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兰州,清洗叛乱
鄯州城。
自从王忠嗣和谢斜血洗城内五大世家之后,整个州城彻底大乱。
五大世家在陇右从官的子弟纷纷声讨,鼓动人心推翻王忠嗣的节度使之位。
节度使幕府。
诸葛长明和几位亲兵将领神色肃穆,气氛凝重。
“情况不太妙,哥舒使君带走了六万边军,节帅亲兵仅有一万人左右,难以维持各地世家动乱。”
“兰州城已被周家周定边接管,这家伙听闻节帅兵权已失,到处联络陇右各州将领,甚是可恶!”
“凉州呢?”
“新任河西节度使安思顺,已派兵占据武威城,未有动作,但他是安禄山的亲戚,不可指望。”
“目前可知陇西各州已被各大世族接替,其中以李家为首,拥兵四万。”
“整个陇右道,唯有鄯州和廊州尚在我们掌握之中,边城守军不可动,真正可挪用士卒不到一万……”
殿内众人眉头紧蹙。
鄯州城五大世族的事没有解决,王忠嗣又失去圣人信任,众叛亲离。
现在能留下一两万亲兵追随,已经很不容易。
眼下时局艰难,他们这些将领的权力被世家不断蚕食,就连手底下亲兵都快保不住了。
“再等等吧,再过十几日,节帅应该就回来了。”
“谢将军的斜字军不是就在鄯州城外嘛,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大家再坚持坚持。”
诸葛长明叹了口气。
出声安慰众人。
多亏了谢斜麾下四千斜字军退守鄯州城,否则他们早就被兵变斩杀,或是架空权力。
现在只希望,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等到王忠嗣和谢斜到来改变困境。
……
长河落日,荒草连绵。
一行十一骑,坐在篝火边烧水做饭。
在众人远处,地面躺着十几身穿甲胄的士卒尸体,死状惨不忍睹。
“报!”
戈壁浮现一个黑点,死士壹骑着战马奔腾,单膝跪在谢斜跟前:“属下已查明,这支士卒出自金城关!金城守将周定远麾下亲兵!”
谢斜咽下硬邦邦的面饼,接过水囊顺了顺喉咙。
周定远这个人他听说过,鄯州城周家三郎,兰州金城府将军,统率四千士卒。
当初血洗鄯州府城五大世族,有不少余孽在外就职,周定远便是其中之一。
“随我前往金城。”
“诛杀此獠!”
吃饱喝足,谢斜取出系统背包里的金龙长枪,决定先拿周定远开刀。
他带着鹰楼十位手下踏入兰州境内,遭到了一支巡卒袭击。
仔细盘问才知道。
现如今的陇右风云变幻。
陇西世族占据数万重兵,推选李家之人掌权,兰州鄯州世族则是推选周家周定远接替副节度使,企图架空王忠嗣节度使之位。
故而,周定远派出亲兵巡视境内,防备鄯州王忠嗣亲兵袭击。
好巧不巧。
巡卒撞到了谢斜,作死出手。
得知有人想走自己的路,谢斜当然不能忍。
他谋略许久,为的正是掌控陇右,养寇自重,逐渐架空各地将领,壮大自身势力。
结果一个不知名的周定远蹦跶出来,横插一刀,意图抢夺陇右掌控权。
找死耶?
十一骑踏尘前往金城。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城门外。
守城士卒看见他的身形,顿时面色大变。
“快去通知将军,谢斜回来了!”
城门口一阵骚乱。
五十余士卒手持陌刀排开一字阵型,为首黑面校尉望着战马上的谢斜,眼神中隐隐有杀意:“谢将军,城内有贼人犯案,府尹和将军下令所有人不得入城!还请将军换道而行!”
鹰楼成员山青娘掏出一枚金色令牌,厉声呵斥道:“无知小将!”
“陇右副节度使当面,速速让路!”
“什么?”黑面校尉定睛细细打量,果然是副节度使令牌。
周将军密谋夺权之事,正需要这一枚副节度使令牌。
万万没想到。
王忠嗣提拔谢斜担任副节度使…真是有眼无珠,不懂大局。
“属下看不真切,还请副使君走近些。”他按着腰间横刀,嗡嗡开口。
只要谢斜敢靠近,便一刀斩杀夺下令牌。
整个金城都是周将军的人,谢斜死了就死了,尸体丢在路上,追查下来就说是死在了贼人手里。
况且,周将军掌控了陇右兵权,谁还追查一个一时耀眼的小将?
“好。”
谢斜淡淡开口。
拿着令牌下马,一步步接近城门。
守城士卒紧紧握着陌刀,刀刃翻转对准谢斜身体。
黑面校尉手指搭在刀把处,紧紧盯着谢斜步伐。
传闻谢斜战力无双,杀神下凡。
想必是有些武力。
必须等到接近些。
再暴起斩杀。
一步,十步,十五步。
当谢斜踏入陌刀队包围之中,黑面校尉猛然大喊:“他不是谢斜!杀了他!”
唰——
十几把陌刀破风下劈。
黑面校尉拔刀前斩。
身处刀下的谢斜避无可避,已是必死之局!
下一秒。
黑面校尉瞳孔微缩,只见本该四分五裂的谢斜,右腿猛然点地,身形犹如炮弹穿梭,躲开数道陌刀攻击并向着他靠近。
好快的速度!
心中一惊,黑面校尉斩下横刀。
咚——
他斩空了。
谢斜与他擦肩而过,提着长枪冷冷环顾在场守卒。
“这……”
在场守卒惊恐的望着黑面校尉胸膛血洞,拳头破开明光铠护心镜,径直洞穿心脏,恐怖之状,让在场之人头皮发麻。
噗通——
尸体倒下,右手滴血的谢斜提着长枪冷漠开口,步步逼近:“身为陇右边军,袭击副节度使,当诛!”
咕咚。
守卒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身体轻微颤抖,手上使不出力气。
那一个杀字到了嘴边,忽然改成了投降。
“副使君!”
“属下投降!”
五十余士卒丢下陌刀,双膝跪地。
竟被一人吓得放弃抵抗。
“晚了。”
谢斜淡淡回道。
金色长枪如龙翱翔,直入士卒中央。
紧接着手中多出一把横刀,提着横刀踏踏踏杀入守卒队伍内。
即便身穿坚硬甲胄,士卒身体也被划开一道道豁口,一刀暴毙。
绝望惨叫起伏。
有人试图反抗,脑袋顿时掠起。
有人试图逃跑,散在周围的鹰楼成员立刻提着长槊捅杀。
几分钟后。
城门口尸横遍野,四下静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