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魔滋生
“前辈，前辈，您能否说得再清楚些，我在其中究竟起了什么作用？”
“鸿蒙是什么意思？”
“前辈——”
方玉在脑海中不停地发问，可是始终没有等到天卢剑灵地回应。他不断地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可是，无论他如何压制内心的躁动，依旧无法平静。
此时，方玉坐在床上，试图通过周身灵气的运转找到天卢剑气所在的位置。
大师说过，每一把剑都有剑气，而剑灵如果想与人沟通，必然是以剑气为媒介。
方玉依旧紧闭双眼，不过现在，他眉头略微紧锁，灵气全身弥漫，好似在与什么东西对抗。
半晌之后，他浑身被汗水浸透，但是萦绕在他周身的灵气却更甚之前，一道道灵气如同沸腾的滚水，荡漾在他四肢百骸，隐隐形成了一道无形地屏障，他额头的汗滴还未落下床铺之时，已然蒸发殆尽……
方玉稍微舒缓身体，发出“呼——”的一声。
“奇怪，灵气已然遍布全身，为何没有寻见天卢剑气，难道已经离体了？”
“不可能，师父的话绝对没错，若没有那剑气的媒介，灵魂之物如何同实体对话。”
方玉在内心不断思索着……
刹那间，一个极为诡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鸿——鸿蒙？对了，天卢剑灵曾说过，那日我是作为天卢与鸿蒙的媒介，天卢是剑的名字，那么！”
方玉立即睁双眼，目光炯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冲下床去，来到父亲原先经常枯坐的屋子里。
半月未清扫，这里的空气中都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方玉简单清扫了一下，来到了放着那黑色盒子的地方，将盒子缓缓打开。
“咦？”
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果然，这盒子被打开过，难道是爹爹？”
“不，不对，我们在城主府待了快半个月了，爹爹一直为我疗伤。”
未等方玉思索片刻，盒子在他无意识间已经打开了，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许释然。
释然什么呢，当然是鸿蒙！
那日，初次见到鸿蒙时，方玉并不知道那剑柄之上的两个字是什么，现在看来，定是“鸿蒙”了。
“爹爹呀，我终于知道您每日独坐在这里的原因了。”
方玉枯坐到傍晚……
江都城主府议事亭。
“城主，方玉已回家两三日了，要不要去将他接回来？”
“嗯……暂时不用，让他独自待一段时间吧，许多事情需要他自己想通。”白甫单手背着，凭倚栏杆，“凌淼，有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请城主示下。”
“明日，你去一趟波若寺，去找一趟颖觉，将此信交于他。”
“遵命，不过师父，如若颖觉长老不在寺内，该当如何。”
白甫淡然地笑道:“无妨，一切谨听天缘，你去吧。”
说罢，凌淼即刻离去，只留的白甫一人在亭内。
过了许久……
“城主——”
“凌垣，伤好些了么？”
“皮外之伤，无关痛痒，只是，那日被炼气所伤，内力还未恢复。”
“天灸城的祭剑大典，我恐怕无法参加，叶城主有恩于我们，你便代我去一趟吧。”
“遵命。”
“距大典还有俩月，你先好好将养身体，月中再去。”
“多谢城主关怀，属下告退。”
“嗯。”
说罢，凌垣返回养居殿，那日他被炼气所伤，一直在养居殿修养，即便前几日照顾方玉，也是强撑着身体。
依旧是凭栏而立，白甫眼神中充满了担忧，“玉儿，但愿你能平安度过此劫……”
方玉家中。
方玉呆滞地看着盒子内破损的古剑，呢喃道:“爹爹，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原来，当方玉打开盒子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场景。
黯然失色的鸿蒙剑，剑柄之处的乌羽玛瑙消失不见，漆黑的剑身露出原本的模样。虽然剑身出现了数十道裂痕，但依旧可以拿起。
大师曾和她说过，如今世上现存的镇城古剑共有八柄，分别是天卢、玉玖、圣王、广灵、御渊、如真、长离、风逸。这八柄剑，除了天卢和圣王是被封印的，需白甫和叶子平调动护剑真灵凝气成剑来使用，其余的都是由各城城主或宗门宗主贴身佩戴。
而还有一把，已被包括方玉在内的许多人遗忘了，那就是仙缘镇仙缘阁镇宗之剑——鸿蒙。
当方玉看到盒子内的古剑，回想起自己近日的所见所闻，他已然知道，自己的爹爹就是曾经仙缘阁的宗主！
此时，方玉眼神里满怀憧憬，对自己的未来作了一番规划。
“师父，爹爹，从今天起，玉儿不会再如此消沉，如今白甫长老收我做弟子，我定当勤勉好学，终有一日，我会成功！”
在方玉思索着的时候，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方玉眉心剑那剑型印记微微散发出光亮，笼罩了整个鸿蒙剑，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眼前的鸿蒙剑已然被吸入到体内。
骤然间，方玉双眼大放血色，从他的眼角处隐隐溢出些许殷红的灵雾……
一声轰然巨响，方玉家中被大火弥漫，冲天的火光夹杂方玉周身血红的灵气将傍晚的天空照的通红。
此时，方玉全身犹如被烈火焚身一般，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双手，他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体内突如其来的灵气。
暴戾之色血染江都主城东北角，冲天的灵炎将附近的店铺烧成了灰烬，而方玉这里，出现更为诡异的一幕。
只见，方玉双腿之上的灵符被这突如其来的灵炎烧成灰烬，原本如同行尸走肉，四乱释放体内灵气的他，瞬间变得轻巧许多，跑到天远街主街之上……
前些时候，城主府忙于封印天卢，元宵灯会的灯笼还未拿下，虽然现在是傍晚，天色昏黄，但是，没了城主府的下人给它们添油加火，那些各式各样的灯笼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有些灯笼表面的油纸也已经破了。
“师父……爹爹，啊——”
方玉双手压着头颅两侧，疯狂用头撞击着地面，周身的灵炎也都朝着他眉心之处汇聚，“啊——”
就这样过了许久，方玉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豆大的汗滴还未滴落在地上之时，便被那灵炎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