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剑失光
天远街两侧之间拉上了形态各异的灯笼，或成双、或成群，一簇簇挂在上空，将街道装扮得格外动人。
此时，小方玉三人缓步于此……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小方玉松开拉着师父的小手，向师父问道。
“玉儿，何事？”
“师父，之前您和我说过，每座主城都有上古神剑真灵守护，那么，今天白爷爷手中的宝剑是天卢吗？”方玉一边回想，一边不解地向师父问道。
“是呢，白长老是当今世上天卢剑的唯一传人，天卢剑与之前和你讲过的其他古剑有所区别，它的真身是被封印在江都城的，而鸿蒙时期，不知什么原因，天卢本体的部分护剑灵气逸散，白长老祖上一直致力于重新凝聚灵气并且将这股灵气与白家秘传心法相融，再无非彼此，从那以后，唯有白家后代中的男丁中出类拔萃者才得以驾驭天卢剑。”大师不紧不慢地说道。
“噢——原来如此，难怪白长老可以凝气成剑，是不是和白长老所修炼的秘传心法有关系？”
“玉儿真聪明，是呢，当今世上只有白长老才可以使天卢真灵凝气成剑，除非身死，否则连他儿子都不能撼动天卢剑分毫。”大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确实如此。”方寅原本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师徒两人，听到这里，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顺着大师的话说了起来。
“所谓护剑真灵，不过是护城古剑千万灵气被某位有缘人重新凝聚，将自身修炼功法与古剑的真灵相融，剑身周围散发的灵炎，这个灵炎会保护古剑不受炼气所扰，换句话说，只要你所修炼的功法和古剑真灵相契合，那么就可以驾驭它。”方寅说道，“但是，天卢剑确是个例外，数千年来，只有白家修炼的冰炎诀可以和天卢真灵产生共鸣。”
“冰炎决？为何白长老在世，他的孩子却不能用冰炎决与古剑的真灵融合呢？”方玉心中不解，这个问题已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不清楚，这个问题曾经有许多人想要求证，可最终都没有结果，或许和天卢剑本身有关系”大师说道，“我在江都生活了50多年，也没听说过这件事，只知道，历来江都城只有城主一人可以将天卢凝气成剑。”
“玉儿，你目前暂时还不需要了解这些，将爹爹教你的铸剑术和缩影步练好就可以了，以后许多问题你都会得到答案。”方寅说道。
“噢……”小方玉心里很是不开心，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的这位爹爹心中除了铸剑好像没别的话题和我说了，“唉，谁让我摊上这么个爹爹！”
“玉儿还是要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的。”大师摸摸小方玉的额头，向方寅递过去一个眼神，也向方玉递过去一个眼神。
“就是，还是师父说的在理。”小方玉朝着方寅做了一个鬼脸，径直向天远街深处跑去。方寅和大师也紧步其后，一边聊着一边向城主府走去。
“大师，多年教导小儿，很是感谢，不过现在他还太小，许多事情还不到他知道的时候，或许给他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会比较好。”方寅说道。
“玉儿是个聪明的孩子，许多时候许多事情都不是我告诉他的，是他一个个向我询问，看着这个孩子，真是看到了当初的你，难道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吗？”大师说道。
“我是个罪人，若不是那一线希望，我真想就这么去了，向那些百姓赎罪！”
“唉，不能这么说，不是还有那一线希望吗，虽然别人可能没有注意，但今天我看到你家中发出那么耀眼的金光，如何，那柄剑有改变吗？”
“不知怎的，今天它若隐若现地发出金光，可是当我回去的时候，他又和原先一样，大师如此博学，可否为在下解惑。”
“唉，祸兮福所倚，此剑今日发出此等光芒，天外炼气便随之而来，方寅，以你的阅历难道还看不出端倪？”
“噢？大师的意思是这两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不知道，不过，江都城自从白甫担任城主以来，不曾被炼气侵扰，而今日无论是天外炼气还是它，都太过离奇，我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着联系。”
“联系？莫非？”方寅面露愁容，预示着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样子。
“今日，玉儿有没有见过它？”
“见过了，不过，我还没有告诉过他它的来历。”
“方寅，有些时候不要一个人扛着，说出来，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就像你想给玉儿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可是它曾不止一次地向我问这些问题，你知道吗？在他心里，他或许已然知道了一些，就单单从你的表现和我告诉他的凌乱的碎片答案，在他心里或许已经拼凑出了一个答案。”
“是啊，这些事情终归是要告诉他的，早一天，晚一天，终归是他要承担的，也是我们方家不可推卸的责任！”方寅暗暗下定决心，要将某些事情告诉小方玉。
