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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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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厨房在做菜了,他们应该很忙,我们进去帮他们吧。”

    阿月未出声,气息超常般稳定,只不过眼神像是带有戾气,盯着他不肯挪动半分。他不敢再面向她,只在眼角边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猜测她的状态,再说一些看似讨好又看似平常的俏皮话。

    “干嘛不和我说话了,要怎么做你才能不这样盯着我啊?”

    明澄说话被那股凶狠的眼神吓得闪躲,断断续续才将话语表达完整。

    绞尽脑汁的他在想象究竟是要怎么做才能缓解二人之间的前嫌,可连话语的沟通都不能建立,更别提更进一步的冰释行为。这会的他想象成为弟弟明理那样的人,三言两语就可以哄好女孩子,甚至有那么多的内涵俏皮话可以相互交流,再不然也可以触动对方的心灵,而后引得对方开口。试探性的眼神被一次次击溃,他的一切想法也得不到具体的实验,妄想自己是明理的他认清了现实,自愧不如于明理。当一股内疚的力量来临时,他扭头望向了阿月,不再闪躲。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这样瞪着我,我很害怕。”

    连驱使自身进一步去行为都要用他人作比较作激励,甚至利用其生出的内疚,那又怎么会在面容在言语上表现出真正的真心实意——被瞪得嘴角抽搐的他表现得有丝滑稽,挠着头又苦笑了一声。她仍是寂然不动的姿态,冷冰冰注入所能印象的瞳孔。

    败下阵的他面向了挡风玻璃,无处安放的手握住了方向盘,又将座椅向前移动到了极限位置,紧贴住方向盘。不知所措的他玩起了座椅,时而将座椅前移时而又退至极限;时而随着靠背倾斜时而坐立;时而坐垫陷入时而将腰身抬起;时而在不经意间望向她那冷冰冰的眼神……

    “我想喝口水,一直都没喝呢,渴死了。”

    与之对视慢慢伸手触向中控边的保温杯,拿起后也不敢将视线挪开,凭着感触将盖子扭开,而后再仰起倒入。往复喝了几次,最后又凭着感知盖了回去,放回到了收纳处——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将放下的保温杯拿起,扭开后送到她嘴前,碰了几下嘴唇后她才拿起。

    车厢中的时间仿佛比外面慢了些,千万个想法在他脑海放映,连行为举止都慢了几拍,一切像是刚从原始社会中走出一样,试探性摸索着现代场景,如履薄冰。

    “这水是不是有股干燥剂的味道啊,我喝起来有点觉得,像是茶叶的味道一样,你有没有闻到?”

    端起的保温杯降下了几分,又是一股扭头而来的眼神射向他。瞪得他浑身不自然,连忙扭头面向他处,猜想她有没有闻到;若是没有应该是哭泣过后造成鼻子的短暂失灵,若是有那她又该觉得是自己故意为之……

    “杯子是新的,我也不知道会有味道,洗过很多遍了,还晾了一段时间。我们进去吗?你眼睛好很多了,笑一下就可以回到之前的样子了。”

    阿月从包中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对着照了照,又揉了揉眼睛……一阵背对他的照镜行为过后,她收起镜子放回了包里,而后开门下车了。

    他连忙发动车跟在身后,开进院子后熄火下车,跑向了门口。刚到门口时,阿雪开门了,相互问候了下阿月便进门了,他也紧跟着进去,站着把鞋脱了,为坐着的她摆放了的一双室内鞋在脚前。

    从卫生间出来后阿月去了明澄卧室,他也跟着进去了。她将挎包挂在衣架上,转身越过他出门了。他又跟着去到了客厅,结果也只是引得她去到厨房。他进里面端着杯水在灶台边看着,而阿月站在灶前打开锅盖观察,与阿雪说着些关于菜的事项。明理向她们打了声招呼便洗手出门了,明澄也顺势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他出门将车上的手提箱拎到了卧室,而后又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望着电视机。

    “吵架了吗?阿月小姐神情有些落寞。”

    “是。”

    “为什么事?”

