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是萨摩耶
孟词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卡洛斯，让他擦擦湿漉漉的头发。
见他的头发不再滴水，孟词这才放松地靠上椅背。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雨水打在窗上，模糊了树林和山峰。
孟词忍不住也有些惆怅，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卡洛斯关切问道。
孟词斜着身子靠在车门上，涩然一笑道：“我也有点想我爸爸妈妈了。”
“他们，”卡洛斯轻声问，“是什么样的人？”
孟词低着头，没有看他：“我妈妈开了一家小卖部，我爸爸是开大货车的。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也过得不错。小时候，他们常带我去动物园，我很喜欢里面的旋转木马，每次去都要坐好几回。”
“上学的时候，我成绩不好，每次开家长会之前，他们俩都争着不去，但是真到了那天，两个人又结伴一起去。”孟词弯着眼笑，眼里却浮上些泪水。
卡洛斯眼神微动，柔声说：“他们一定很爱你。”
孟词点点头，坐直了身子，抬眼看他：“如果能带你去地球就好了，就可以给你看他们的照片。”
“你们的世界，和这里差别大吗？”
孟词摇摇头：“差不多的，大家从小上学、工作，只是寿命比你们短些而已。嗯……大家没有你们这样的耳朵和尾巴，洗澡的时候不用专门洗。”
卡洛斯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也轻松了些：“还真的很想去看看呢，把我们龙当成祖宗的世界。”
孟词瞪他一眼，轻轻“哼”一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扭头背对他，专心看风景。
卡洛斯勾了勾嘴角，闷头低笑，又抬手揉揉女孩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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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选择的企业是xyz公司旗下的无人机品牌za，选取其产品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四个系列……”孟词抱着腿坐在地毯上，看着茶几上光屏投出的画面念念叨叨。
等她放完最后一页幻灯片，卡洛斯才伸手划回中间一页，俯身和她说：“这一页，我觉得可以改得更简洁一些，只留下几个关键词，具体内容可以由你来讲解。”
孟词点点头，把幻灯片按他说的进行修改，又在讲稿上把改动标注好。
“还有吗？”孟词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卡洛斯把幻灯片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确定说：“没有了，对于学生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看着孟词紧张慎重的模样，他又笑道：“不用紧张，只是课堂展示而已。”
孟词关上光屏，小脸皱成一团：“这个我们做了很久，从九月底做到现在，十一月了。如果因为我的展示做得不好，搞砸了大家的成果，那我岂不是成了大罪人了？”
卡洛斯轻声安抚她：“你准备得很充分，几次模拟下来，节奏也把握得刚刚好，我相信明天你能做得很好。”
孟词就这么揣着颗紧张的小心脏，把讲稿看了一遍又一遍。
上课铃声响起时，孟词右手边突然坐下一个人，她抬眼看过去，竟是穿着卫衣黑裤的卡洛斯。
“你怎么来了？”孟词压低声音，凑过去问他。
卡洛斯学她用气声说话：“我来给你加油助威。”
讲台上山羊老师声音浑厚：“那就按顺序开始吧咩——第一组的同学上来。”
卡洛斯还看着她：“你们是第几组？”
孟词紧张兮兮的，又打开光屏确认一遍：“第三组。”
看她实在紧张，卡洛斯没再和她搭话，只静静坐着。
第二组结束，掌声响起，孟词转身面对他，卡洛斯站起来给她让位置。
孟词低着头走出去，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加油”。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眼里满是温柔，她勾勾嘴角笑一下，转身走上讲台。
“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是第三组的代表孟词，我们组的组员有明茶、简小小、胡澈、于竹和我……”
卡洛斯看着讲台上的女孩。
她今天化了全妆，头发低低地挽在脑后，杏色的丝绸衬衫配着卡其色的休闲西装裤，与她平时活泼可爱的穿搭不太一样，很是成熟温婉。
孟词对内容很熟悉，她没有带着讲稿上台，只面向台下，结合着幻灯片，落落大方、口齿清晰地展示自己小组的成果。
孟词在掌声中走下来，亮晶晶的眼看着卡洛斯笑。
走到他面前时，孟词伸出小手和他击了个掌。
卡洛斯眉眼含笑，轻声夸她：“很棒。”
孟词心上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左右摇摇脑袋，嘚瑟得很。
她打开光屏，小组群里很是热闹。
于竹：「cool！」
简小小：「小词好棒！终于完成这破作业啦哈哈哈哈。」
明茶：「歪个题，小词这身衣服真好看。」
孟词抿着嘴偷笑，点着光屏：「嘿嘿，谢谢」
胡澈：「要不一会儿下课咱去吃一顿？」
孟词歪头看看卡洛斯，伸手戳戳他，把光屏对着他让他看。
卡洛斯挨过来：“那你去吧，玩得开心。”
孟词犹豫几秒，问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会不会不太好？”卡洛斯微微皱眉。
孟词垂下眼皮，有些沮丧：“也是哦……”
怎么办……她好开心，好想和他待在一起……
卡洛斯看她这个样子，想了想，说：“如果我请客呢？”
孟词眼睛一亮，在群里说话：「我朋友想请大家吃饭，可以吗？」
于竹：「？？？」
胡澈：「谁啊？这么大方？」
孟词：「你们就说可不可以嘛，如果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不带他也行哈哈哈哈。」
明茶：「我同意，有人请吃饭哪儿能拒绝。」
简小小：「同意+1」
于竹：「我无所谓。」
胡澈：「可以。」
孟词晃晃光屏，对着卡洛斯挑了挑眉。
卡洛斯轻笑一声，摸摸她脸侧垂下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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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盘菜端上来，孟词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更感饥饿。
她抓起筷子，开心道：“大家快吃吧！”
孟词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口感细嫩鲜美。
卡洛斯往杯里倒入些果酒，举着杯子：“谢谢大家让我这个陌生人加入庆功宴。”
几人吃菜喝酒，半个小时过去，酒量不佳的几人就已经开始晕乎。
她靠在孟词肩上，软软说道：“小词，你的朋友，和龙王长得好像啊。”
孟词吓得一激灵，忙说：“是吗哈哈哈，也有很多人这么说过。”
卡洛斯支着脑袋，满脸玩味地看着她们。
“是吗？”胡澈耳朵都趴下来了，俯在桌上，“可是白色的头发很少见啊。”
孟词打着哈哈：“哪有啊，那白毛狐狸、白蝴蝶、白猫，不都是白头发嘛。”
简小小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卡洛斯，疑惑地问：“那他是什么啊？”
孟词把她扶起来，思索几秒说：“他是……是萨摩耶！你看这蓬松的毛，就是萨摩耶。”她伸手呼撸一把卡洛斯的脑袋。
卡洛斯睁大双眼冲她挑挑眉，孟词急着转移话题，讨好一笑，让他不要说话。
幸好几人已经醉得晕乎，没再深究。
孟词看着趴了一圈的小动物们，瘫在椅子上长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