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下毒
“原来是这样。”
老人若有所思的松开手,“我是不是该叫你求仙者?”
对于老人的这个说法,白礼摇头道:“不是,我们这个群体叫作武人,这里离的比较远,如果是靠近大一点的城镇,就可以看到更多我们这类人了。”
老人又问道:“那么江湖上,以气行针这种事情……”
白礼点点头,指尖一抬,以炁驾驭一块石子悬空漂浮。
老人稍一愣神,随即伸出手着石头四围摸了摸,“这是如何悬在空中的。”
白礼解释道:“是炁,以气行针也是能够做到的。”
“那要做到以气行针,难不难?”老人好奇问道。
白礼想了想,答道:“估计有点,现在的我没法做到那么精准的控制炁。”
“那要怎么怎么才能有炁?”
“每个人都有,这取决于会不会使用,就像说话,只要有嗓子都能出声,但会不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是另一回事。”
老人有些难为情,刚想说话就咽回肚中。
“我有一本望气术,朋友送的,不犯忌讳,可以借给您。”
老人自然知道这种东西的珍贵,憋了半天,像个江湖人那样,拱手道:“多谢。”
一条绿墨毒蛇盘踞在井中,弯曲身体,对准老人的脖子,就要窜出来。
白礼眼角瞥了它一眼,轻声道:“给你脸了?”
井中蛇身一悚,萎了下去。
老人面色一黑,这孩子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看老人脸色不对,白礼反应过来,解释道:“我不是说您,这井里有条蛇,刚刚想跳出来咬您……”
老人低头一看,井水清澈见底。
“我看不到,但信你。”
老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去给病人上药。
白礼一把抓住那条毒蛇,手腕发力直接将它捏爆。
“捏麻麻的,老子差点让你害死。”
炸开的绿雾中,出现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白礼顺着那条线,一路跟了出去。
在一户人家的庭院外停步,抬眼望去,深绿如墨的炁,从木门的缝隙中透出。
白礼轻手轻脚爬上墙,下面有一个穿着黑衣,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双手掐诀,对着一口井念念有词。
白礼翻下来,蹑手蹑脚走到他面前,也许是对方太专注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白礼打量着他,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有点矮,没有眉毛,很平平无奇的一个人。
他的脸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脸庞扭曲的念着口诀,
白礼抄起旁边的长板凳,掂了掂,好家伙挺重,双手握紧一端,将它高高举起。
黑衣人停下口诀,面露喜色,只是他一睁开,刺眼的阳光下,勾勒出一个瘦高的身影,举着……一条长凳!
“你!”
嘭!
刚脱口而出一个字,就被人结结实实一长凳砸头,身子骨一软,整个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自己被人用麻绳结实捆在一棵树上,面前一个坐在长凳上的年轻人,正在看着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白礼刚说完,就见他闭上双眼,将头撇了过去。
不服?
白礼重新拿起长凳又给他头上来了一下,他又昏了过去。
过了半炷香,他醒了,这次脸色还没来得及摆,就又被人拍晕过去。
第三次,他醒了,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那个年轻人居然还在看着他,还是那个熟悉的姿势。
“偷偷看我,肯定不服!”
白礼一长凳下去,他又安稳了睡了过去。
力道使的好,懵逼不伤脑。
第四次醒来,白礼还没来得及打,他就先哭了出来,委屈的像个孩子。
他哽咽道:“求求你,让我杀完他们,你要怎么折磨我都行。”
白礼有些好奇,对方居然不是求自己,饶他一条命,就这么恨染坊的人。
“染坊是不是你投的毒?”白礼问道。
“是我。”
白礼有些诧异,“这么大方承认了?”
黑衣人差点没骂出来,我他娘敢不认?
“既然如此,解药呢?”
黑衣人摇了摇头,交代道:“我没有。”
白礼端起长凳的一端,高高举起,安慰道:“那好,我这次只伤脑,不懵逼。”
“停停停!!!”
黑衣人声嘶力竭的,吼道:“我有话啊,你听我说,听我说啊!!”
白礼放下凳子,坐了上去,“你先说。”
看到对方没敲自己的打算,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
黑衣人心痛道:“我的儿子让他们活生生打死,我要报仇。”
“我凭什么信你?”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去问问染坊的把头,他是个好人。”
白礼摸了摸下巴,“你儿子叫什么?”
“许长乐。”
白礼起身,道:“要是真有怎么一回事,你只管报仇,要是假的,你和你的脑袋就等着开心到爆。”
回到染坊,老人在给一个病人的伤口撒药粉,刚接触到伤口,那人就疼的直叫唤,满头大汗。
“大夫……有没有不疼的药?”
老人答道:“只有更疼的。”
那人闭上眼睛,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礼走到老人身边,开口道:“先生,您有看见那个把头吗?”
老人有些不满的转过头,“你刚刚去哪了,知不知道这里很忙?”
“我找到下毒的人,有件事情得搞清楚。”白礼致歉道。
老人的脸色缓和下来,“门口。”
白礼转身朝门口走去。
老人叫住了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小心点。”
白礼一愣,点头道:“好。”
大门前,染坊把头蹲在地上,发愁的抱着脑袋。
白礼问道:“把头,你知不知道许长乐?”
染坊把头抬起脑袋,眉头紧皱,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提他干嘛?”
“他怎么死的和我说,我就救里边的人。”白礼没有半句废话。
染坊把头,满脸无奈的垂下手,“我我……”
白礼指了指里边,“他们现在死和以后死选一个。”
染坊把头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结结巴巴,“你……你知道了。”
白礼点头,“你告诉我是或不是。”
染坊把头如鲠在喉,听着染坊里嘶声惨叫,无奈的闭上眼,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