    “没什么,意见不一就容易发生争执呗。”

    “没有和好如初吗?”

    “看样子是没有。”

    “不要让人记恨太久哟,过了今晚矛盾会越来越大,睡了一觉后就会让人产生一道没有过去的坎,因而要仇恨你哟。”

    “乱说,吓唬谁呢。”

    “阿雪和阿月小姐待在一起肯定要说很多话,你说阿雪会怎么去猜测?”

    明澄起身去了厨房,询问二位女子需要帮什么忙。阿月看了他一眼便回头专注于锅中菜了。厨房里无事可做,阿雪让他将垃圾桶里的垃圾提出去,最后他也顺势留在了厨房。

    餐桌上四人两两对坐,自入座起只是阿雪与明理二人畅聊,而阿月只是回答阿雪偶尔递来的话语,明澄则无人搭理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一人默默吃饭。

    “还是去看电影,去玩要看天气,万一下雨多闹心啊。”

    “影院这个时候也没有新电影。”

    “又不一定要看新年档,有经典电影重映,再看一遍回味——阿月姐我们看电影吧?”

    “好呀,我很少看电影的,一般只在电视里看。”

    “和阿月姐一起看双倍值得。”

    “选你们没看过的看,我看哪一场都新鲜。”

    “阿月小姐这些天准备去哪里?我认为更应该听你的,毕竟你难得来一次。”

    “跟着你们就好了。岁月变迁,我不能再像从前认知了。”

    “那得多问问阿雪,她哪里有好吃好玩的都知道——说个有趣的,她的衣服一定比你多。”

    “多嘴,花了点钱逢人说个不停,炫耀你那几个钱?”

    “不止穿,吃、玩的也是,不懂得体谅。”

    “不用说这些,又不是经常花钱——谢谢你了,以后还你罢了。”

    “你现在挺有钱,还吧,吃完饭算账。”

    “吃完找你算账!”

    “阿雪还是学生没赚钱,以后有钱了不要忘记这个哥哥就好了。”

    “我这妹妹化成灰我都要记得。”

    “他化成灰吹散了我都记得,扬进水里也分辨出。”

    “看看多气人,好话非要理解成下等话。”

    “你没安好心说。”

    饭后,二位女子留在厨房,兄弟二人则坐在沙发上。

    “大矛盾啊,都不理会你了,阿雪也是,也不帮你说说话,估计也猜出你俩的吵架事情。”

    “在气头上而已,过会就好。”

    “也罢,你这家伙向来都是我们先亲近你的,把你惯坏了。”

    “是我先原谅了你们,是我先开口的,你记错了。”

    “都把你惯到这种程度了啊,还是说你把自己都给糊弄过去了?”

    “你说我现在去帮她们洗碗态度会不会对我好点?”

    “在你说帮这个字的时候态度能好到哪去?”

    “事小起码也是个举动,说不定我们都在等台阶,先服软也是我一贯的作风……”

    “别扯了,到最后还不是等别人对你化解前嫌——我也不扯了,你快去。”

    明澄去厨房,拍开了阿雪,夺过了她手上的丝瓜干刷了起来。阿雪识相,褪下手套放在他身旁的大理石上,又挤了挤占了个位置洗手,向阿月告辞后便去客厅方向。

    “还在生我气吗?我还想着再不理我就该打电话给你妈了,问问该怎么办,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晚上你睡你的房间,我和阿雪妹妹睡。”

    “你们说好了吗,为什么?”

    “我想听听关于你这家伙的事。”

    “我哪有什么事,我可不怕,你尽管打听。”

    “虚张声势。”

    “她和你说什么了?”

    “和你有关系吗?”

