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护城罡气
“白兄，就不多叨扰了，你我身担护城之责，不必远送。”
“云兄，此去珍重，危难当头之时，吾定当赶赴云中。”
“白城主，云城主，天灸祭剑大典即将开始，此次除了支援江都，还想代父亲邀请两城参加祭典。”
“好，不过，天卢封印尚未稳定，届时我会派凌垣凌焱代我前去。”
“叶公子，届时我亦会前去，代我向你父问安。”
“好，我会将两位城主的话转达父亲。”
说罢，叶公子先行离开江都。
“那日，我当众点破方寅的身份，只为确保此次行动顺利，若有不便之处，还望白兄多担待。”
“仙缘阁……罢了……如今方寅为我江都献身，今后我将视方玉如亲子，将他培养成才。”
“如此也好，白兄中年丧子，如今得有方玉，或许是命运使然。”
“嗯……或许是吧，还有一事，云兄如何得见的乌羽玛瑙？”
“哈哈哈，我并没有见过，至于我为何知道，我想白兄心中也明白。”
说罢，云涯脚下出现一道碧绿的剑影，凌空远去。
“唉！”白甫抚了抚长须，神色哀怨，在心中暗想，“云兄，既事已如此，想必那人定在云中……也算因果吧。”
……
江都海景向来是最美的，海天一色，波光嶙峋，带着咸香味的空气缓缓从溟海深处吹入江都，不少百姓携子带友，在海岸边欣赏美景。
自从天卢封印重设，赤青凌焱缓缓凝聚出护城罡气，将炼气抵御在江都之外。
此时，海风静静吹拂。在海风地吹拂下，白甫那青绿色长袍肆意摆动，仿佛是脱去了枷锁一般。他望着远去的云涯，心中不禁感慨一番，自言自语地呢喃道:“你我终将被历史淹没，届时，又有多少人记得我们，后世又会如何评价……我们又何尝不是花楼雕阁中的金丝雀呢？”
……
过了半晌，城门走出一位身穿亮银铠甲的女子，额头间纹着一朵丹花，隐隐散发着青蓝色灵雾，依旧是那极具英气的面容，此时被海风吹拂，多彰显了一丝女儿柔情。
“城主，那个孩子已经清醒了，现正在安居殿等候。”
“嗯……他情绪如何？”
“他还未得知方长老逝世的消息，不过，他师父之死对他打击很大。”
“短短数日，丧失两位至亲，换作是谁都得有个过程。”
“承英，承英！”白甫心思沉重，口中呢喃着，随着一阵目眩头晕，沉沉地跌倒在城门口。
……
“先生，城主可无恙否？”
“脉象沉细而无力，邪气内郁，气血困阻，唉，心疾还需心药，解铃还须系铃人。”
“心疾？今日聊起方玉，莫非？”
“方玉，是前日天卢广场上那个少年么？”
“正是。”
“听宗门人谈起，城主已认他作了义子，如此看来，定是城主想起少公子了。”
“我曾四处寻找，仍未找到，这也成了城主心中的郁结。”
“无妨，按我所配之药，每日两副，两三日便可无恙。”
“多谢先生。”
……
安居殿木屋之内。
“凌前辈，我爹爹在哪？”方玉焦急地询问道。
“公子，等城主前来，自会告知您一切，请先用斋。”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天卢危机已安然度过？”
“噢，正要和公子禀报，目前天卢剑已重新封印，护城罡气已然重聚，天外炼气被阻隔在江都之外。”
“凌前辈，不要叫我什么公子，我只是铸剑师傅的儿子，只不过爹爹会些道术罢了。
“噢，公子，此事也需等城主同您一说。”
说着，凌垣端起桌子上的白粥，递给方玉。
方玉心想，“看来只能等白长老与我说了，且先将身子养好吧。”
“既然如此，多谢前辈了。”方玉端过白粥，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罢，凌垣走出了房门，只留得方玉一人在房中。
不消片刻，方玉感到眉心之处隐隐刺痛，于是，双腿盘坐，在床上修炼了起来。
缓缓闭上双眼，他运转全身灵气，从丹田之处游走四肢百骸，令他惊奇的是，灵气行径过各大经脉的时间，竟比往常短了三成！
就在思索之时，一闪而过的画面映入他脑海之中。方寅那魁梧的身体变得虚幻，就在他十步开外站立着。
“玉儿……”
“玉儿……”
“爹爹！”方玉向前走去，边走边喊道。
“玉儿，爹爹走了，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爹爹，究竟发生了什么！”
“玉儿，不要怪爹爹，是爹爹无能，没能好好保护你。”
“爹爹！”方玉脸色震惊，想要快步冲上前去抱住方寅的虚像，可是彼岸花开时，岂有重逢日，那道虚影始终处在距离他十步开外的位置。
恍惚之间，方玉陡然睁开双眼，全身冷汗直流，不经意打了一个寒颤。
抽噎声，从方玉口中传出，他双手将头捂得严实，好似躲避着这个世界，又好似那种感觉仿佛如同自己的爹爹拥抱自己那般。
又是一道刺痛传来，方玉不自觉直起身，右手点在眉心之处，双眼如同被控制一般缓缓合上。
一颗殷红的玛瑙在他脑海中浮现，那玛瑙之上滴沥着不知名液体，正如同在天卢剑灵那里看到的一般！
“这是什么。”方玉缓缓睁开双眼，不停地思索着。
……
两日后的清晨，一阵敲门声传来。
“方公子，城主有请。”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噢。”答应了一声，方玉朝门口走去。
一开门，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姐姐，你是？”
“城主有请。”凌淼礼貌地回应道。
“嗯。”
随即，凌淼带着方玉走进养居殿大殿之内。
大殿之内，白甫端坐在殿内正中心的垫子上。看到方玉走来，他立刻起身，向前迎接。
“白长老，方玉有礼了。”
“好孩子，来。”
“啊？”方玉眼神疯狂躲闪，身体变得僵硬，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不已。
“玉儿，你可愿做我的义子？”
“义子！白长老，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啊？爹爹呢。”
被方玉这么问道，白甫一阵无语，原本准备好的话已然说不出口。
“你爹爹为拯救江都……”白甫心想，还是坦诚些好，随即，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同方玉说了一通。
“爹爹！”方玉低头不语，用无助的眼神看向白甫和凌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