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纪景行剑指血祭
此时又归于寂静的尸鬼山内,墨御酌及无殊一行人正渐走出那毒林内,而景行的肩上则搭着中毒昏过去的泽瀚。
渐渐的,眼前那毒雾越发稀薄了,而临近界碑处,可清楚的见得转身背向着的血祭及他的身前的一众司徒身影。
“哼!”看着眼前这情形,纪无殊只冷笑了一声,“看来,…是有人要来圆谎了!”
他这话刚一说着,身旁一副厉色带着怒意的纪景行便将肩上搭着的泽瀚“扔”了过来。
而面对着被突然“丢”来的泽瀚,无殊“诶”了一声连忙接着再看去,纪景行却已经手执着惊鸿跃身往血祭冲去了。
此时闻着身后剑声穿过风声的声音,血祭很是警觉的侧身来一躲,他看着眼前一副怒意沉眉的纪景行,却并未有继续躲避的样子,反而一把抽出身旁一司徒的佩刀,同景行打了起来。
从那尸鬼界碑前一直腾空相斗到对面的竹林内,再紧逼追赶着至另一旁的水涧,招招险峻,式式未留余地。
而面对着纪景行欲挥来的一剑,血祭下腰一躲,他手中的那把刀从他的腰间划过,将纪景行那腰上佩着的一枚白色刻“景”字玉佩给划落了下来。
那玉佩掉落在石涧上,清脆的声音一分为四块,而同样饰在白玉上的珠子也随之掉落,沿着那石头,弹落到了水里,那正是先前黑鸦林中纪无殊刻给他的那颗。
而眼前的这副情形,却刚好让从毒雾内出来的无殊看见,他将目光落在那颗顺水而流的纹珠上,那副似有所思的神色想到了先前同纪景行的对话。
……
无念司内,景殊二人相对着坐在窗前的书案边。
拿着手中此前入枉生湖时置于画舫壁外的那小机关,纪无殊看着眼前的景行,他一副很是认真的语气同景行道着,“你真的想好了”
“嗯。”
听着无殊的话,纪景行亦一副坚定的神色应了下来,随即又只道着,“眼下三月之约已逾半数,司外情况不明,既探得司内情况,晚拖一日,便会多生一分变故!”
而听着从纪景行那副满是严肃模样的脸上说着这话,无殊浅浅的笑着,“平日你这副样子可不会说出这番话!…如今就不多考量谨慎与否了”
闻着面前纪无殊带着一番笑意轻松而道的这言,景行脸上的肃意收了些许,他的眼神稍稍下移着,显得有些低沉,随即又缓缓道着,“现下情形不容一丝行差踏错,但令司路线和水图为真,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之后促就的令司内乱,也为掌门和诸派争取一些时间!”
听着纪景行的这话,无殊同样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应着他,“好!既然决定了,那便去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纪无殊还没怕过谁呢!”
无殊一副显得轻松得意的样子说着这话,随即将手中的机关打开后,里面则呈现出一幅细细的状若游离般的线路图。
他看着那线路,只又拿起了案上钳之所赠的那刻刀木箱内的一小方锦盒,待将那锦盒打开了来,里面俨然置着一块已经雕刻好了的龟形“殊”字印章。
一下见得那“龟”,无殊只一脸无奈,“唉!…这个钳之!东西都送出去了,就是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他浅浅道着这话,便又很是轻车熟路的扭动着那只带着机关底座的龟。顿时,那只龟下刻字的底座脱落了下来,而上面的龟壳亦可轻松拿掉。
而看着龟壳内藏着的一种白纸,无殊便又抬头同眼前的景行道着,“司外已经打点好了,你来画图!”
“嗯!”
听着这话,纪景行应了下来,随即他便慢慢摊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同时,身前的无殊往那块底座上倒着几滴水,慢慢磨出了墨来。
而待那细细的墨画完了令司内外的两幅路线图,纪无殊便又将那张纸塞进一旁放置着早已准备好了的白鹤玉佩上的那机关饰珠内……
那正是如今这枚。
而待将那饰珠上的机关合上,纪无殊又将玉佩递给了身前的景行,正经道着,“后山的水涧直通司外,外面会有接应的人。或许,明日是个机会!”
