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曳水河畔
行了将近五个时辰，凌淼和方玉来到宣武山脚之下。
“玉儿，我们已到宣武山脚，今天应是过不去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淼姐，一切听你安排。”
“附近有家客栈，我经常到那里换马休息，还不错哦！”
“淼姐，每次出江都都要绕开宣武山么？”
“那肯定呀，宣武山脉有多大你知道么，绵延数千里呢，一直到天灸、江都、静海三城的交界之处。”
“噢——是这个样子。”
“所以呀，如果横跨山脉，我们要在森林中穿行十几天，那可是原始森林，危险重重，所以一般情况下，都要绕开宣武山脉，向西行，横渡曳水河走大道。”
“曳水河？”
“嗯，曳水河，怎么了，玉儿？”
看着方玉眉头紧锁的样子，凌淼又追问道:“玉儿，你怎么了？”
“噢，没什么，只是对曳水河有些印象，想起我师父。”
凌淼戏谑着摸摸方玉的额头，“你连宣武山都不知道，怎么会听说过曳水河呢？”
方玉一阵无奈，“我知道宣武山啊，只是我并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今日听淼姐这么一说，我才大概有了个印象。不过，在我印象里曳水河有百里之宽，有渡船嘛？”
“不需要渡船，有桥！”
“啊？百里之宽的大河之上居然有桥！真是巧夺天工啊，究竟是什么人建造的？”
“不知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又不是什么好桥，到时候我还得背你过去呢。”
“马车走不了嘛？”
“当然，那桥就只凭借两根铁索连接着，经不起任何风浪，有些道行深的借助铁索，即可踏索而行，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只能靠爬了，当然你也可以花五十两租船渡河……”
“那——淼姐，我们还是租个船吧。”
凌淼看着方玉天真的脸庞，尴尬地说道:“你小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此行出来，总共就带了百两，现在花了，后面怎么走，况且，祭剑大典之时还得奉上礼钱呢。”
方玉被凌淼这一顿话怼的没了话茬，便只好继续端坐着。
“行了，我们到了，下车。”
“噢，好。”
凌淼拉着方玉走进客栈，“小二，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再来几个热菜。”
“好嘞，客官，不知是堂食还是……”
“噢，开一间软床房，两人间的，将饭菜送到房间来。”
“好嘞，客官来，小的先带您到房内，饭菜稍后就好。”
“嗯，辛苦了。”
……
过了许久，当店小二端了酒菜前来敲门时，凌淼听得客栈外一声浑厚的声音呼唤着，“小二，开两间上好的客房，两桌酒菜。”
店小二回应道:“好嘞，客官稍候。”
说罢，转身走进凌淼方玉的房间，放下酒菜，嘱咐了几句便下楼招呼那几人去了。
“小方玉，来，姐姐教你一招识人辨物的本事。”
听见凌淼呼唤，方玉急忙从床上下来，来到客房门前，凌淼开了一个门缝，和方玉趴在门缝观望着。
“淼姐，他们是什么人？”
“你猜猜看。”
“这几人穿着甚是华丽，似乎不是寻常商人或者平民，看样子到时候哪座城池的大户人家。”
“肤浅了不是，怎可光论衣着看人，你看那几人，明显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他们身上也没家伙事呀，淼姐你还一直背着剑呢。”
凌淼瞪了方玉一眼，“怎么，你还怀疑我的眼光喽？”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淼姐哪里看出他们是习武之人的。”
说着，凌淼扶着方玉脑门，右手指向那楼下几人中领头的那位，“你看，他的右手虎口之处的茧子，像不像常年用剑所致。”
“原来如此，淼姐，你能看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么？”
愣了片刻，凌淼惊呼道，“小方玉，你眼睛好了？”
“嗯？”
方玉不可思议地望着凌淼，“淼姐，我的眼睛好了！”
“奇怪，我们这一路上也没有过什么奇遇，你的眼睛怎么就好了呢。”
“淼姐，或许是吉人自有天相，好了就好了，看得见光的感觉甚是不错呢。”
还未等二人高兴片刻，只见，方玉双眼瞳孔又被那赤红，赤青两色光芒笼罩，一瞬间，方玉双眼生疼，竟又看不得物了。
“玉儿，你怎么了？”
方玉揉着双眼，“淼姐，眼睛不舒服，好像又恢复到之前那个样子了。”
这时，凌淼似乎反应到什么，转过头去望了望楼下那几人，果不其然，全部消失不见了。
“玉儿，这似乎和那几人有关系，等我们吃过饭，好好睡一觉，明日，跟上那几人探个清楚。”
“嗯。”
……
第二日清晨，方玉从睡梦中惊醒，依旧是梦中梦见了爹爹和师父，他揉了揉双眼，呼唤着凌淼，但是过了许久，也没见凌淼回应。
过了一会，传来一阵推门声，“玉儿，赶快起来，那几人就要出发了，我们得跟上他们，也许他们能治好你的眼睛。”
听罢，方玉赶忙换上衣服，起身跟随凌淼。
那几人出了客栈便掉头朝西而去，似乎并不想过那曳水河。
跟随了大半天，眼前的马车消失不见了。忽的一声剑鸣，在凌淼和方玉耳边回响。
“什么人，鬼鬼祟祟。”
“阁下，吾等并无恶意，只想探的一个事实。”
“噢？什么事实。”
“我身旁这位小兄弟，前几日失了明，不过，几位出现在他周围时，他竟能复明，于是不解跟来。”
不等凌淼和方玉反应，树林之中走出两三人，为首的一位，看样子有四五十岁，但是浑身充满了令人望而却步的气息。
“前辈究竟是何人，还望赐教。”
“你是何人？”
“吾乃江都凌淼。”
“白甫的弟子，凌淼？”
“正是，受家师之命，前往天灸城参加祭剑大典，偶遇前辈，还望前辈赐教。”
那领头之人拱手作揖，“其实也没什么，或许和我修炼的功法有关系。”
“斗胆请前辈替我这小兄弟看看，是否有希望复明。”
“今日吾等有要事，只能看个大概。”
凌淼听得事情有转机，便拉着方玉前去，“多谢前辈！”
那人接过方玉右手，仔细把着脉，“小兄弟年纪轻轻，机遇当真不俗，不过，你这眼盲并不是病症，恕我无能为力。”
凌淼听得这话，赶忙回应道:“前辈，能否通名，等过些时日，亲自前往贵处拜访。”
“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日后如若有事，可来萃武山找我。”
“萃武山？”
“嗯，恕我等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说罢，那几人疾马而驰，朝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