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都是自愿加班的！
第一座工厂。“江南皮革厂？”
宋湘看着工厂的名字，有些疑惑，“此地乃是西南，怎么是江南呢？”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了！”
白朴一本正经地说，“所以，皮革厂迁到了此地。”
“原来如此！”
咔。皮革厂的铁门被推开，一名体型肥硕，戴着墨镜的宽袍老板走出来，对两人笑，露出一颗大金牙：“二位是？”
宋湘一甩衣袖，说道：“吾乃省城御魔军前教头，现任观摩组大员，前来缉拿诡物！”
大金牙毫无吃惊之色，“哦”了一声后，让开身来：“请便！”
宋湘眉头一挑。不对啊，这时候这老板不该谄媚地问：“宋爷，累了么渴了吗，咱带你去快活一把。”
然后顺便塞点宝贝吗？宋湘不满地和白朴一起走入工厂。工厂内，约莫百余名工人正辛勤的工作着，他们身着工装，在一道道工序上挥汗如雨。一张张崭新光亮的原皮从一个方形出口内送出，而后由工人们加工，只用了几分钟，便形成了一副皮革的雏形。厂内地面整洁，油灯昏黄，一切秩序井然。宋湘没有什么经济思想，他看到这一幕，第一下想到的是这皮革厂的效益绝对顶了天了。“咳咳，皮革厂内可能藏有诡物，立刻停业检查！”
宋湘厉喝。大金牙吓得一颤，本能地想逃跑，但忽然意识到什么，站直了身体，强硬地说道：“我这皮革厂里绝对没有诡物！”
“我说有就有！”
宋湘皱眉，语气微寒。大金牙立刻看向白朴，他虽然腿肚子发软，但还是按照后者之前的安排斥责道：“怎么回事，白……局长，当初招商引资过来时可说好了的！”
“这……宋大人？”
白朴求助似地看向宋湘。“说好什么？”
宋湘背手问。“说好了的，严格按照天朝法令，不收苛捐杂税，免除三年赋税，官商友好平等，共建天朝繁华！”
大金牙伸出指头，一脸严肃，“你是宋大人是吧？身居庙堂，更该体会民间疾苦！”
宋湘诧异地说：“这么优厚的条件？”
“哼，不然我会看上这小小的鹅城？”
大金牙双臂抱胸，不屑地说，“贫瘠偏僻之地，我能来是此地人的福气！”
宋湘被噎得说不出话，握紧了拳头。白朴忙压住宋湘的手：“宋大人，使不得啊，这园区里的老板都有外省的关系，还有几个是皇族血亲！”
大金牙趾高气扬地转身：“你们想怎么观摩就怎么观摩，要是想难为我，扯淡！”
“好，好，好！”
宋湘愤怒了。忽然，他注意到，此时已接近日落，可工厂里的工人还在做工，于是冷笑一声，喝道：“站住！”
大金牙回头。宋湘指着工人们说道：“这么晚了，诡异滋生，你却强令工人工作，该当何罪？”
大金牙还没说话，工人们齐齐看了过来。只不过，那眼神并不是感激，而是警惕。“我们是自愿哩！”
“鹅城晚上没有诡物，安全得很！”
宋湘难以置信：“自愿？”
“是哩！在这里做工，工钱是外镇的七八倍，干的越久，挣得越多，加班还有五倍加班费，做一天工，够快活半个月！”
工人们义愤填膺。“你是谁？为什么要断我们活路？”
宋湘瞠目结舌。大金牙耸耸肩。“七八倍的工钱？”
宋湘瞪眼，“你不挣钱呐你！”
大金牙摸着心脏的位置：“咱做生意，良心第一！”
“所以他确实没啥钱孝敬您。”
白朴小声说。“怪哉，怪哉！”
宋湘觉得好笑，骂道，“真是傻子老板。”
大金牙暗道：“你妹的，你才是傻子，老子是被白朴抓的诡物，老子的儿子还被押在巡夜局地下室呢，要不然，莫说工钱，命我都给这帮人收了！”
“走吧，宋大人，咱们换一家？”
白朴问。宋湘摆手：“走！”
两人出了江南皮革厂，走进临近的肉制品厂。这个工厂里主产腊肉烟熏肉，价值便宜公道，产量还大，而且不知道在哪里建的养殖场，一直没有污染。该工厂的老板没有大金牙那般强硬，不过依旧一分没给，只给了两条腊肉。白朴拎着腊肉跟着脸色发黑的宋湘后面，说道：“宋大人，这腊肉也算是礼品了吧？”
“你留着吃吧！”
第三个工厂是兵器制造厂，一个个壮硕得不像人的彪形大汉在打铁，乒乒乓乓不绝于耳。老板很大方地送了两人一把菜刀，让他们切腊肉吃。宋湘想拿兵器打造的官文卡他，却发现所有文件齐全，全是白朴签的字。白朴表示自己只是秉公行事，按照法令人家完全符合要求。宋湘失去了在厂区取财的兴致，但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深深地看了白朴一眼，说道：“白局长，你治下的鹅城可太特殊了！”
白朴睁着大眼睛：“啥特殊的？”
“过于繁华，过于平安，过于清明！”
“呃，宋大人，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呵呵，或许吧！”
宋湘冷笑。夜晚。公子小姐们齐聚夜市勾栏。鹅城的物价不高，公子小姐们自己掏钱，吃得饱玩得好，觥筹交错。至于宋湘，一脸怀疑地看着白朴，越发觉得这小子藏了什么东西。公子小姐们吃饱喝足后，便到勾栏里寻乐子。早已收到白朴指示的黑姐带领众姐妹等候多时。司马嵘带头上楼，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青楼女子。这些女子身着朴素的衣物，妆容黯淡，楚楚可怜地站在墙角。她们脆弱，她们需要保护，她们从事这一行业是无奈。公子们呆呆地看着。而在她们之中，最养眼的莫过于一个一米五六的白裙小姑娘。司马嵘的内心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他猛地走到白裙小姑娘身前，握住了她的双手。小狐妖怯怯地说：“哥哥想干什么？”
司马嵘目光感慨：“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哦？哪里？”
“在我阅览圣贤书时的梦里！”
“……”小狐妖嘴角一抽。真土啊！至于小姐们，她们看到了悲情强壮的蒙面牛郎，已经在尖叫声里迷失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