“哎——”大师给了方寅一个眼神，“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看，今天你陪着玉儿逛灯会，他多开心”，说着大师将目光看向方玉，方玉此时正在各式各样的摊贩前游离，时不时的向大师和方寅招手，示意他们赶快过去。
“方寅，过一段时间吧，让玉儿自己问出来会比较好。”大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大恩不言谢，我们方家欠您的。”方寅面露激动之色，朝大师说去，正要作揖之时，被大师拉住。
“这，这说的什么话，当初要不是令尊，或许我早就被炼气侵扰，堕入魔道了，也算是因果吧。”大师拉着方寅的手说道。
“再说，我很喜欢玉儿，这三年来，我已然将我所知道的全部教给了他，也希望他带着这些东西能够走得更远，可不仅仅是仙缘阁的往事，还有天下大局。”大师说道。
方寅听着这一席话，心中不禁对自己的心胸有所质疑，是啊，这么多年来，自己只想着本门的荣辱，何曾将天下大局放在眼里。
“相信自己，也相信玉儿，终会成功的！”说罢，大师朝着方玉走去，只留下方寅一人站在后面。
“终会成功。”方寅一边默念，一边朝师徒二人走去。
三人缓步在天远街上，一边看着灯会，一边聊着家常，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天卢广场。
今日是一年的元宵灯会，也是城主府重新加强封印的时候，每到这个时间，天卢广场总会被城主府的亲兵包围，外面围着一圈百姓，摩肩接踵，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强化封印的仪式，也是对未来一年生活的祈祷，希望来年可以平安。
封印仪式相对简洁，除了天卢广场外围的城主府亲兵，便也只有白甫一人站在广场正中心，天卢剑前。
依旧是天外传音，白甫让所有人都保持安静，静静地开启封印阵法。
随着阵法初步形成，白甫周边逐渐凝聚出了五道剑影，这五道剑影呈现出赤、青、白、皂、黄五色，五道虚影直插天卢剑本体，在天卢剑溟海珠泪石处交汇，气流形成了一个漩涡，渐渐将天地灵气吸入其中，此时，涌向护城罡气的“赤青凌焱”也渐渐向漩涡收去，原本夺目的光柱缓缓消散，留下的只有点点灵气，逐渐向天卢剑的溟海珠泪石汇去。
不肖一刻，天卢广场周边的天地灵气渐渐消散，珠泪石处的漩涡也逐渐缩小，白甫收回阵法，原本消失的光柱重新向护城罡气涌去，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看着这等场景，小方玉心中激动万分，也像周围的其他人一样做出祈祷的样子，向天卢剑许下未来一年的心愿。
……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光柱忽然消散，就连护城罡气也暗淡了许多，天卢剑散发的赤青凌焱缓缓汇入剑身的珠泪石，原本柔和的火焰霎时间，从珠泪石处迸发，将整个天卢广场包围，形成了一个五色的结界，将广场的百姓包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方玉脑海中又听见了一声喝令，霎时间，一道白光从方玉眼前闪过，当他再看的清的时候，已然和所有百姓一起出现在了广场之外，所有百姓均整齐地站在了白甫身后，而白甫长老面色憔悴，脸上看不到一丝血气，只顾着将自身灵气汇聚，涌向那道结界。
随着一声闷喝，一道道鲜血从白长老口中吐出，已然跪倒在地，方玉看着眼前的场景，便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
人群四散奔走，城主府的亲兵尽力控制着场面，不停地将广场外的百姓疏散，过了一阵，只留下了白甫长老一人，以及周围保护他的亲兵。
方玉一惊，望向身边的师父和父亲，而令他吃惊的是，父亲居然消失了。
“玉儿，在这别动！”方寅对着小方玉喊道，随之，不顾亲兵阻拦冲在了白长老身后，不停地向白甫输入灵气，缓解他的伤势。白甫伸手示意，让周围的亲兵退去。
就在这时，五道身影赫然出现在了白甫身后，将白甫围住。
领头的一人将白甫从方寅怀中接过，另外四人不停地向结界迸入灵气，似有将结界撕碎的意图，可是这等结界连白甫都破不了，何谈这些人，四人接二连三地倒地不起，口中不停地吐出鲜血。
“什么！”白甫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幕另他震惊不已。
只见，天卢剑的赤青凌焱逐渐暗淡，慢慢消失，而剑身的溟海珠泪石不断朝着结界输入灵气，剑身似有破裂迹象，随着光芒暗淡，空中的护城罡气也渐渐暗淡。
“不好！”白甫口中呢喃着。
“乾元大阵！”天外传音！白甫用尽最后的灵气向江都喝令，令罢便倒地不起。
霎时间，天远、天延、天谙、天灵四处城头向城主府迸发出赤金光柱，在天卢广场上空汇聚，天卢广场也迸发出一道赤金光柱，朝空中与其他四道光柱汇聚，顿时，江都城上空被五道光柱照的通亮。
“乾元大阵？”方玉看着，向师父问道。
大师这次没有理会方玉，只是紧张地看着空中的光柱。
霎时间，一道道赤金色光罩从光柱汇聚之处缓缓扩散，将整个江都包围，原本暗淡的护城罡气渐渐凝聚成型，将境外原本侵入江都的天外炼气拦在了外面。
看着危机好像在渐渐解除。可是，就在此时，那五色结界之中的漩涡缓缓扩散，一道白光闪过，原本在角落里的方玉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入到了这个漩涡之内。
“玉儿！”方寅和大师几乎同时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