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云初然又找了圈，没找到白术身影，她抱着狗子回到至和堂。
短短几天时间发生太多事，她要整理下思路，不过在整理思路前先弄点吃的。
至和堂没有厨房，她在后院搭起台临时灶炉，又去街上买了些猪肉，在后院做起红烧肉。
圈子被打发去烧火，云初然翻炒着红烧肉哼着歌。
圈子两个眼圈呈现出淤青，是被云初然打的，他不平地看着一边躺在草堆里的狗子。
心中很是不平，明明都是畜生形态，为什么他要干活，狗子就能休息。
啊~~
圈子怨念横生往灶里扔进一根柴。
火烧起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云初然按照厨师教的方法放好大料和料酒，盖上盖子煮炖。接着她又烧了些水拿出盆子给狗子洗澡。
先是他的头再是他的身子，而后是他的尾巴，细心且专注。
圈子看得嘴角抽搐，把狗子想像成人，那场景，啧啧……
不就是云初然的手在他身上乱摸？
狗子你真tm狗，难怪要变成狗，要不然怎么能享受到你师父的抚摸？
啧啧，啧啧……
没眼看。
圈子别过眼，往灶里加了根柴，嘴里嘀咕：“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哦，他又想他的自由。
就在这时白术从外面回来，他脸色发青神情落莫，是受到重大打击后的正常反应。
云初然瞟了他一眼接着给狗子洗澡。
白术去了付夫人经常走的那座桥，又去了她去地的街道，游荡着回到了至和宫。
像个游魂般，看到云初然像是找到了根问道：“你在做饭？”
云初然拍拍狗子的头：“好了。”
狗子跳出盆，站在一米外抖动身子，毛上的水全数抖掉，走到阳光下晒太阳。
云初然抬头对白术说：“你不要太伤心，我想付夫人是不想让你伤心的。”
白术道：“我不是伤心，我只是后悔当初。”
云初然人生中没有‘后悔’两字，包括她飞升不成受尽炼狱之苦。
因为后悔也没用，还不如过好现在。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术，想了想说：“你是后悔没陪付夫人走完她最后日子？还是后悔没跟着付夫人一起走？”
“如果是前者大可不必，三岁的孩子都知道发生过的事无法再改变。如果是后者……”
云初然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白术——《自杀指南四五六》。
白术愣住，难以至信地看向云初然。
她点点头郑重道：“上面详细记载修真人士的自杀方法，你要是后悔没跟付夫人一起走，现在就可以实现。”
“嗯，我看过相当科学。”
哪里有她这么安慰人的？还怂恿他去自杀？
白术怒问：“有你这么当人小师妹的吗？”
云初然收回《自杀指南四五六》说：“你就是不想死嘛，干什么说我当不了别人的小师妹。”
“白术你要知道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改变，活着的人只有不停地向前，才能摆脱至梏。你不往前永远踏步，几百几万年都无法摆脱。”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像是小孩子装大人。没有多少经历偏偏要凹出几分人生感悟。
然她说的都对，白术垂下眼道：“小师妹说的极是。”
云初然拍拍他的肩说：“白术红烧肉我分你一半。”
说着她掀开锅盖，盛出红烧肉分成三份，一份给白术，一份自己，还有一份给狗子。
要吃上一口的白术，看到她给狗子了一份，突然就觉得：小师妹是把他当狗吗？
她说的话就不那么香，红烧肉还是留给她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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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云初然结束了青城之行，回到至和宫。
刚踏入宫门，华景药就迎上，双手抓住云初然的肩膀，像看一件宝物似的查看她是否完好。
“没受伤吧。”他问。
上次从外面回来，他也这样，云初然早就习惯：“没事，没受一点伤。”
华景药欣喜道：“好好好，没受伤就好。”
他又交待了几句后，云初然抱着狗子往自已住的院子去。
圈子无聊的又开始瞎叨叨：“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我觉得那个华景药对你的身体存着非同寻常的心思。”
云初然听够了他的话，三五拳揍在他脸上：“少说两句，他能对我的身体存什么心思？”
圈子‘呜呜’喊：“云初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等着后悔吧。呜呜，呜呜……”
“打人不打脸，打人脸的垃圾。”忍不住把这些天的郁气全吐出。
然后一秒就后悔，狗子一掌扇在他身上，他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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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和宫内。
白术向华景药叙述完下山后所发生的事。
华景药听完，摸胡子道：“你也看到了你小师妹的能力，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你以后可以帮为师照看她，她身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报告上。”
白术应道：“好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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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吃了普通人的红烧肉和狮子头，云初然对其念念不忘，想着怎么出至和宫，或者偷溜出去。
