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溟海珠泪
方玉身前身后，天卢剑灵和鸿蒙剑灵虚影静静矗立着，一声声直击灵魂的浑厚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响起。
这一声声浑厚的声音一直念叨着，大概意思就是要方玉做出一个抉择，决定天卢与鸿蒙的命运。
原来，鸿蒙剑灵之所以附体方玉，直奔天卢广场，是因为那天卢剑柄之处的溟海珠泪石可以压制方玉体内灵元的炼气，鸿蒙剑灵想要将自身灵气灌入方玉灵元之内，借方玉灵元修复乌羽玛瑙。
此前种种不寻常之处便有了解释，无论是鸿蒙剑灵被炼气侵扰，还是方玉心智迷乱，都是那鸿蒙剑灵试图将灵气灌入方玉灵元，导致其走火入魔。
方玉抬着头，一如既往地沉稳说道：“我又如何能够决定两位前辈的命运？”
鸿蒙剑灵说道：“天卢鸿蒙原本一体，如今乌羽玛瑙破裂，若无天卢剑玄灵木相辅相成，恐怕再难修复，如今，只有你可以将二者贯通。”
天卢剑灵接着说道：“此前那上古邪灵苏醒，我等既以苍生为念，天卢定当竭尽全力，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保证赤青凌焱不灭前提下。”
“二位前辈，那我究竟该如何做，我既想继承爹爹遗愿，重振宗门，又不想师父的家乡被毁。”
“选择我，你可继承先志。”
“选择我，你可永保江都。”
“难道，没有别的选择了么？”
鸿蒙剑灵说道：“有，不过此举成功几率不足万分之一！”
“噢？是什么。”
天卢剑灵沉声说道：“玉儿，若你能同时接受我与鸿蒙的全部灵气，你便可同时拥有使用天卢与鸿蒙的权利！”
“什么？”
“没错，不过以你的修为，恐难以办到，你还是做个抉择吧,若你在炼气侵入前还未做出抉择，那么，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剑断人亡！”
“可是，如果我选择天卢，白长老……”
“选择我，不代表那白甫会失去使用我的能力，我与他早已融为一体。”
“后果呢？”
“选择我后，鸿蒙便不能借用溟海珠泪石，如若想要修复鸿蒙，恐需历经万难，但是，江都危机将不再有，这里将恢复如常。”
鸿蒙剑灵那空灵般的声音又传入方玉耳中：“方玉，别忘了你在家里立下的誓言！”
“我……”
天卢鸿蒙同时说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尽快做出抉择吧。”
“我……”方玉眼里充满了焦急之色，“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六岁的孩子！”
鸿蒙剑灵没好气地说：“此乃缘分，旁人想要还寻不来，你却如此推脱。”
方玉盘腿而坐，脑海里思索着他做出抉择后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后果。
“玉儿，你体内蕴含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这股力量注定你有不寻常的人生。”
片刻过后，方玉缓缓睁开双眼，说道：“既然这是我的宿命，我想我愿意一试！”
天卢剑灵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来吧！”
说罢，天卢剑灵同那鸿蒙剑灵相视一笑，似乎之前的所有不悦都已消散，他心想，无论这几日鸿蒙剑灵做了什么，他都是为了自保，而之前那雾气中人，显然是个变数。
“鸿蒙，开始吧。”
“好！”
说罢，两人虚影瞬间化为了两团灵气，朝那方玉眉心之处汇聚，只是一瞬间，方玉眉心之处的剑形印记便变为了一个十二芒星印记，其中两个星角骤然发亮，分别吸收着天卢和鸿蒙的灵气。
……
天卢广场，两道冲天而射的金光缓缓消散，那广场之内天卢剑剑柄之处的溟海珠泪石陡然破碎，化作数十道灵气汇入方玉额头间的十二芒星。
刹那间，天卢剑玄灵木之处金光大放，一道道赤青凌焱从那玄灵木中逸散而出，直奔空中的护城罡气，而原本被溟海珠泪石吸收过的那些炼气，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
众人看着这一场景，竟然完全呆滞住了，就连白甫也搞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当自己再想凝聚赤青凌焱凝气成剑之时，便再也无法调动天卢灵气。
白甫惊愕道：“这……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等白甫再反应，方玉身旁渐渐凝聚出了两团灵气，那正是鸿蒙剑的护剑真灵“少阳古炎”和天卢剑的护剑真灵“赤青凌焱”！这两团灵气渐渐汇入方玉体内。
一道白光闪过，四位长老凝聚出的结界连同方玉周身的金色符文均被这两团灵气冲散。
方玉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他左眼呈赤红色，右眼呈赤青色，起身朝天卢广场走去。
“白甫，你且静观其变。”
白甫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天卢剑灵？”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白甫的认知，他只得呆呆地站立在旁，竟没有一丝想要阻止方玉的念头。
当方玉走入天卢广场祭台之处时候，双色结界将他包围其中，只见，他额头间的十二芒星印记的两角放出耀眼的光芒。
……
方玉在无意识中睁开双眼，这原本昏暗的空间被三团亮光照的通亮，他抬头看去，只见玄灵木和乌羽玛瑙被一颗通体晶莹的珍珠牵引，盘旋在他头顶。
方玉心想，“嗯？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也不怪方玉这么想，那颗晶莹的珍珠，不正是那海天凌日之时，鲛人族眼角滴落的闪闪发光的东西么！
“珠泪？”方玉心想，“师父说过，珠泪是鲛人一族最常见的东西。只不过，这颗珠泪怎么比寻常的要大这么多？”
正当方玉想着，他心口突然之间隐隐作痛。
“噗……”
方玉嘴角流出鲜血，心口也愈发疼痛难忍。
人体内的灵元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心口之处，这里很难受到攻击，除非是侵入体内的真气，否则，单凭蛮力，基本伤害不到这里。
此时，方玉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被两股灵气撕碎，灵元之内的炼气也被这两股灵气逼得流窜在四肢百骸的经脉之中，若非大师的圣佑秘法护着他的经脉，此时他恐怕已经经脉断绝而亡了！
只听得“砰——砰——砰——”，方玉倒在那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