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说服
见顾夫人态度松动，胡卿卿趁热打铁，&34;娘，我想去聊城。&34;
什么顾夫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嬷嬷。嬷嬷，你听到了嘛这丫头说什么
张嬷嬷也懵了，“小姐，聊城离我们有多远，你知道吗你一个姑娘家，连四五城都不曾出过，怎么放心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胡卿卿认真地看她,“胡清河获得陛下信任，从而青云直上，就在聊城回来之后。明叔也说，聊城的惨案是胡清河一手造成的，只有到聊城，才有获知真相的可能。否则我怕我们一辈子都无法找到胡清河的命脉。娘就不想早日给外祖父他们报仇吗”
顾夫人不语，胡卿卿继续说道：“娘可知道李长枫”
顾夫人看向张嬷嬷。“是那个勾结外邦被斩首的状元郎。”
顾夫人恍然大悟，状元郎的事她知道，似乎和红秀有些关系，但李长枫的名字。她并不曾记住。
“也是个可怜人。”
“可不可怜的另说，但这件事绝对有问题。若是他与西蛮人高中之前就有勾结，西蛮人为何要选择一个在京城毫无根基的外乡人图什么图他家贫，还是图他朝中无人脉
若是高中之后有勾结，那就更说不过去了。一个刚刚高中，即将上任的状元郎，苦读数载为何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行那刀尖上的勾当对他有什么好处命长穷糟蹋吗”
“照你这么说，他是被人冤枉的可是，这和你去不去聊城有什么关系”
“我让人暗地里打听过。李长枫和红秀本是青梅竹马，红秀为救母亲，自卖进胡府，后来惨死，这是我们都知道的。
李长枫正是为了替红秀打抱不平，想为其讨回公道，所以状告胡府草菅人命。却不想，还没等府衙接收状纸，他自己却被爆出勾结外族，企图祸害我大都稳定，没过多久就被斩杀在西市。而李长枫对胡清河的指控也随着他惨死变成了诬告，变成了攀咬。
可是为什么？胡清河明知李长枫根本不可能告得倒他，事实也证明，没有一家府衙会接收他的状纸，他为何那么着急得要置李长枫于死地？”
“你是说，胡清河不该如此行事”
“对，我们把事情捋一遍，外人不知红秀真正的死因，只知道她在主家死了。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头，哪怕真的被凌虐致死，哪怕真的有人接了状纸，按照大都律法，主家会有什么后果&34;
顾夫人对律法并不精通。见她茫然，胡卿卿扬声说道：“永和九年，三品侍郎刘勇被状告虐杀小妾数名，查，属实，罚纹银百两，降一级，令其不准再生事端。
永和十一年，告老还乡的前二品大员张其章于老家张府残杀府中女子十几名，只为取其身上嫩肉，烹饪而食，那些女子被称之为人羊。最后朝廷是如何宣判的每个女子家中得银百两，赐张其章羔羊百只，令他不许再食人羊。
永和十二年……
桩桩件件，残忍恶劣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主家都是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处罚。虽说朝廷有令，不得滥杀奴婢，可那乱葬岗每年添多少新骨
更何况，李长枫根本不了解红秀惨死的内情，他状告的是胡府，胡清河随便推出个替罪羊就能将这事遮掩过去，他自己甚至连名声都不会损伤分毫。李长枫有什么非要去死的理由或者说，胡清河在怕什么&34;
“红秀拿到的证据很重要，胡清河怕李长枫也是知情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这样吗”
“我和娘想的一样。”
“可红秀并未来得及将东西交给我。”顾夫人眼里的希翼瞬间暗下去。
“或许，我知道东西在哪。”胡卿卿垂下眸子，再抬头时眼中的泪光已经隐去。
“我们和胡清河的人将整个胡府反反复复翻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有找到。卿儿如何知道”
“若我猜的不错，东西根本不在胡府。”
“那会在哪”
“等我从聊城回来，就有答案了。”
“你还是要去我不同意，这实在太危险了。当初我和你外祖母在护送之下还遭遇了几次流匪，你爹派给我们的人都是行伍出身，遇上那些不要命的，还是折损了几人。若是你出了事，你让娘怎么活？”顾夫人的第一次不认可女儿的决定。
“娘，我会保护好自己，再说，我身边不是还有半夏和涟秋吗我带她们一同去。”
“那两个丫头的身手在四五城对付对付还成，谁知道这一路上，会遇上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你别说了，这事，我坚决不会同意。”
“娘，我们在四五城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胡清河那么好对付，何须等到今天，你就让女儿去吧，你让我带几个人我就带几个人，一定让自己平安回来，好吗娘……”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胡卿卿在顾夫人面前撒起娇来得心应手的很。
顾夫人最受不了女儿如此，但去西北这事她的确是万分不愿。家人的仇自然要报，可宝贝女儿的安危在任何时候都是第一位的。
她实在不愿应下。
“小姐，这事太大了，你给夫人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张嬷嬷见二人陷入僵局，忙出来打圆场。
胡卿卿心知让顾夫人答应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乖巧的告退。
长明居里烛火亮了个长夜。
“原本卿儿诸事不问，诸事不关心，我怕她冷情冷心，可现在，她有自己的主意，我们母女一条心了，我又担心她出事。”顾夫人朝着给自己递茶的张嬷嬷摆摆手，示意先放到一旁。
“我看小姐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去的，若是夫人执意拦着，怕是她会偷偷去了，倒不如好生让她去，多带些人，计划周全些，一路上也多些保障。”
“你就知道向着她。”顾夫人嗔怪地看她一眼。
“哪是我向着她，分明是夫人的意思，我只是将它说出来罢了。”
“路上的事，你帮着安排，我们先得把胡清河稳住。”
“最近老爷的动作是越来越多了。”
“这么多年，我没有一日是不担惊受怕的，卿儿走了也好，如此，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日再找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