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度蜜月
静香只是随口一问, 哪曾想宋婉月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她没胃口,也只是随便喝了口粥,白瓷勺柄捏在手里, 轻声开口:“应该是喜欢的。”
静香不解:“什么叫应该喜欢?”
宋婉月放下勺子, 一本正经的和她解释:“就算我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上的。我是他妻子, 他老婆, 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所以, 这么漫长的人生里, 她总会喜欢上段柏庭。
静香对段柏庭总有些偏见, 这里的偏见当然不是来自于讨厌他这个人。
而是她发自内心对联姻的抵触。
并且她也是唯一知道宋婉月初恋的当事人。
在她看来, 段柏庭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可是喜欢怎么能勉强呢。”
“不勉强的。”
她一脸认真。
他的风评好像很差, 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喜欢他。
可他明明没有很坏,哪怕再缺乏耐心,在面对她的眼泪时, 也能耐着性子去哄她。
被家里告知联姻对象时,宋婉月哭了两天,眼睛都快哭瞎了。
段柏庭这个名字好比家中经常用来吓唬小孩的警察和医生。
在宋婉月看来,他无疑是和恶魔划上等号的。
段家一堆狗血烂账,坊间传闻更是将其与灵异挂钩。
十年前的遗产争夺, 有人说段老爷子是被活活逼死的。
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最后反倒被一个小辈杀出重围。
因此,关于段柏庭的恶意猜测更是铺天盖地。
能走到最后, 没一点手段和狠厉,怎么可能。
宋婉月在此之前一直都惧他怕他。
是之后的相处中,她发现他其实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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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和静香的见面,宋婉月回到家时, 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心里纳闷,人都去哪了。
换好鞋子后,伸手将灯按开。然后走到冰箱旁拿了瓶水,边喝边往楼上走。
近来气温低,前几天还下了雪,屋内的暖气又有些太热。
回到房间,她连灯都来不及开,迫不及待的去脱衣服。
才这么一会儿,身上就起了汗。
她摘下围巾,把外套脱了,又去脱毛衣。
里面只剩一件很薄的打底。
被汗洇湿,贴在了身上。
等她走到衣柜旁,准备去拿睡衣的时候,屋内传来男人的轻咳声。
宋婉月动作停下,转头看了一眼。
虽然没开灯,但可见度不算低。
这会眼睛适应了黑暗,也能隐约看清一些。
床上的男人,坐起了身。
这个点不算晚,才八点,但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睡了一会儿了。
宋婉月过去把灯打开。
床上,段柏庭坐起身,被子滑至腰上。抬手按了按眉心。
再睁开眼时,眼底仍旧带着刚睡醒的淡淡乏累。
宋婉月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吵醒他的,是推开门的时候,还是脱衣服中途。
她愣了愣,手里还拿着挂睡衣的木衣架:“对对不起,吵醒你休息了。”
“没事。”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掀开被子下了床,“也该醒了。”
他解开睡衣的扣子,走过来。
两人的衣柜是分开的,但挨在一起。
宋婉月有单独的衣帽间,这里只放了一些日常会穿到的。
段柏庭并没打算避嫌或是避开她。
脱掉睡衣后,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从里面取出衬衣换上。
而宋婉月,则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段柏庭低下头,将领带搭上衬衣领口。
还不等他动手,宋婉月放下手里的睡衣,一言不发的过去,走到他面前,默默地替他系起领带。
她其实不太会,小时候给爸爸系过,妈妈在旁边指导。
都是纵容的语气,所以哪怕她系出的温莎结很丑,收获的也全是夸赞。
太久没动手了,比之前更为生涩。
不知是往下还是往上。
犹豫不决,像是与领带较上劲,眉头越皱越深。
或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段柏庭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正确的地方。
“左边。”手把手教学。
听见近在咫尺的声音,刚睡醒时的沙哑逐渐褪去,此时多出些低沉的磁性。
宋婉月听话的换了方向。
“翻过来。”
她轻轻“哦”了一声,将左边领带翻过来。
“折进去。”
小心翼翼地折了进去,一个还算中规中矩的温莎结就打好了。
虽然还是有点丑。
宋婉月心虚的将领结往上推了推,朝后退了一步。
去看整体效果。
果然,还是有点丑。
正当她思考要不要拆了重新再系一次时,段柏庭与她道了谢。
语气很淡。
他拿出外套,合上柜门。
见他又要出门,宋婉月吸了吸鼻子,莫名的酸楚涌上来。
“你
打算一直对我这样吗?”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平时的娇软,只剩下无边失落。
仿佛喃喃自语。
在空旷的房内,分外清晰。
她低垂着目光,只敢去看自己脚上那双室内拖鞋。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段柏庭对她的客气礼貌。