    “只是问问,不要抱怨了,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啊,我告诉你,她又不了解我,哪有我自己清楚。”

    阿月又是轻蔑一笑,不作理会。

    “等会我们去公园走走,说好了要去,再不去就要忘了。去看看吧,那里还是老样子,时隔多年再去肯定很有意思。”

    “我不想和你去。”

    “阿雪、明理也会一起去,散散步很凉快的。我以前经常晚上会去走走,天气冷时也会暖和,热的话也可以吹风,现在不冷不热最好,很凉爽。”

    “你最好老实点。”

    “我加快洗了,你的也给我——这些你来冲水。”

    将桌面收拾干净后他对摆放碗筷的阿月打了声招呼,去客厅方向了告知散步的事。

    待阿月来到客厅,他们同意去外出,可明理带着不情愿,说万一天要下雨的气馁话。明澄主动提议说帮所有人拿伞,回复下小雨可以撑伞回家,又说这个时节不会下大雨。话毕他去杂物房拿出了四把长柄伞,勾在了鞋柜上。

    几人穿好鞋后站在檐廊处等待,明澄最后一个穿好抱着四把伞跟了出来,接过阿雪的钥匙将门锁上了。

    大道边上,明澄腋下夹着四把伞很是不便,走几步便要提一提,于是走在了最后,不得不叫停前方让其等一等。

    “你怎么这么笨,大伞拿两把就行了。”

    阿雪一语惊醒,他恳求几位再等自己一会,他要将伞放回家。离家不远,众人站在原地等,他夹着四把伞转身跑了回去;身后的叫声似乎没听见,又或是以为让他慢些的关心话,他便更加卖力跑了。

    “阿月姐是不是看明理在这,也想骂他对吧?”

    明理稍微走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左右欣赏起了风景,看着马路上的车辆,似乎在数着这段时间的数量,用来计算一天总体的经过量……

    不久后明澄夹着两把伞远远跑来,喘着气对几人说没带钥匙进不了家门,只将伞挂在了窗户上。一阵看似家常的闲话让他平复了气息,丝毫没提手中几把伞的变量关系。

    “阿月姐,那个电影院离家最近了,我们有会员卡,很方便,吃东西也可以刷会员卡。”

    “你们经常去看呀,真轻松,走几步就到了。”

    “卡是她争着要办,说什么打折,信了多去几次划得来歪理,反而越花越多了。”

    “看电影又花不了几个钱,便宜的十几块,贵的我还特意不看,等过些时候降下来再看。这都想不开比明澄还要小气,你去食堂吃餐好的就不止这些钱了,难道一起用了就舍不得了?”

    “我站在门外看吗,我不得买票——”

    “说得让你站门外看一样。”

    “行行行,上了你的套,我也看了。”

    “自己看了也享受了还反过来说我,阿月姐评评理,要不要揍他一顿,打到他明天答应请客吃大餐为止。”

    “坐里面还要吃什么爆米花,去外面买带去还不肯。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还卖那么贵,连一杯可乐都是平常的好几倍,量还少……”

    “啧啧,听听,小气鬼,和明澄一样的,算得精。”

    “你明理哥不算小气,虽然这样说,但最后他不还是给你买了吗。这叫得体,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

    前面二位女子带头,明澄跟在最后面默默听着,明理则在中间,时而快步并行与之对话,时而慢下来拉开距离。

    “学学你阿月姐的话,这才叫公允,你要是这样我也不会说一通见外的话,哪里不会心甘情愿啊。”

    “说到底还是小气。”

    “阿雪妹妹可不要太苛刻。”

    “我知道,故意说说他,让他把耻辱铭刻在心,起激励作用的。”

    “阿雪妹妹真逗,相信明理也能体会到你的小心思。”

    “她的小心思看一眼就能识破,如今说一大堆就是在心虚,我不拆穿而已,只是有时候顺着她的性子教训一顿解解气……”

    “你敢教训我?我拎着你的脖领,另一只手还要指点你脑子里的缺点,脚也不闲着,踹得你满地找牙,让你长记性。”

    “这个场景我难以想象,阿月小姐想象得到吗?”

