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柳一堂现身靖山怼来人
此时面对着眼前无数否定谩骂的声音,纪北麟手中紧紧握着佩剑,眉头紧锁。
而看着这情形,身后阶上的诵俨便要上前阻止,却被一旁的序和拉下拦住,看着一脸肃色的诵俨,序和只浅浅摇了摇头。
而此时,只闻纪北麟又突然开口厉声喊去,“多谢诸位的提醒!”
他这话喊着,让眼前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而北麟则又继言着,“纪喻言是我的父亲,是劫走各派派银的幕后推手,是靖山的执事!这些,我没忘,靖山没忘,整个江湖都不会忘!
…正盟律令,有功者奖,有过者罚。有为者向,有祸者引为戒!北麟资历尚浅,想请问在座诸位,若真是有为者向,为何江湖不乏大能大派,却仍多是一些粗浅小派,若真是有祸者引为戒,为何劫银一事,不见诸位勤勉自身,反而一再上门步步紧逼!”
听着纪北麟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眼前众人听了,纷纷一时答不上话来。
而此时,北麟则又继言着,“恕晚辈直言,眼下正值诸派共同对抗令司之际,本就该群策群力,相互扶持,若只因令司的一些挑拨伎俩便使正盟分崩离析,那只会正遂了他们的愿,而在场诸位…便是帮凶!”
一听北麟怒色而言的这“帮凶”二字,立即让眼前的那众人急了起来。
而此时看着众人此样,北麟则又厉色继道着,“还有,靖山与令司…前有宿怨,后有门内代掌门纪景行连同誉城少主纪无殊正盟诛杀丧胆,此事诸位尽知,更是亲眼目睹!这等决心,永靖门决不容许有人质疑冒犯!”
纪北麟这番分毫未退的话说着,让在场来人纷纷感到意外,眼前这个少年临危不惧,不屈不挠,不卑不亢 。
“说的好!”
此话罢,同在阶上的诵俨也接了上来。而一旁的序和也肯定着,只继言:
“不错!当柔则柔,当刚则刚。靖山该给诸位的解释一定会给,但靖山莫须有的罪名也绝不会认!粮田一事,若诸位仍不信,我永靖门便将其下所有粮田全都暂移清远,奉仪两派代管,自证清白!”
听着眼前三人轮番的刚毅之词,让阶下的众人纷纷低头,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而此时,由众人身后忽然又出现一个言语间尽是轻松随意的声音,“没想到这纪老头不怎么样!教出来的弟子,孙子倒一个个的都比他强!”
那人的这话说着,话音间带些轻笑,待众人看去,此时的柳一堂连同身旁的南越以及身后提着不少礼盒的两侍卫出现在众人身后。
“柳一堂!”
“柳一堂!”
……
众人一见他,都显得及为惊讶。而他则顺着那两侧看过来的人群间,往前走去,只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在北麟面前停了下来。
“柳城主。”
“柳城主。”
一见此状,阶上的序和,诵俨连忙向其行着礼。
“嗯。”
只见柳一堂漫不经心的笑着,随即将眼神停在面前同样行着礼的纪北麟身上,轻声道着,“你小子不错!但跟老夫的孙儿比起来嘛,还差了那么一点!”
柳一堂笑说着这话,随即又转而看着眼前的一众来人,他先是轻笑着一声,“哼!怎么,诸位不认识我柳一堂了?”
“柳一堂,你来做什么?”
看着眼前一问话来的正派弟子,他笑着,“就许你们来,老夫不能来,这靖山是你家的”
“你!”听着柳一堂这话,那弟子气的瞠目结舌。
而这时,人群中另一弟子高喊着,“柳一堂,你一个商城城主,跑到我们正派门前耍什么威风?这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听着这言,那柳一堂更是一脸漫不经心的轻笑,“嗯…!是伸的太长了些!不过呀,不是我,是你们!”
他说着这话,随即往前两步,只又继言着,“老夫同靖山掌门是旧识,更有姻亲,听闻亲家受伤昏迷,前来探望,又有何过呀!”
柳一堂说的这话,随即一个手势,身后站着的两侍卫便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了一旁的序和和诵俨。
而这时,只见柳一堂又继道着,“但你们不同呀!你们和靖山是姻亲吗?这一大早的上门叫嚣,欺人老病,辱人幼孙,等着别人送来米粮,你们觉得…这是强盗上门,还是乞丐讨饭呀?”
柳一堂的这番话逼的那在场众人纷纷是气急败坏,更有甚者怒言,“你这是满口胡言,你们誉城的人,贯会狡辩,哼!我看这田粮,没准就是你那外孙纪无殊卖给令司的!”
“对!没错!”
听着眼前激起的这话,柳一堂的脸上毫不避讳的露出的一丝轻蔑的笑,他同方才说的这话的那弟子道着,“想要咬人也不能胡乱攀扯,你说我孙儿卖了你正派的田粮,可有依据啊?”
听得这话,那弟子又连忙道着,“这还要何依据,你们誉城整日生意,只要给钱什么不肯做”
闻着此言,柳一堂反而笑了一声,“你这后生无知,怕是不知道劫银一事,我誉城占的可比你这等小派赚的两辈子银子还多,得是多大的金山才能让我誉城的少城主出力倒是你!”