她宁愿他冲她发脾气,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热。
段柏庭的背影停下,须臾,他回头,看着她。
宋婉月仍旧低着头,声音却越来越小。
“我喝醉后容易断片,所以我怕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担心你会当真,所以”她又是抿唇又是抬眼,拼命想要忍住眼泪,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过于发达的泪腺,眼泪争相涌出,声音也被哭腔给撞碎。
今天覃姨去医院体检了,小寰陪着她一起,家里没别人。
很安静,只能听见她的抽泣声。
身上还穿着被汗洇湿的打底衫,贴在身上,胸口起伏的剧烈。
看着分外可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哭成这样,还以为我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段柏庭折返回来,弯下腰,动作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
宋婉月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就这么抬头和他对视。
她更委屈了:“你本来就就十恶十恶不赦。”
哽咽到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眼泪好像擦不完一样。
哭起来没完没了,看这情形,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了。
段柏庭停了动作,顺着她的话问下去:“说说看,我都做了些什么。”
宋婉月一旦哭起来,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收回来。
她小心翼翼的朝他走近了点,额头轻轻抵靠在他的胸口。
多出来的那点重量,令段柏庭微抬眉骨,眼底的情绪有了片刻转变。
寂静无声的卧室,她瓮声瓮气的小声控诉他:“你最近都都不抱我了。”
段柏庭突然很想点一根烟。
那种横冲直撞的情绪需要用什么来压一压。
宋婉月还在继续往火上浇油,哭声越发委屈,指尖攥着他的衬衫前襟:“也不亲我。”
段柏庭忍了又忍,最终才握着她的胳膊,将人从自己怀里轻轻拉开。
她哭到整张脸仿佛在雨里淋过一遍。
段柏庭也不清楚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他当然明白醉话当不得真,更何况还是从宋婉月的口中说出来的。
但他并不否认,在听到她说的那些喜欢时,他的确有片刻恍然。
至少在当下,他选择了自欺欺人的相信。
明明心里清楚,比谁都清楚。
可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让他全部忘掉,都是假话。
他好像和自己较上了劲。
对她冷淡,又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
或许是带了妄想的,希望那些话里,能有两分是真。
手腕被轻轻握住,段柏庭低下头。
宋婉月抿着唇,一点一点朝他靠近,贴放在手腕上的掌心,也逐渐下滑。
最后与他掌心相贴。
“段柏庭,我以后不喝酒了。我没有不想负责的,我只是我只是怕我说了奇怪的话,我一喝多就这样,很奇怪,我”
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哭丧着一张脸。
因为身高差异,段柏庭看她时,总有种由上而下的审视感。
这种感觉极具压迫。
可在当下,他的眼神是柔和的。
他想分辨出,宋婉月对他的主动示好,是在难过他对她的态度转变。
还是在担忧,这段关系破损后,会给她家庭带来怎样的危害。
他能看穿城府后的算计,笑容后的虚伪。
却揣测不出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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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最后还是得偿所愿了,的确如她所想的那样,段柏庭拒绝不了她的眼泪。
好像在他面前哭一哭,流下几滴眼泪。
哪怕再没有耐心,哪怕脾气再差,哪怕再冷血。
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正在厨房为自己那个哭饿的老婆煎牛排。
旁边的锅里煮着马赛鱼汤。
宋婉月站在门边:“需要我帮忙吗?”
段柏庭拿着牛排夹给牛排封边,宋婉月喜欢吃七分熟,所以煎的时间稍久一些。
听见声音,他垂眸往旁看了一眼。
见她背着个手站在那里,拼命想找事情做。
段柏庭点头,满足了她:“右边的柜子里,把围裙拿出来。”
“哦。”
她听话的过去,拿出一条全新的。
拆开后,她自告奋勇:“我给你围上吧。”
她站在段柏庭身后,手臂张开,将围裙套在他身前,那两根系带绕回来。
在他腰后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特地选的粉色,感觉和他的气质很不搭,和他今天这身也不搭。
但她不喜欢段柏庭
总是冷冰冰的,太过分明的边界感,目下无尘,对谁都拒之千里。
所以人人怕他。
就连静香也是,包括之前的自己。
可在现在的宋婉月眼中,段柏庭分明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很好。
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好。
娇生惯养的宋家小姐,心思过于单纯了。
她并不知道,之所以只有她觉得段柏庭好,是因为段柏庭只对她好。
围裙围上了,她也没有离开。
而是伸手搂住他的腰,不肯放。
段柏庭明显有一瞬的愣住,然后放松下来:“怎么了?”
