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代价
天卢广场。
众人都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幕惊的哑口无言，可是，因天卢剑灵的提醒，众人都不敢有所行动，只能静静伫立在原地，看着广场正中心的方玉。
此时，天卢剑正垂在方玉头顶，一团团赤青色的灵气从玄灵木处汇入方玉眉心之间的十二芒星，而方玉的心口之处，隐隐散发着红光。
就这样，大约持续了半个钟头，方玉嘴角之处流出些许鲜血，脸色变得煞白，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着……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方玉身上仿佛出现了三花聚顶的现象，只不过凝聚在方玉头顶的，不是那金色莲花，而是天卢、鸿蒙和那溟海珠泪石的虚影。
一滴滴汗珠从方玉额头、鬓角渗出，他后背也被汗水浸透，这些个汗珠，被肆意流窜的灵气烘的蒸腾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扭曲起来。
白温说道:“这……难道方玉要同时吸收两大名剑的灵气？”
白甫皱眉道:“恐怕不止如此，天卢剑柄之处的溟海珠泪石仿佛做了媒介，一直在中和着两股气息。”
白竹问道:“大哥，这，这么搞，万一……”
白甫淡然说道:“应当不会，我相信天卢剑灵，只是……”
白竹继续问道:“只是？”
“只是，当初方寅想要借珠泪石稳固玉儿的灵元，若是我带他们来此，或许事不至此。”
白朗走上前来，对白甫说，“大哥，天命如此，如若方玉能扛过此劫，日后我等好生待方玉便可。”
白甫良久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广场内的方玉。
远处的方玉，依旧被那半空之中若隐若现的“三花”笼罩着……
忽然，震惊之色从众人眼眸之中迸出！
“天卢封印，解开了！”
五位长老齐声吼道:“大哥，天卢封印解开了！”
不知什么原因，原本包围在天卢剑体之外的玄色陨铁，竟然寸寸断裂，露出了原本璀璨的剑身。
“父亲说过，天卢封印一旦解开，意味着白家离五城盟主之位不远矣。”
白温激动地说道:“大哥，看来，此乃天命！”
白甫抚了抚长须，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激动之色，“父亲，甫儿做到了，我定不辱使命，光耀江都！”
就在众人万分激动之时，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从天卢广场中心传来。
“啊——”
陡然间，方玉上半身衣物竟被一股真气撕裂，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血色之气。
方玉好似疼的昏了过去，重重后仰倒地，眼角之处的鲜血顺着耳朵流在地上。
天卢剑周身的玄色陨铁脱落殆尽，空中的护城罡气瞬间明亮许多，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众人唏嘘不已。
只见，一柄被赤红色灵炎笼罩的宝剑缓缓从方玉心口之处上升，刚露出剑柄时还只是由灵气凝聚而成，但随着剑身露出，从剑柄开始慢慢实体化，等那剑完全漂浮在空中之时，这才叫众人看清了它的样貌，正是鸿蒙剑。
只不过那原本应该在剑柄之处的乌羽玛瑙依旧不见。
片刻过后，天卢剑与鸿蒙剑被那渐渐实体化的溟海珠泪石牵引，交叉漂浮在半空之中。
只是几次呼吸，方玉心口之处，逸散出数十道赤红色的灵气，缓缓汇入珠泪石，渐渐地，那鸿蒙剑便又化作一团雾气，融入珠泪石。
那珠泪石，化作一股青烟，径直融入至方玉心口。
又是一炷香过去，天卢剑飞入白甫右手，而白甫也顺势将其握在手里。他抬起剑，仔细端详着，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一切，似乎与溟海珠泪石脱不开关系。不过好在，目前的结果并不算太坏，甚至超出所有人的预期。
……
隐隐之中，方玉感觉双眼之处隐隐作痛，可是当他想要睁开双眼之时，他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但是，他可以感觉，自己仍然处在那虚空之内。
这虚空，其实是剑域，内化于人的精神世界。
“玉儿——”
一阵呼唤声传入方玉耳中，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正是天卢剑灵。
“玉儿，如今天卢剑封印已解，多亏了你。”
“我？”
“我与鸿蒙的灵气太过庞大，你是无论如何也吸收不完的……”
“那，我现在已经死了么？”
“傻小子，人死了还有意识么？”
“其中缘由，还望前辈赐教。”
“多亏了圣佑真气，你才不至被我们的灵气撕碎。”
“圣佑真气？”
“你师父临死前，耗尽精血，在你体内设下庇佑阵法，就在你的灵元之内。”
“师父……”方玉眼角之处流出了几滴血泪，“之前，鸿蒙剑灵对我说，我师父之死与白甫有关，是这样么？”
“那日情形是个变数，鸿蒙被炼气扰乱了心智，许多事情的真相都被迷雾笼罩，这一切还需你日后探寻。”
“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是让鸿蒙沉睡的代价，也是解开天卢封印的代价。”
方玉心头一紧，“鸿蒙剑灵，沉睡？”
“玉儿，今后靠你自己了，吾等能做的只有如此……”
“前辈——”方玉追问道，“前辈，这一切可否说明？”
方玉不停地呼唤着，可是天卢剑灵似乎消失了一般，并未回复他。
……
“前辈——”
随着一阵心悸，方玉从梦中惊醒，双手不自觉地胡乱挥舞着，突然，他摸到了一双苍劲有力的手。
“玉儿，你醒了？”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白甫城主？”
“是我，玉儿，你……你的眼睛？”
“无妨，这不过是拯救江都所付出的一点代价而已。”方玉淡然地说道，“城主，我师父究竟为何而死？”
白甫满脸忧伤地望着方玉，“唉，玉儿，你还是个孩子啊，双眼如此还能这样保持冷静。”
“城主……我师父究竟为何而死？”
“或许天卢和鸿蒙剑灵对你说了些什么，不过，你师父确实是为救你而死，而那天一散，确无问题。”
“天一散？我听师父说过，那是城主府秘药，有稳固灵元之用。”方玉面向白甫声音之处，“我相信城主为人，我想师父之死定有别的原因。”
其实不管白甫说什么，方玉都不会相信白甫会杀害师父，他只不过是想亲耳听到这个答案，图个心安。
“玉儿……”白甫依旧是满脸忧伤，“你放心，我定会寻人治好你的双眼。”
“多谢，城……多谢师父。”
“哎，嗯，你肯认我就好，等过一段时间，我让凌垣带你去天灸城，那里有能治好你双眼之人。”
“天灸城？”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城主，军中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