    “阿雪妹妹太有趣了,是不是经常幻想着要欺负你哥呀?”

    “我的意思是他被我吓得不敢动弹,然后我逐步实行调教——你还顶嘴,我要重新想个方法让你改一改了……”

    “阿月小姐一定没见过阿雪这样性格的女孩吧,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千万不要认为她是个病人,我也向你保证她是个健全的人,还请不要当她是个病人而刻意谦让,还请像对待正常人那样教育她。”

    “你才是病人,你脑子缺了什么,智商只有一丁点。”

    “阿雪妹妹的性格好,偶尔有些收不住,对不对呀,是不是这样说的呀?”

    “阿月小姐真圆润,像包着海绵的铁一样打过去,可你不知道,她及其抗揍,甚至感觉不到,所以还以为你在说好话呢。”

    “我又不是神经大条,我只在家才开玩笑的,也只有明理这家伙会和我戏谑,明澄那家伙呢,倒是少有乐子,不过我也不乐意不找他。我很细心的,只是外表洒脱,比如每次花了明理的钱我都会拿本子记好。”

    “听上去是要回赠,那我能收到不少钱。”

    “又没说给,只是记着而已。再说了送出去的东西有问人要回来的道理吗,别引我又说你小气了。”

    “阿雪妹妹记下来肯定是要做些什么的,你就等着她报答你好了。阿雪妹妹生日是十二月对吧,是射手座还是摩羯座呀?”

    “阿月姐也懂星座吗?我也有了解耶,我是摩羯座。”

    “我也有了解——摩羯的女生很独立——听说你会做饭,家务也会做,想想还有什么——你说你只有在家才喜欢开玩笑,在外面一定很注意形象;在认识的人面前肯定是最爱笑的一个,如果陌生环境肯定是沉默内敛对吧,连表情都不会去做。”

    “太对了,我就是这样的,星座真是超准的。摩羯座也是很注重感情的,就算外表冷淡,但内心其实什么都在乎;还有很善良的,为别人着想,反而忽略了自己,到最后受伤的就是自己;还有别人对我们的好,我们都是会记着的,只不过是不说出来而已,所有的真心感动都放在了心里……摩羯座是所有星座里面最好的一个了,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和摩羯座的人最好相处了,简直是将天使的一面留给别人,魔鬼的一面留给自己;天使的善良、率真、单纯用在别人身上,而魔鬼的孤独、躁动、压抑留在自己身上。天使和魔鬼的性格集于一身,但是不代表我们会很奇怪,我们反而是将天使和魔鬼的性格综合起来,也就是权衡了利弊,像是中庸一样,达到接近完美的状态……”

    阿雪将星座品性说了一大堆,路程转眼就到了公园的马路信号处。之前的路程可以走地下通道穿过马路,可这条是必经的马路,明理想着要打断她了。

    一巴掌拍在阿雪肩上,她这才停止,幽怨望着明理,随后被阿月挽着过了斑马线。

    “打我做什么,不知道摩羯座是很记仇的啊,信不信打死你!”

    “错了,还请你放过小人我。我刚记得你有说过摩羯座吃软不吃硬,现在我道歉了你必须原谅我。”

    “摩羯座也很执着,说要打死你就不会放弃。”

    “要留条活命给我,我死了可会把你害了,给你抓进牢里可不好受,而且我的鬼魂看着你这样也会不好受。”

    “那怎么办?是你先惹我的——答应留你一条小命吧,赶快过来让我打几拳。”

    “那好吧,让你打几拳,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留我一条命——回家打履行承若吧,在外让人见了还以为你有病呢,恐怕要跟在后面说三道四。”