橄榄油被高温烫出滋滋声响。
段柏庭哪怕是煎牛排也从容的赏心悦目,他好像极少下厨,至少在宋婉月记忆里,屈指可数。
她看见他将芦笋、迷迭香和白蘑菇也一并放入锅中煎烤。
“没什么,就想抱抱你。”抱都抱了,还装模作样的问一句,“可以吗?”
他又往锅内喷了些橄榄油:“随意。”
宋婉月在心里轻轻哼了声,倒是大方。
煎烤好的牛排放入盘中:“这些够吗?”
她点点头:“够了。”
“嗯。”段柏庭端着盘子,低头看了眼还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宋婉月能看懂他的意思。
让她松手。
宋婉月不松,反而还搂的更紧。
脸贴在他后背,胡乱蹭了蹭。
她很喜欢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檀木香,闻多了好像会上瘾。
她的心被勾的不上不下,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闻见。
“你要是喜欢,我让覃姨给你备一些。”
“不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只有你身上的好闻。”
他顿了一下。
“嗯。”语气不轻不重。
宋婉月没听懂,歪着头,从他身后露出一双眼睛:“‘嗯’是什么意思?是在回答我前面的‘不要’,还是在回应我后面那句?”
段柏庭沉默几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单手解了围裙,转过身来,将人重重搂在怀里:“喜欢闻的话就多闻一会儿。”
单薄纤细的后背被那只紧实有力的手臂搂着,莫名生出的安全感令宋婉月心口颤了颤。
她缩进他怀里,突然笑了起来。
段柏庭问她:“笑什么?”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一脸认真:“你不讨厌我了,我高兴呀。高兴了才笑的。”
她好像真的不懂记仇,哪怕刚才还难过到哭的直不起腰,这会又扬着一张漂亮而真诚的笑脸和他表明心意。
喉结滚了滚,声音也无端沙哑:“我没有讨厌过你。”
这并非哄人的假话。
“那你要一辈子都对我好。”宋婉月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最靠近心脏的地方,抬头冲他笑,“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段柏庭看了眼将他掌心撑开弧度的柔软,不得不去质疑她的真实用意。
宋婉月笑意里掺杂的狡黠似乎印证了这一点。
他松开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吃完饭再说。”
“哦。”目的没达到,她不情不愿的,慢吞吞走出去。
段柏庭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声地扬了扬唇角。
宋婉月吃饭很慢,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习惯。
妈妈以前还试图纠正过来。
上学都要迟到了,她还坐在饭桌旁慢吞吞的咀嚼那块吐司。
别人两口就能吃完,她非得花费十分钟。
后来升到初中部,因为吃饭太慢,还被几个同学背地里吐槽过。
说她装。
高中就更多了。
不仅说她装,还说她是夹子,说个话嗲里嗲气的。
宋婉月心态好,从不在意这些吐槽议论。
她从小吃饭就慢,说话也一直都是这个声音。
还以为段柏庭也会像妈妈那样催她稍微吃快一点,结果他只是拿了本书坐在旁边看。
偶尔抬眸看她一眼。
宋婉月小口吃着芦笋。
对上他的视线后,冲他晃了晃叉子:“你吃吗?”
段柏庭摇头:“我不饿。”
宋婉月又继续低头,安静吃自己的饭了。
一顿饭吃了快半个小时,段柏庭那本书也看了四分之一。
本来她想着自告奋勇去洗碗,但段柏庭已经放下书,卷着袖子过来了。
灰色衬衫,下摆齐整妥帖地收进裤腰。
领带纹丝未动,还是她亲手系好的,歪歪扭扭的温莎结。
他弯腰收拾起桌上餐具,衬衫的袖子和后背沿着肌理线条拉扯出一条条诱人的褶皱。
腰腹线条是逐渐往内收的,宽肩窄腰的身材,穿得越少,越让人浮想联翩。
宋婉月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段柏庭去哪,她的目光就跟在哪。
他卷起袖子洗碗时,身上倒罕见多出几分烟火起来。
不像平日那个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资本家了。
宋婉月走进去,靠着流离台细细看
他。
段柏庭甚至没分给她一个眼神,语气很淡:“出去,别碍事。”
她嘟囔:“才没碍事呢,我就是来看看。我妈妈说,男人做家务的时候是最帅的。”
这种一看就是哄骗人的话,明显没能在段柏庭这儿得逞。
“是吗。”他敷衍回了句。
“是的。”她笑的很花痴,两只手捧着脸,“庭庭,你现在好帅哦。”
在夸人上她得心应手,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
段柏庭将碗碟洗好,又挤了两泵消毒液,仔仔细细的将整双手清洗消毒。
尤其是手指,洗了一遍又一遍。
宋婉月在心里嘀咕,他的洁癖未免也太过严重了些。