正想着怎么偷溜，白术来找她，喊她一起去名剑宫要帐。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云初然带上他的储物袋抱个狗子和白术踏上了要债之路。
然而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顺利，他们在名剑山下就被剑中弟子拦在门外。
说是名剑和王澜两人一起外出试炼，等他们回来确认此事后再归还灵石。
债主不在，拿什么给钱？听弟子的语气，名剑宫也不是会赖账的。
白术拉上云初然要回至和宫，云初然哪里肯回，问弟子问来王澜和名剑在何处试炼后。
她拉个白术赶往试炼处，美其名曰：“灵石一定要讨回，要不然名剑宫要赖帐。”
不过是想在外面多呆上几天，不愿回至和宫。
名剑和王澜试炼的地方在东州大陆的东边，那里靠海边有一个黑森林，里面灵兽无数。
名剑和王澜这次去的目地是寻求鲛人泪修复长鸣剑的裂痕。
云初然一路上吃吃喝喝，原本只要几天路程他们走上了十多天。
东海有鲛人，传说他们有动听的歌喉和美丽的容颜，全身都是宝物。泪可修复万物，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鳞甲比任何玉石都要漂亮，身上的鲛纱做成衣服穿上听说可防水在海下自由活动。且他们的攻击力不弱，特别是在深海可以说是无对手。
他们成群地生活在一起，只有那么几个偶尔会搁浅上岸，不小心被人捕捞。
大多数他们是自由且不怕人类和修真人士。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东海边出现了一片黑森林，隔开了东海和东洲大陆。
想要去东海必须经过黑森林，然而只要进入这片森林的人和修真人士都如烟般飘散不见踪影。
它像一只无底洞，吞噬着进来的每一个人。
久而久之很少人再来东海。
名剑这回去东海也是因为惜剑，想要快些修复长鸣剑。
东海，鲛人，黑森林。
云初然上辈子时听说过，只不过没现在的传说惊恐，只是说那片森林进去容易迷路。
这些都不重要，云初然想到的是，穿过黑森林到海边是不是就有海鲜可以吃？
她带着白术就这么踏入了黑森林。
外表看起来只是个普通森林，进来后也和普通森林没有区别。
当他们走出百米后，森林里开始起白色的雾，气温随之降低。
白术感觉到有凉意，他双臂紧抱在一起贴在云初然身后问：“小师妹，你冷不冷？”
云初然道：“不冷。很冷吗？”她反问。
白术：“很冷。”
说着云初然从她储物袋里拿出件皮裘扔给白术：“穿上。”
修真人士不需要衣服防寒，他们有灵力护体可调节周身温度。
白术会这种法术，可是这个地方好像不怎么管用，他还是穿上衣服。
皮裘披在身上，白术没那么冷，他缩上脖了问：“小师妹你怕不怕？”
云初然反问：“白术你很怕？”
白术双唇抿成一条线，而后道：“不怕。”声音出卖了他的思想。
他怕，他一个卖药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怎会不怕？
云初然提起怀里的狗子，他一张脸对上白术的脸：“白术，狗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狗子圆眼晴精亮有神，这些日子被云初然照顾皮毛顺亮，这会看上去‘精神抖擞’。
“白术你连狗子都不如。”
白术有被扎心，索性不说话，贴云初然贴得更紧。
两人顺着小路又走出百米，雾越来越浓，就在前方他们看到了一团火。
火光微弱但能确定是一团火，而这团火像是活着，正悠悠地向他们飘来。
“是鬼火！”白术轻喊，作为一个普通的修仙人士，他见过精怪但还是第一次见鬼火。
还是在这个阴暗的森林里，寒气森森，不得不让人多想，是什么大妖怪？还是来索命的？
云初然没被吓着，倒是他一惊一乍的弄得云初然很不自在。
没死都要被他吓死，以前怎么没看出白术胆子这么小？
云初然眯眼瞧越来越近的‘鬼火’，白雾中走出个人，他的长相看着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路人就长他这样，太过于普通才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人慢慢走近，离云初然一米左右时看清她的长相惊问：“你怎么在这？”
听语气好像认识自己，云初然皱眉问：“你认识我？”难道是认识原身的人？
王澜的心被扎成了窟窿，上次她也没认出他，这回一样。
谁让自己长得张大众脸，人家跟本记不住。
王澜面无表情说：“我是王澜。”
云初然拍拍脑袋：“你啊。”
躲在云初然身后的白术探出头问：“欠你灵石的？”
云初然正要开口回他，名剑从王澜身后隐出，他身上穿的是和王澜同款青衣，胸前抱着长鸣剑。
相貌俊美气质高贵，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白术当即锁定他：这位才是欠灵石的正主。
自动把王澜归为仆人。
不管什么情况下，见到债主首先是要钱，是作为一个商业从业人员该有的基本素养。
白术上前一步道：“还灵石。”
这回不再怕，一心是要钱的。
哪里来的人，怎么一上来就问他要灵石？
名剑审视眼前的人，一身灰布衣，相貌清俊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他认识他吗？
王澜多少猜出白术的身份，他伏在名剑耳边说话。
半会后，名剑道：“出去了就还你。”
王澜道：“我们在这里迷路出不去，现在紧要的是走出森林。我们在这里被困了十天，怎么也走不出。”
就在这时，森林的小路里走出位年轻的男子，他衣着华贵，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贵族气质。
“几位是迷路了吗？可随我来。”
王澜向名剑使眼色，那边白术也接收到信息。
森林中出现这么个衣冠楚楚的人引路，肯定是有陷阱。
他们还是再观察观察。
三个男人用眼神达成一致，白术正要开口。
就听见云初然道：“好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