    阿雪挣脱了阿月的手,与明理对视了一眼,随后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明澄跟在一瘸一拐的明理身后,慢悠悠走进了湖中的观赏台。明理靠在栏杆上继续听着她们说星座的事,而明澄则在观赏台的中段停留,趴在栏杆上望着漆黑的湖面。

    “阿雪妹妹懂星座,更懂人心,一点都没错,明理明知故犯,被打是活该。”

    “他也很欠揍的,别看现在喊着腿痛,说不定就是装的,骗我们的同情心。”

    “乱说,真的很痛,你用多大力气心里没数吗,说不定已经淤青了。”

    阿雪又打了他叫痛的大腿位置一下,直至看到一阵咬牙的忍痛才彻底相信了他。

    “你这家伙,没轻没重。”

    “对不起啦,向你道歉,向你服软啦,你也要原谅我了。”

    “打哪一条腿自己伸过来。”

    “回家打,万一我疼得叫了起来,你的形象可就毁了。”

    “到家别忘了准备活血的精油,我要把你打到窒息。”

    “阿雪妹妹要当心,回家记得把房间门反锁。”

    “我直接给他锁在房子外,让他睡车库——看明澄,也让他睡车库。看他都不敢过来了,就是小心眼,小气度,哎,那天都说过了,他就是这样,不要理他,让他一个人好好待会——他俩也是摩羯座,不过他们表现出了不好的那一面;偏执,简单说就是有毛病……”

    “当着我面说这种话,花我钱还说我蠢,表明了是在耍我啰。”

    “我心善怎么会耍你,你只要把我这良人当榜样就行,不向我看齐还要质疑我,岂有此理。”

    “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的小心思谁不知道,依着你罢了,我只当是给自己敬爱的师长花钱,心甘情愿的事不算被骗。”

    “明理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又肯花钱,又肯示弱,还愿意包容别人的小缺点。”

    “阿月小姐说得是,我这些优点属实是名副其实,也不只是你一个人这样夸过我,真怕自己突然在某一天变得骄傲了——下到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上到没了牙齿的老太太,都是会被我的亲和力感染。那些小女孩一个个都要蹦蹦跳跳来抱住我的腿,不会走路的也要咿咿呀呀伸手拉扯我;那些老太太杵着拐杖走好几里来一睹我芳华,那些中间年龄的女子,更别——”

    阿雪又打了他大腿一拳,说他自大虚伪。而明理大叫后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又摆回了之前的恭敬姿态。

    “没收住,一时间说了些心里话自夸了一下……”

    “你也很逗人笑,看来性格真是相差不大呀。”

    “不是我对阿月小姐你吹牛,要是刚刚没打断我,我还能说一大段,比阿雪说星座还要长;什么玉树临风、才高八斗、文韬武略、英俊潇洒,学富五栋火车载了都要燃尽柴油,天下无双北斗五岳不可比拟,超凡脱俗但仍是平易近人,运筹帷幄却还是身体力行……。”

    “腿不痛了吗?”

    “没说尽性,你都讲了几十分钟,我为什么不能讲?我还能说——”

    又是一声不痛快地喊叫,明理彻底闭上嘴,具体点是牙齿都紧闭了。

    “阿雪妹妹是在欺负明理吗,让他住口就住口了。明理也很配合嘛,阿雪让你住口就住口。”

    “他说是不吹牛其实就是在宣誓后面的话要吹牛了。”

    “我都忘记了第一句话是什么,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认真去听了。”

    “鬼话连篇,明澄那家伙也一样——再休息一会吧,我们去里面走走。”

    阿雪朝着出口喊了声明澄,他这才收起眼角与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只耳朵的专注力,扭头看向了他们。阿雪招了招手示意过来,他拎起那两把伞夹在腋下,向他们走去。

    “怎么了?”

    “准备去树林里面散步。看来不会下雨,你拿着两把伞,累不累?”

    “不累呀,你要帮我拿吗?”