“嗯!”
此时耳边还回想着景行昨日的应话。未成想,今日倒真生出了这样的变故,还好,那机关珠被顺利的“送”了出去。
而同样注意着眼下碎了的玉佩,血祭刚要仔细看去,却被纪景行猛的挥来的剑给阻止了去,他一副好似更加气愤的厉色样子,招招更快,更凶。
而面对着纪景行的这番更加猛烈的攻势,血祭显然落了下风,未两招之下,惊鸿便削落了血祭眼前的一缕黑丝,并顺势伤了他耳下的颈部。
此时看着眼前落下的发丝并感受着颈间的痛感,血祭转而一脸的狠厉的盯着眼前那景行,仿佛就想直接用眼神将他杀死那般。
他带着一副不同于景行冷厉的狠戾,手中的力道更甚的紧紧的握着掌中的刀,而眼看着,他就要再度出手,却被界碑前站着的墨御酌打断了来。
“二长老,…今日诸事不宜,也确实不能怪代掌门!不知二长老可否给我一个面子,切磋之事,就此便罢了”
听着墨御酌浅浅的这言,血祭只看着眼前神色丝毫不让的纪景行,随即又突然转而一脸无事的样子,他的嘴角面无波澜的勾着,目光丝毫未移的只又望着眼前的纪景行言道,“司君言重了,切磋嘛!本就有上下之分,代掌门在剑术造诣之上…更胜一筹,血祭…甘拜下风!”
此时听着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和语气,一旁站着的无殊只一脸不屑轻蔑的冷笑着,“倒也用不着二长老甘拜下风,懂的人自了然,不如二长老说说,你特意在此,是来迎墨司君,还是,…来给本少主和代掌门一个解释的”
听着一旁纪无殊一番轻视笑意中带着逼问的话,血祭这才又慢慢侧过身去,他看着眼前的无殊,以及此时纪无殊肩上那中毒昏迷的泽瀚,便又转而敷衍假意的向同样站眼前的墨御酌稍点了个头,道着,“司君恕罪。”
随后,他便又稍回过头来,再向正前站着无殊和景行二人点着头,“还望少城主和代掌门勿怪!”
他这话罢,只又抬起头来,继言着,“说起来,今日确实是血祭疏忽。原本正惩治些办事不力的令主,司徒,未想,他们心怀不满,便趁机逃了出来,沿路还放出了正炼制的毒人,误伤了靖山弟子,惊扰了司君,还险些伤了二位贵客,实在抱歉!”
那血祭秉着一脸假意的歉意说着这话,只又带着丝为其担忧的侥幸,随即继言着,“眼下我带人一路追来至此,所幸,见司君同二位贵客无事!”
此时看着眼前血祭的这副嘴脸,纪无殊只一脸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嫌弃,便带着丝漫不经心的冷哼着一声,“二长老这张口就来的本事还真是和你那出逃的令主一样,说来就来!”
听着无殊一副轻蔑语调的话,血祭只是浅浅的笑着,而接着,他便又稍瞥向身后的一众司徒,冷言着,“还不快过来,将这位受伤的靖山弟子送去无为司给司君医治!”
“是!”
听着血祭的命令,身后的司徒们立即摆手应了下来。
而这声齐刷刷的应声刚罢,却立马被同样站在身后的景行给阻止了下来,“不必!”
他冷道一声,便又一副厉色严肃的神情往血祭面前走近两步,而轻瞥着迎面错看来近在咫尺的血祭,纪景行只冷冷言着,“…足下为人之道,在下不敢恭维。今日之事,我自会记下,但二长老…最好好自为之!”
他这一番很是铿锵果决的话说着,便又从一旁无殊的肩上将泽瀚接了过来,径直的,冷冷的从血祭的身旁走了过去。
而同样见着这状的纪无殊只轻瞥着眼前的血祭一眼,便也一副毫不理会,甚至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从他身旁走过。
接着,身旁的墨御酌,茱砂亦如此。
而此时只留下尚还立在原地的血祭,他缓缓的再转过身来,看着那视线内渐行渐远的四人,却一副让人看了脊后发凉的冷戾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