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男穿女之探花娘子 > 第70章 给我磕头

第70章 给我磕头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和邢斯年走的近了,卫国公知道,这人不和他几个兄长不一样,是真的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他宁可纵情山水,沉醉医术,做一个普通的大都子民。

    邢斯年撩了下摆,也同卫国公一般席地而坐,青草气带着湿漉漉的水气,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寻药之时经过几个部落,发现每个部落外头都悬挂着五彩经幡。

    这种五彩经幡平时都会放在部落里面,上面的五彩旗帜写满经文,风吹一次就是祈福一次。

    一旦将它从部落里面移到外头,就说明部落里的人在为战事做准备,祈祷风调雨顺幸福安康也变成了祈祷旗开得胜。

    我让和我一起生活的族人打听了一番,有人一直在草原上奔走,企图集结力量一举南下,打开大都的豁口,直捣四五城而去。

    寒冬将临,草原以北受沙尘暴影响,死了不少牲口,他们经过几年的修养生息,正是兵强马壮之时。

    乘此机会大捞一把,若成事,大都易主,他们也过过风调雨顺的日子,若不成,也能抢夺些物资,好好过个丰年,已经有不少部响应。”

    “草莽贼人,哪里来的自信我大都泱泱大国,莫非在这些蛮子眼里就是纸糊的不成”卫国公年轻的时候不知血刃了多少胡人,一听这话,哪里忍得住

    邢斯年无奈的拍拍老友肩头,“若是历史重演,有人里应外合呢大都上下还有几个将才”

    卫国公愣愣的看向邢斯年,半响说不出话来。

    卫国公能想到聊城战事的蹊跷,那别的将士呢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面明镜,经历过战场的人有几个会相信军粮被抢,以至于延误军情的说辞,他们的心不寒吗

    胡人再次兵临城下,还有另一个顾将军死守城门,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那城门真的能守得住

    沉默半响,卫国公试图说服自己“你说的是谁胡清河吗陛下不在朝中,如今朝里是太予主事。胡清河少不了要束手束脚。”

    “李大头原是你的手下,却在你家儿子为你寻药时百般阻挠,甚至痛下杀手,他受谁摆布,为谁卖命,还用我说吗我那好皇兄可不甘安隅一方。”

    “襄王爷他想做什么皇家子孙总不能勾结外邦,屠杀我大都百姓吧如此卑鄙,即使被他坐上那个位置,百姓们可能答应”

    “古往今来,只要能登上那个位置,万千百姓将士的命算得了什么不过都是权贵们的踏脚石罢了。史官再硬气能硬的过三司刑罚能舍得下父母妻儿到最后还不是统治者手中的笔杆子”邢斯年沉声感叹。

    “你莫不是忘记了自己也姓邢”卫国公不愿他眼中的黯淡,出声刺他。

    “邢斯年已经死在聊城战场,如今苟且偷生的是游医了尘。国公爷莫要叫错了。”

    卫国公明白,邢斯年这是不愿再回四五城了。权利,皇位,让他身边的人露出了贪婪可怖的嘴脸,他再也不想淌入这场浑水之中。

    今日回来也是因为他曾是大都的皇室子弟,受百姓供养这么多年。一旦战事又起,第一个遭殃的只会是一线将士,无辜百姓。受了这么多苦难之后,邢斯年心中放不下的还是家国大义,怪不得先帝曾说,六皇子可为盛世明君。

    邢斯年突然收起脸上落寞,两腿盘膝,冲着国公爷一本正经的道,“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该如何应对,不是我这已死之人该操心的事。

    眼下,还有一事未了。还望国公爷替我了却心愿。”

    这是又要出幺蛾子了,国公爷无语的拿眼睛睨他,本不欲理睬,却在看到他眼里难得的亮光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给我磕三个头吧。”

    “邢斯年你是不是彪?你做王爷的时候我也不曾对你磕过头,现在你发什么疯?千里迢迢回来要我给你磕头?”

    卫国公一下下炸毛了。嘴边两撇胡子快要翘到天上去。

    “你的药是不是我找的?”气焰短了一寸。

    “你儿子是不是我救的?”再短一寸。

    “你儿媳是不是我救的?”卫国公不干了。

    “我儿尚未娶亲,哪来的儿媳?”

    “那胡姑娘不是你儿媳?我看两人心心相惜,感情深厚,可没有那么简单。那姑娘不错,你儿子在西北被毒蛇咬了,要不是人家姑娘,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就是你了。你可别抖你宋国公的威风,到时候怕伤的不只是姑娘还有你家小子的心。”

    “到底怎么回事?”

    邢斯年将在西北遇到两人之事挑重点说了一遍,着重渲染了胡卿卿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拉着宋钰同行的事。

    “你不知道那胡家姑娘是谁家的?”

    知道的。

    中了蛇毒的小子是老友之子,那能和他熟识的女子,也不会是什么平民百姓。再加上她眼角眉梢和顾蔓隐隐相似的神情,邢斯年心中早有猜测。

    要老友磕头致谢当然只是玩笑,为的是迂回的从老友口中听到那人的消息。

    十几年了,刚听到顾蔓嫁予胡清河时,他正被那些西蛮人绑在羊圈,终日和畜生呆在一起,也像畜生一般被对待,胯下的伤口不曾愈合过,疼的厉害。苍蝇蚊子成群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上腐肉的味道比羊粪牛粪的味道更吸引它们。

    大都最尊贵的王爷像一条死狗,手脚被束缚,口中塞着羊倌儿汗味熏天的破布巾,只有在每天傍晚,羊倌儿才会拿出那块破布,极为潦草的给他灌一点他自己喝剩下的羊奶。他们不让他死,更不会让他好好活。

    他要无止境的受折磨,才能告慰在战场上被大都人设计害死的勇士。

    可身体的痛到底敌不过心中的愤恨。

    他恨过她。午夜梦回,他也曾狠狠咬住自己那只没有知觉的手,咬到鲜血淋漓,像是咬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每个人都当他战死了,她也是吧。

    那场战争带走了她的阿爹阿娘,兄弟,还有他,带给她的伤痛并不比他少。

    她不知道真相,或许将胡清河当成了救命恩人。

    他没有资格怪她,

    也没有资格再爱她。

    邢斯年不答,卫国公又一副欲说还休的鬼样子。

    邢斯年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子,里面的银针又细又长,闪着银光,“有病,得治。我如今是神医,定能针到病除。”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