    “对呀,要帮你拿,可你说不累,那就继续拿着。也别现在说累,那就是装的了,装的就是在撒谎,撒谎就是在欺骗,欺骗就是虚伪,我们最讨厌这样的人了,所以不要说哟。”

    “怎么听上去很熟悉,是我日记里的吗?”

    “你以为所有都是你的专利?真自大,还真是把愚蠢表现得炉火纯青。”

    “我又没说什么,为什么要骂我?”

    “你周围散发自以为是的恶臭,骂你是应该的。”

    他皱着眉看了阿雪一眼,维持着这份疑惑随后趴在了栏杆上,背对着靠在栏杆上的三人。面对阿雪无缘无故的斥责他不为所动,反倒是感谢她能示意自己过来,因为此刻更能听见团体的谈笑话语声,而言语的传声范围也正是符合一个集体的无差别交流。

    “阿月小姐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是啊,经常来这里玩,看别人放风筝还有在这些观景台上钓鱼,对面那些岸边石头上也可以钓鱼。”

    “噢,有钓到过吗?”

    “有啊,鱼很多,一下钩就会有鱼来咬,还有虾也来咬钩,那些鱼还是有颜色的观赏鱼,钓上来就会放生。”

    “拿什么钓的?”

    “包子、馒头,湖里的鱼什么都吃,一片树叶掉下去了也要抢着吃。”

    “这些年里我很少见有人来这钓鱼,有的只是些小孩在对面石头那里摸虾子,看来只有小孩才会做出这样别具一格的事。”

    “是啊,以前一个下午抓一只虾放进塑料瓶子里回家养着都是开心的。”

    “阿月姐以前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吗?给我们讲讲吧,我从来没到这钓过鱼,也没去摸过虾,只去过游乐场。”

    “这里建了游乐城吗?我那时候没有,好像又听说是要建——那座高塔是什么时候建的?”

    “前几年,完工不久我们上去看过,里面没什么,能看远处的风景而已。现在关门了,白天应该也不让进,迟早要关的,踩上去感觉不踏实。”

    “游乐城也是那个时候建成的吗?”

    “这个忘了——阿雪记得吗,我们最早什么时候去的?”

    “忘了,近几年吧,感觉不好玩,后来一直没去了。”

    几人商量好出发去到里面散步,明澄仍是跟在最后,明理则背着两手晃着脑袋,而二位女子手挽手指点各处的变化……

    “前面是动物园,一直走就是游乐园了,这条路没什么好走的,走上去树林里好散步。”

    众人走了一段上坡的路。

    “前面是条小路,但我很少走不知道怎么绕——明理知道前面这条路通哪里吗?”

    “不太清楚,应是互通的,我们走大路,走左边。”

    路途中有个博物馆,博物馆前方有个小广场,广场里有众多人跳舞、打羽毛球,还有些小孩骑车相互追逐……

    “阿月小姐应该知道路,这里好像一直没有变化。”

    “是啊,没变,不过还是要你们带着我才能尽情漫步。”

    “阿月姐,我们去那座桥里面,转个圈圈就可以回到原位了。”

    众人穿过“坚石关”。

    “这可不是桥,是个关卡。”

    “是我弄错了,我一直叫它桥。上面要走楼梯,不过短短一小节,没什么好看的。”

    “两边对联写的什么?”

    “没注意看,以前也没注意——明理,那座桥两边的字写了什么?”

    “贴着仿古砖的那座墙吗?”

    “两边写了些什么?”

    “一边是‘勤诸君什么什么的’,另一边不知道。”

    “没有看仔细吗,到底是不认识吧?”

    “繁体字一眼过去不好分辨,只记得这几个字。”

    “没脑子——阿月姐,这边是关于抗战的博物馆,再下面就是一条水上的长廊,还有个湖中的亭子。”

    “往前走是呢?”

    “前面没什么了,下面长廊走到头就是向前走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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