有活路了。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一条贱命罢了。况且，他王管家也是府里的男人，未开苞的小丫头滋味最好，他少不得要做她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王管家只觉得血往一处流，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将人放在自己房里，王管家放心的去打水。丫头一身脏污，他得帮她收拾收拾，如此尝起来才更加美味。
一转身的功夫，床上的人不见了。
王管家枯坐在床头，脸上的横肉颤动不停。人在他手上没了，老爷追究起来怕是连他也会吃瓜落。
白管家便是前车之鉴。
那丫头被绑成粽子，自己是没办法逃走的，定是有人相救。他不敢打扰到主子，只借口东西不见了，让人在下人房搜了一遍。
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他颓然的坐下，冷汗早就打湿了内衫。
右手下意识的磨蹭着衣角，也不知得了什么启发，脑子中竟浮出一个人来。
那人名唤樱娘，是他新收的小妾。也是二八的年纪，正是如花的年华。
他双眼一眯，里面露出一抹狠绝来。
不多时，一个脸上身上满是血痕，根本看不清长相的白嫩丫头被扔进下人房。
那里早就排起长队，他们翘首以盼，他们欢欣鼓舞。没有人在乎身下的是谁，长什么样。
下人房里的动静足足响了一天一夜。最后一人提着半拉子裤腰带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惊恐：“王管家，人，人没气了。”
没气了？死了？
死了好，死了乱葬岗里一扔，没多久就被野狗啃的只剩骨头了。谁还认得出是不是那个贱蹄子？
可惜了。十两银子收了房，还没一个月。个中滋味还不曾尝遍。
算了，女人而已，没了，再找便是。
代替白管家坐上这个位置，区区十两他已经不放在眼里。
可命只有一条。前车之鉴还明晃晃的放在那里，连在胡府大半辈子的白管家都不能幸免，他不敢托大，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疏漏上报给老爷。
他慢慢踱步到房里。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臭味，那是血腥味和情！欲的味道混在一处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推门进去。
樱娘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要从眼眶里头掉出来。她的脸又红又肿，那是被他生生打成这样的。一开始她还苦苦哀求，后来被他一剪刀下去剪断了舌尖，再将嘴堵上，她就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了。
他一边流泪一边打，打的她满地翻滚，他打出一身汗，她流了一身血。
他哭着说：“好樱娘，你可别怪我，老爷我这也是没法子了。你死，总比我死好，你要怪就怪胡太傅，怪那个逃走的贱蹄子，怪你爹将你卖于我。我也是为人奴仆，是没法子呀！别怪我，别怪我！”
一句别怪我就是一鞭子。
王管家步履踉跄，似是不忍细看。见那个下人还捂着裤腰带跟在身后，忍不住踹他一脚，“将人收敛一下，送去后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