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中生理卫生
骤雨初歇。
杨玉瑶小鸟依人，伸出手指在杜青的胸口画圈圈。
“小郎君，这药着实猛烈了些。”
顿了顿，又道：“不过，内府尚食局司药，掌医巫药剂，专门调理圣人身体。
这类药物也不在少数，外面进去的药物，未必能吃到圣人嘴里。”
经过体液交换，杜青与杨玉瑶也熟络了起来。
他握住杨玉瑶的手，道：“那种药物只能让圣人行成人之事，并不能实质性的改变质量。
就如一个要老死的人，吃点饭尚能苟活，却不能改变身体老化的事实。
我这个药则不同，不仅提升人体机能，还能改变其他方面的东西。
我这里不方便说，也讲解不清楚，回头，我给你写一份小孩儿是如何来的，你细读之后，就知道这药的威力究竟有多强大了。”
“嘻嘻……”杨玉瑶掩嘴一笑，“你未经人事，懂得倒还不少，生孩子的事情，我不比你清楚？”
“哼！”杜青轻哼一声，“那自然是不同的，其中时间、地点、心情、湿度、环境，都会影响孩子的诞生，这是一门学问。”
杨玉瑶皱眉，奇问：“你哪里学的这些？”
“《初中生理卫生》。”
“是什么书？我从未听闻。”
“是一本神书，有缘之人方能看。”
杜青胡诌给她听。
“你个小奶牛，折腾死奴家了。”撒完娇，忽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不是有封书信，要我递给圣人吗？信呢？”
杜青温柔乡里待久了，差点忘了目的。
拿出信件递给杨玉瑶。
杨玉瑶拆开一看，顿时眉头紧锁，银牙一咬。
“这……李林甫擅权，可恶至极！”
“在其位，谋其政，没什么不妥，他年纪大了，担心失势以后，会被清算。
他频频出手，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而已。”
杨玉瑶不忿，抬高声音，道：“他差点使你家破人亡，你竟为他说话？”
杜青把手放在杨玉瑶洁白的后背上，轻轻捋着散乱的头发，道：“正好，我踩着他上去便是。”
杨玉瑶会心一笑，复又依偎进杜青的臂弯。
“小郎君稍待，我这就进宫面见圣人。”
“不急！”
“讨厌。”
……
杨钊远远的看见马车开始晃动，嘴角露出黠笑。
暗骂一句：“骚浪贱货。”
可也感叹岁月不饶人。
如能年轻二十岁，便也有这种能力和艳福，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不似如今给人当“唾壶”。
想起这两字，让他一阵恶心。
索性闭起眼睛，回想昨日和杜青的谈话。
隐隐觉得哪里似乎有问题。
再看看杜青和杨玉瑶不知廉耻的媾和，想到了一种可能。
引荐杨玉瑶给杜青，为的是救他的家人。
如今两人在车上白日宣淫，则说明杜青也将贵妃生子之事一并说了出去。
这样一来，献计献策的变成了杨玉瑶，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杨钊一拍脑门。
一跺脚。
心道无毒不丈夫。
你不仁，我不义。
他低着头，侧着脸，邪恶的笑攀上了脸。
之后。
翻身上马，直奔右相府而去。
他要把这场水搅浑。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贵妃这时候诞下龙子的。
……
杜青下了马车，腿没站稳，一个趔趄。
侍从噗嗤笑出了声。
杜青走后。
杨玉瑶的马车重新出发，掉头前往宫里去了。
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今日正是三法司会审杜家的日子。
杜青赶到京兆府之外，寻了个早开的酒肆。
酒肆叫“年记”。
这里一溜儿临街全是五开间的门面，两层。
窗下一棵水桶粗的柳树，每年惊蛰一过，春风贴地一吹，柳树就会长出嫩芽。
柳条散发出的幽香，整条街都闻的到。
二楼临窗最里头的座头，正好能瞧见京兆府衙门外的石狮子。
杜青要了二两桂花酿，两碟下酒小菜。
掌柜的会做生意，送了一壶茶水，笑着退了出去。
……
三法司会审，指的是京兆府、大理寺以及御史台共同审理杜有邻谋反案。
目前看上去，只要他的大女婿柳勣咬死杜有邻，案子就没什么可回旋的余地。
京兆府府尹韩朝宗不等左相陈希烈、御史中丞杨慎矜赶来，就开始了审案流程。
法曹吉温、侍御史罗希奭举证，杜有邻勾结太子，有谋反之意。
被韩朝宗以证据不足驳回，立即发了结案陈词，发到宫里去了。
陈希烈虽然是左相，领着大理寺。
但他的权力被右相李林甫制衡，说不上话。
杨慎矜积极响应右相，觉得韩朝宗判的过于草率，至少先把结果呈给右相，再报圣人。
如此一来，岂不逾矩？
立即命人追回结案陈词，重新审理。
重申之后，先前的结果立即变得面目全非，经过商议之后，结果变成，杜有邻罪该当诛。
杨慎矜完全不顾韩朝宗的反对，将结果呈给李林甫，等待批示。
李林甫得到这个结果，不甚满意。
他的目的并非是要斩杀杜有邻，而是把太子拉下来，整个陈词里并未提及太子分毫。
这样的判决便是准了，也毫无意义。
心里不免的埋怨起杨钊和吉温来。
案发已经两天了，连个人都抓不到。
这时。
管家苍壁来报，道：“太子已于今早切断了和杜家的联系，太子良锑也选择了和离。”
李林甫不动声色，冷笑了一声。
“懦夫！”
李林甫冷冷的说道。
“每次都抛弃女人做为护身符，这样的人将来继承皇帝，如何令天下人臣服？”
到了这里。
李林甫知道，再要动太子，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
杜有邻是其老丈人，剪除羽翼，也算不白忙活一场。
说着。
就要盖上相印，送回京兆府立即执行。
突然，管家苍壁气喘吁吁来报：“阿郎，不好了，圣人亲自下旨，会审结束，杜有邻全家当场释放。”
李林甫从未被这样击败过。
心里已经翻江倒海，却面不改色。
他把京兆府递来的陈词，放在烛火上。
火焰迅速腾起，将它吞噬成灰烬，一缕青烟袅袅而起。
他在想：“为何圣人会绕过他，直接给京兆府下了旨意？”
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心里升起。
“苍壁！”
“老奴在。”
“备轿进宫。”
这时，门房来报，杨钊求见。
李林甫愤怒极了，立即道：“让他去领二十杖，再来见我。”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