就只是洗了个碗,至于严谨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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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段柏庭上楼后,她也跟着上了楼。
他今天应该是有事要出门,但因为宋婉月的缘故,临时改为在家办公。
宋婉月拿着书非要缠着他,说坐在他腿上才学得进去。
段柏庭无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宋婉月拿着书,嫌坐姿不舒服,臀蹭来蹭去,不停的调整坐姿。
段柏庭呼吸变得有些重,单手按着她的肩膀:“行了,安分一点。”
她还在那无理取闹:“我就是想找个舒服点的坐姿,不然我学不进去的。”
段柏庭抓着她的腿,让她从侧坐变为背对。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裙子,两条腿松展开,受力的面积均匀了,确实比刚才要舒服许多。
想撩拨他的心思落空,宋婉月叹了口气,只能将书摊开,开始认真学习。
看了还没两页,异样感令她一脸惊恐地回头看他。
段柏庭轻轻捂住她的嘴,掌心还残留着消毒液的味道。
空着的手指指门外,气音低沉:“覃姨好像回来了,小点动静。”
她身子僵愣:“可是”
他勾唇轻笑,下颚枕在她的肩上:“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
书房隔音效果好,但也不是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覃姨应该上了楼,隐约可见的那点叫喊声。
喊完宋婉月的名字,又去喊段柏庭。
直到二人都没回应,她才下了楼:“今天居然都不在家。”
书房内很安静,隐约还能听见放在桌上的那块机械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
——这是半小时前,段柏庭特地摘下的。
宋婉月抓着他的手臂,突然安静下来,足尖绷紧成一条线。
那几秒像是世界被暂停,时间也跟着凝固。
她的哭腔变得尖细高亢,然后被段柏庭按回怀中颤抖。
他像哄小孩那样哄她:“没事。”
宋婉月仿佛一条脱水的鱼,上气不接下气。
手里的课本报废了。
她红着眼睛去看罪魁祸首:“都怪你。”
“嗯,都怪我。”段柏庭低头吻掉她的眼泪,“待会还要出门,所以没有太多时间。先这样应付一下,等我回来”
宋婉月听懂了,脸有点红,躲进他怀里。像一只猫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段柏庭无奈轻笑:“躲什么。”
她声音沉闷:“没没什么。”
段柏庭又换了身衣服,待他下楼准备出门时,看到覃姨在厨房忙活。
高压锅烹煮的香味溢出。
覃姨听见声响,从厨房出来。
见他穿戴整齐:“这是要出门了?”
段柏庭点了点头:“嗯。”
覃姨让他稍微等一等,锅里煮了汤,马上就好了,喝完再走。
段柏庭摇头拒了:“不了,我不饿。”
覃姨迟疑一瞬,脸色有些怪异:“是海参羊肉汤,多少还是喝一点。”
段柏庭换鞋的动作顿住。
海参羊肉,壮阳补肾的。
他往二楼看了一眼,宋婉月正在浴室洗澡。
他不擅撒谎,但想到宋婉月在长辈面前的薄脸皮,他还是出声解释了一句:“您误会了。”
覃姨愣了愣:“啊误会。”
她刚才听到那声儿,还以为
段柏庭不再多说,换好鞋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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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北城气温都在零下,宋婉月时刻抱着自己的暖手袋。
小何嘀咕起天气越来越古怪,该不会世界末日真要来了吧。
宋婉月在一大堆工作中抬头,提醒他:“你要是再偷懒不工作,世界末日就真的要来了。”
临近年关,工作简直像是一座座压的他们喘不过气的五指山。
上次这么拼命喝咖啡,还是几个月前法务部遭受的那场灭顶之灾。
小何滑动椅子来到宋婉月身边:“下个月公司团建,你去吗?”
宋婉月表情发懵:“什么团建?”
小何也是听隔壁部门的前辈说的,公司每年年底都有团建,直接包下整个山庄。
能去的就去,不能去就折现成年终奖。
小何感叹:“大公司就是大公司,出手这么大方。”
宋婉
月摇头:“没兴趣。”
打着团结员工的名义,一群人挤在一起玩游戏,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小何耸了下肩,觉得还挺可惜:“这可是脱单的好机会。平时接触不到的高材生白富美,这次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宋婉月不屑一顾,她就是他口中的高材生白富美。
她可不想过去被人当做脱单的首选目标。
小何还没放弃,继续怂恿她:“听诉哥说,那些高层也会去。年会和团建一起办了,说不定段总也会去。”
宋婉月对他前面那番话无动于衷,听到最后一句时,眼睛亮了亮。
“段总也去?”
“不确定,可能去也可能不去。”小何说,“前几年段总几乎不来谈一,今年倒是格外看重这边的发展,一周能来个三四天,说不定会去。“”
宋婉月动了心思。
如果段柏庭也去的话,那岂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度蜜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