柳一堂说着这话,随即又将目光瞥到那人的身上,又继而言着,“老夫若没看错,你是青虚派的弟子吧!被令司掳走的弟子们可也有你们派的!我那孙儿虽说爱玩了些,可所作所为那都是有口皆碑的,倒是你这小派,近年来人丁凋零,名声渐落,想来收的弟子也不怎么样!没准,这诸派的田粮就是你这等小派弟子扛不住令司威逼,给出卖了!”
“你…!”
听着柳一堂的这话说的,又亲眼见他瞥了个白眼过来,气的那人哑口无言。
而此时柳一堂则又接着继道,“行了!老夫来也非和诸位叙旧!…眼下共御令司,我誉城特地调来数百石米粮,以应危急!而凡是田粮被毁的门派,我誉城商铺均可先行借粮,老夫可以保证,凡誉城名下粮铺,绝不借此哄抬粮价,若有困难者,经查实,允其延后再还,借息,也可因人而异。最后!”
柳一堂话及此处,带着些冷厉,随即又只继言着,“本城主奉劝各位,下次再想找柿子来捏,最好先擦擦眼睛,看看清楚!”
他的这话说着,便毫不留情的又转过身去,而看着一旁的序和和诵俨则又放轻了声音,“二位执事,还请带个路!”
“好!”
一旁的序和应着,便摆手招呼着柳一堂,“柳城主,请!”
说着,几人便由山门而入直入靖山,而留下身后的一众来人,空站在原地。
往门中一殿内走去,柳一堂示意着身后的两侍卫停了下来,而待入了那殿内,看着房内那躺在床上的纪以正。柳一堂又往前走进两步,他看着纪以正脸上的沧桑,头上的白发,一下子变得低沉了起来。
“他就这么躺了一个月吗?”柳一堂的声音沉沉的问着。
“是。”
身后的序和听着应了下来,“好些医师看了都说气滞血淤,用了好些方法,掌门也一直未能醒来。”
听着这言,柳一堂只轻轻的苦笑一声,随即言着,“我同他相识近五十载,还从未见他能如此懈怠,倒真不像他了!”
听着柳一堂这番稍带感慨的话,身后的序和亦带着些低沉,随即他摆起手来同诵俨以及见势的纪北麟一并向面前的柳一堂行着礼,“多谢柳城主方才解围!城主此举,待掌门醒来,我定禀告于他。”
听着此言,原本注意着纪以正的柳一堂又转过身来,他看着眼前的三人,随即又缓缓说着,“还是别了!老夫又不是因为他才来的!况且,老夫也没做什么,该说的,做的,你们和这孩子都已经做了!”
他这话说着,随即将眼神落在面前的那纪北麟身上,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紧接着又立马调整了情绪,同眼前的序和,诵俨道着,“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他们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了,你们若想做什么事,小心而行!”
听着柳一堂的这叮嘱,序和和诵俨便又摆手向他行着礼,“多谢柳城主提醒!”
一见他们这状,柳一堂便又浅浅的笑着,“这么多年,靖山这规矩倒一点没变。”
他说这些话,随即又想起了什么,继道着,“对了,我从誉城也带来了两个医师,应该稍晚一点便会到了,有劳二位执事安排一下吧!”
听此言,序和和诵俨点着头,摆手又一个作揖,便离开了那殿内。
而此时看着眼前还站着的北麟,柳一堂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着,“看你这模样,是连日着急赶路回来的吧?”
“是!”听着这问,北麟很是恭敬的应了下来。
而瞧着他,柳一堂的脸上挂着丝浅浅的笑意,“早就听说慕长秋那个粗犷的老匹夫有个温婉贤淑的女儿,看你这样子,应当是无疑了!”
柳一堂这话说着,随即又语重心长的望着眼前的北麟,只道着,“莫要辜负了她!”
听着这言,北麟稍带着低沉的点下了头,他的眼神下移,仿佛不敢直视面前的柳一堂那般。
而柳一堂注意着,只强颜浅笑着,他转过身去,轻轻的声音道着,“行了!回去吧!”
闻着这言,北麟又缓缓抬头望着他面前柳一堂的背影,虽有些犹豫,却还是浅浅问着,“柳城主,我父亲的事,我…!”
未及他这沉沉的话说完,柳一堂便立马打断了下来,“既是你父亲的事,同你又有什么干系?”
柳一堂这低沉肃意的话说罢,那殿内原本就带着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稍待一会儿,他才又缓缓的声音继续又道着,“回去吧!”
听着他这言,北麟稍愣了一下,随即又显得一副低落的样子眨了两下眼睛才回过神来,他摆手缓缓向眼前的柳一堂行了个揖礼,便又的轻轻走出了殿内。
出了那门,纪北麟停了下来,他又转身往殿内望去,他想着什么,随即又垂下眼来,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殿内的柳一堂,他的眼眶一下又变得红红的,泪水像是随时能从立马溢出来般,柳一堂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却又忍不住的那一侧的眼泪流了下来。
“城主。”
此时稍后一侧的南越轻轻的叫着他。
而他听着,只又快速眨了眨眼睛,一副极力隐忍的样子,缓缓道着,“我没事!今日可有令司的消息”
闻着这问,南越缓缓的声音道着,“没有。城主放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听着这安慰,柳一堂的眼神又沉了下去,却还是隐忍的克制着自己的心痛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