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多方奔走
杜家姐妹在为解救弟弟奔走。
很精准的找到了杨玉瑶。
杨玉瑶咬着银牙，立即乘车进宫面圣。
杜家姐妹无心酒楼开业事宜，死等在虢国夫人府。
杜有邻这边也在积极奔走，手里攥着一副张旭的狂草，来到李适之府上。
李林甫紧盯着李适之，就盼他犯错误。
只要是威胁到他相位的人，全部都要铲除。
李适之没有因为被李林甫盯着，就什么都不做。
只是他现在的能力，能做到的是只能写一封推荐信给刚刚卸任范阳节度使，升任户部尚书的裴宽。
裴宽，河东闻喜裴氏，生性通敏，工于骑射，尤擅文词。
李适之遭难得时候，裴宽力保，圣人听之，仅免去宰相职务，准其留守长安。
裴宽在范阳任上，不仅救过安禄山的命，还屡屡提拔安禄山。
他离任范阳节度使，正是安禄山顶替了他的职位。
而裴宽也是继李适之之后，最有可能为相的人选。
同样遭到李林甫的记恨。
他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李林甫的必杀名单上了。
杜有邻怀揣着李适之的信，就像怀揣着希望，一路来到裴宽府邸，却被告知裴宽携家人踏青未归。
杜有邻此前在太子东宫做善赞大夫，五品虚职，俸禄高，事少，但危险。
不能随随便便结交大臣。
这些年，他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住把柄，以此构陷太子。
临了还是差点被杖毙，全家流放岭南。
这时。
他需要人脉去救自己的儿子，却找不到一个肯出手的人。
回去的路上。
他路过青门。
走进了一家酒肆。
要了一壶酒，两个小菜。
他要大醉一场。
喝了一半，头有些发晕，格局立马打开了。
他立即认识到了自己的谨小慎微的错误。
儿子广交朋友，才是正确的决定。
不管你是不是奸臣，只要对我有利，你就是我的朋友，指不定现在有多少人在四处奔走，为他求情呢。
是的。
他猜对了。
不仅他和女儿们在奔走，颜真卿也在奔走。
能写出《两税法》这种超前制度的天才，说什么也不能让其命丧索斗鸡的阴谋之下。
颜真卿是书法大家，长安城慕名者众。
房琯，字次律，是河南缑氏人。
时任给事中，赐爵漳南县男。
李隆基最信任的大臣，与李适之，韦坚相好，如今在李隆基的授意之下， 正在建造华清宫百官官署。
房琯放下策论，捻着胡须道：“字太丑，谁的手笔？”
颜真卿不答反问：“内容如何？”
“大善，但推行不易。”
“是啊，简而言之，他设想以户税、地税来替代现有的租庸调，户大地多者多交，户寡地多者少交。
其中还有开元初年到去年的税收总额，以及两种税法的利、弊对比，答案显而易见。
两税法对朝廷更有利，对百姓更有利，伤害的是士大夫的利益，而推行者恰恰又是士大夫。
何其难？”
房馆大笑。
何其讽刺啊。
笑罢，房馆郑重其事道：“圣人最近询问我可否做太孙李俶的老师，正在犹豫。
圣人上了年纪，又得美人相伴，雄心不复当年，自是不愿意行这一策的。
不过太子正值壮年，倒是极其愿意行策广布天下，赚一个盛世之君的名声，老夫正好近水楼台，送与太子一观，可否？”
“自是最好不过。”
“谁的手笔？”
颜真卿沉吟半晌，才道：“献策者乃杜家六郎，被哥奴下了大狱，正在受刑，最好的结果是流放。”
“呵……我原以为杜家小儿只是个会攀附权贵的宵小之辈，竟如此心怀天下。
原来那些只是伪装的手段，高明之极啊。
罢了，既如此，老夫就为他奔走一回，策论之事暂且不论了。”
“如此甚好。”
“不过，如此精密的策论，很难出自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之手，他身后是否有人指点？”
颜真卿回：“一面之缘，无从得知。”
……
净街鼓已经快要停了。
兴庆宫门前停下了三辆马车。
李隆基得了杨玉环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兴庆宫待着。
马车上的人都是为了杜青而来。
虢国夫人、李适之和房琯。
李适之之所以要来，是因为杜有邻走后，要觉得亲自去一趟才行，也算是还人情吧。
这时。
高力士亲自来通传。
“圣人有请。”
李隆基刚刚和杨玉环游湖回来，得知了事情始末，立即宣召。
御书房。
李隆基坐在软榻上，身旁放着一个小火炉。
初春时节，早晚还有些凉。
一侧立着三人，正是杨玉瑶、房馆和李适之。
李隆基闻听三人是为了一个叫杜青的年轻人而来。
而最近杜青的名字在他的耳朵里反复出现。
现在。
他的案头还放着杨玉瑶赐上来的生子神药，而且还附着服用注意事项，以及闺中秘术若干。
此药晶莹剔透，闻所未闻。
尚且还未实验。
不过。
杜青如此频繁出手，到底是何目的呢？
如今，两位重臣，以及大姨子都来为其说情。
杜家小子好手段啊。
主要想起与贵妃还能诞下龙子，他的心里就泛起一股暖流，而要想达成心愿，杜家小子是其中的关键。
他当然不能死。
想及此，立即口头下了圣旨。
“传朕口谕，暂且收监，不得用刑，查清楚事情原委，再做定夺。”
“谢陛下！”
三人齐声叩谢。
这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杀了人，皇上也不能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只能先保住人没事，而后徐徐图之。
否则，律法就成了一纸空文。
……
大理寺监牢。
即便杨钊想认罪，也没能逃过罗希奭的报复。
杨钊最近在右相面前风头正劲，屡屡压他们一头，可逮住个机会，必然要狠狠出一口恶气。
他可听说是他堂妹挑起的事端。
即便是最后圣意下达，人已经打了，还能咋样？
接下来就轮到杜青这个小杂种了。
此人心机很深，连右相都被他诓骗，打死最好。
监狱里每天都会死人，死一个宵小之辈，又算的了什么？
“杜青，出来！”
杜青看到了杨钊的下场，不免兔死狐悲。
这时。
监牢大门被打开，进来一老者，厉声道：“圣上口谕！”
监牢内立即跪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